我叹气:“你至少要搞清楚了江翱到底在谁的床上。”
“这还用搞清楚?他的电话是骆安安接的,他又在床上,所以他们俩在一起,江翱在谁的床上有区别吗?”
这么分析,好像真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我们原本定好在傅氏开会,以为在傅氏顾言之不出席,小田来了。
我们等了半天江翱都没来,这次我亲自打电话,昨天晚上那通电话小泗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我打给江翱,他的电话还是骆安安接的。
我压低声音:“让江翱接电话。”
“他昨晚累了。”骆安安嬉皮笑脸:“昨晚我们好多次。”
幸好电话是我打的,不然小泗又得受刺激。
“骆安安,你才十八岁,你可知廉耻?”我一时气急,只能老气横秋地说教。
“所以江翱说我嫩啊。”
我懒得跟她说,江翱对工作很认真,没道理眷恋温柔乡连会都不来开了。
“你跟江翱说,我再给他半个小时时间,他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他了。”
我挂掉电话,小泗装模作样的不关心。
我跟众人说:“会议半个小时后开,你们先忙自己的事情去。”
半个小时后,江翱终于来了。
他戴着口罩,露出来的部分脸色苍白,仿佛大病了一场。
“你怎么了?”我问他:“昨天感冒了吗?”
“骆安安不是告诉你了?”他摘下口罩似笑非笑的样子,实在是可恶。
他一定要这样说吗,小泗还在旁边。
今天的会议的内容就是把昨天实地勘测的情况做了数据分析,对于企划方案的规划的可行性有多少。
小田记录的很认真,把所有的内容都用录音笔录下来,他是要向顾言之汇报的。
我发现江翱有点不在状态,他用手撑着下巴,我看他好几眼:“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他反问我。
他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散会之后我本来想约他一起吃个午餐,谁知他说:“我跟骆安安约好了。”
小泗在一旁直翻白眼:“筱棠,我们去吃我们的,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我们去吃午餐的时候,在傅氏的大门口看到了来接江翱的骆安安,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她挽着江翱的手臂,亲热地把脑袋靠在江翱的肩膀上,跟我们挤了挤眼睛就算打招呼:“嗨,两位姐姐。”Χiυmъ.cοΜ
“感恩节已经过了。”小泗没好气:“你还打扮的像火鸡?”
“傅姐姐,你这是嫉妒我年轻吧?我年轻就能这么穿,你却不能。”
“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死你?”小泗向她举起巴掌,江翱牵着骆安安从我们前面走开了:“我们走了,回见。”
“再也不见。”小泗看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你没发现江翱自从和骆安安在一起之后,他的气色越来越难看?骆安安就是女鬼,专门吸男人的阳气的。迟早有一天,江翱的阳气会被骆安安给吸光,不仅是阳气,还是精气。”
“好了,别骂了。”我拉着小泗走下台阶:“再骂江翱也不是你的。”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骆安安?”她瞪着我:“我从来不知道江翱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你别纠结为什么是骆安安,只要不是你,是任何人又有什么分别?”我了解小泗的想法,就像那个时候我也一直有个疑问。
为什么是温采音?
我比温采音年轻漂亮有能力,家世好,心地善良,总之我觉得我哪哪都比温采音强,但没用,顾言之还是喜欢她。
所以就算小泗想破了头,她觉得骆安安就是个小混混,才十八岁就不上学了,不学无术只会打扮自己,但江翱选她了,有什么办法?
我和小泗的午餐,在她的唠叨中进行。
“人家说,男人只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子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骆安安除了年轻什么都没有。”
“至少人家年轻。”我夹了一只虾给她:“拜托你好好吃饭,下午要跟我爹和你爹开视频会议。”
“可是我也有十八岁的时候,江翱为什么不选我?”她嘴里含着虾问我。
她问我,我又能去问谁?
感情的事情最说不准了,你爱我,而我又爱他,他又爱另一个她。
错综复杂的就像是一团麻线,压根解不开,除非手起刀落直接剪断。
小泗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不过展御风对她好像展开了追求。
下午下班的时候,展御风来接她,他穿着黑色的高领衫和短外套,两条长腿笔直,养眼的路上的女孩子不停回头看他。
“帅哥都是属于大家的。”小泗只有对其他男人才这么清醒,我表示同意。
她揉了揉鼻子向展御风走过去:“不吃饭不逛街不看电影,我现在就想回家躺着。”
“那我们去躺着?”
“淫贼,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死你?”小泗从他身边走过去。
我笑着跟展御风点了点头:“她今天一整天戾气都这么重,原谅她。”
“她在江翱那里吃瘪了?”
“是啊,她所有的挫折都来自于江翱。”我对他说:“所以,你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在谁身上浪费都是浪费。”他笑着跟过来,拉开他的车门:“我送你们回家躺着?”
“你想证明你可以让小泗像喜欢江翱一样喜欢你?这种证明没什么意思,展御风,我希望小泗谈恋爱,但是对象不能是你。”
“为什么?”他困惑的。
“你去问问你其他的女朋友再来问我。”
我上了车,坐在小泗的身边,胡师傅发动了汽车。
小泗靠在我身边玩手机,一副被霜打了的样子。
“为什么不跟展御风出去?”
“你不是说他花心不适合我?”
“嗯,这倒是,对了,晚上有空吗,带你去吃饭。”
“去哪吃饭?”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跟胡师傅说:“前面的海货店停一下,我定了海货。”
胡师傅帮我拿了我订的海货,又去前面花店买了鲜花,小泗很好奇我到底要去哪里,还准备这么多礼物。
“你要去哪啊?”
“来了你就知道了。”我还是这句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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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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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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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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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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