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音居然被我打的转了个圈,倒在了沙发上。
她被我打傻了,如果不是我刚才又累又怕,我揍她的力气更大。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巧的事情,每次当我行凶的时候,我狰狞的一面肯定会被顾言之看到。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和祁楚正从外面走进医疗站,正好看到我对楚楚可怜的俏佳人行凶。
一巴掌把温采音都打出舞蹈来了,她翩翩落在沙发上,长发糊了一脸。
“傅筱棠!”顾言之一个箭步踏过来,他率先拉开我,我怒气未消:“滚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打。”
他顾不得理我,去查看他的心肝宝贝。
温采音被我打傻了,半晌没动静,我站在一边冷笑:“一个耳光不至于的。”
祁楚抱起若若,若若在小声跟祁楚讲解发生了什么事:“傅筱棠给我去买果汁,让我们坐在那儿等她,可是她。”若若指了指温采音:“说她要晕倒了,把我拉到这里,还不让我出去。”
“孩子不会骗人。”我深吸一口气:“我没冤枉你的温采音吧!我明明让她在原地等我,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她会热死在那里吗?现在是深秋啊!”
温采音窝在顾言之的怀里,终于悠悠长长地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好美,也好恶心。
我懒得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医疗站。
站在秋日的阳光下,我好像才慢慢缓过来,身上终于不出冷汗了。
若若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声音软软的:“傅筱棠,你别生气了。”
我低头看看她,她怯生生地看着我,连孩子都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蹲下来,捏了捏她的手:“我没生你气,我生那个女的气。”
“我一直想要找你,但她不让我出来。”
“没事。”我说:“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把你交给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这时,我看到温采音在顾言之的陪同下从医疗站里走出来了,她的半张脸都肿了,可见刚才我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打了他的女人,估计是碍于祁楚的面子,不然顾言之肯定会动手的。
顾言之有点难堪地对祁楚点点头:“我先送她回去。”
顾言之他们走了,若若仰着脸看着我们:“我们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我和祁楚对视一眼,祁楚笑着说:“我的小若若想回去吗?”
“我还没玩够。”
“那正好,我们继续玩,筱棠,你还可以嘛?”
我点点头:“没问题。”
“哦!”若若欣喜若狂地欢呼:“爸爸,我带去你玩大章鱼,特别好玩,刚才傅筱棠吓得都叫出声来了,我都没叫。”
“叫阿姨。”
我迈着软软的步伐跟着这对父女俩,若若骑在祁楚的脖子上,笑的很开心。
我想,如果我的孩子出生了,顾言之也会这么爱他吗?
估计,他恨屋及乌,我生的孩子,也不会有多爱吧!
经过刚才那个惊吓,我饿的前心贴后心,那对父女去玩的时候,我就买了一堆的吃的,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们玩。
他们玩了一圈回来,我拿薯条和披萨给若若吃,这些东西她都是第一次吃。
“好吃。”看着她发亮的眼睛,我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发现祁楚眼睛更亮地看着我,我摸了摸嘴角:“我嘴边有薯片渣?”
“没有。”他轻笑:“不过有蛋黄酱。”他用纸巾帮我擦掉:“刚才,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凶。”
他指的是我揍温采音的时候,如果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我当场就拆了她的骨头。
“你和顾言之,”祁楚欲言又止,他一个大男人打听我们的私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m.xiumb.com
“看上去,不像上次你们去西班牙的时候那么和谐。”
连祁楚都看出来了,我连掩饰的欲望都没有。
吞下手里的半块披萨,我含糊不清地告诉他:“我和顾言之已经离婚了。”
祁楚惊异地看着我:“你们不是才结婚?”
我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祁楚来不及过来,但差人送了很大的一份礼物来。
“因为那个女的出现了。”
祁楚没有再说话,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孩子是真的。”
“顾言之知道吗?”
“他以为他知道,其实不知道。”我说的像绕口令,但祁楚没有继续往下问。
聪明人,不会探究别人的私事和心事。
提到顾言之,我还是很挫败。
我在祁楚的面前那么维护他的形象,但刚才他都忍不住先带温采音走。
我刚才应该大耳刮子再抽死他的,狗男女一个都跑不掉。
天渐渐地黑了,我告诉若若:“八点钟有烟花秀,我们看完烟花再回去。”
“真的吗?”若若鼻尖上沾着番茄酱,我用纸巾帮她擦掉。
“你看过烟花吗?”
“有一年,我过生日,爸爸也让人放了很多的烟花。”
“那时候你那么小,也记得?”祁楚惊讶地问若若。
“反正就是记得,很漂亮的。”
烟花是美的,绚烂的,但是太容易幻灭了。
当一朵美轮美奂的烟花在空中闪过然后消失后,天空恢复了寂静,会让人有种错觉,刚才那种绚烂的美仿佛从根本就没存在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我发现我有点多愁善感。
我以前是那种傻大姐性格,乐天的没心没肺,天塌了我也不会当回事。
现在,我会莫名奇妙地伤感。
若若骑在祁楚的脖子上,我站在他们身后,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绽放的烟花。
每一次绽放,若若都快乐无比地惊呼:“哇,好漂亮啊!爸爸,那朵花像我们家花园里的非洲菊!”
脖子仰的有点累,我转过身,却看到一个人远远地站在一棵大树下面,一身深色的商务西装,每次烟花绽放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他在亮光中一闪而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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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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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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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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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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