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卿笑容可掬道:“你笑什么。本王说的是你,你以为是谁。”
“啊……”丫鬟瞬间白了一张脸,后怕抖瑟跪地,“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嬷嬷,按照府规,此人该当何罪。”
嬷嬷胸有成竹道:“回王爷,伺候府主的下人必须做到食不言,寝不语。更不许公然藐视客人。此人已触犯了两条,按照府规,杖责二十大板外加拔舌惩处。”
“王爷!奴婢知道错了,就请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几月的份上,饶小翠一命吧。”丫鬟连续叩首,头皮都快磕破了,血流一地。
高尚卿挑了个眉,威霸冷嗤:“还等什么,拉下去,按府规处置。”
“是!王爷。”嬷嬷随即招了个手,便有两名家丁强硬上手,将倒霉的小翠架了出去。
“等等。”乔以柔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
平日里在皇宫内横行霸道,草菅人命不说,在自家王府也是如此。
此人凶残至极,与印象中的小综毛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乔以柔都不能相信这是曾经身边的挚友干出来的事情。不过也是,对自己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是旁人。只能说,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
“怎么,本王管理自家王府的下人,莫非乔老板也要多管闲事。”高尚卿微微挑眉。
“啊!啊!……”丫鬟已经拖到了中院,开始实行仗打之刑,一时间院子里惨叫连连。琇書網
“王爷,本人入住王府。这些婢子可是您拔于本人所用。”乔以柔温声问道。
“嗯,只能说暂时为你所用。”
高尚卿笑里藏刀:“怎么了,本王替你出气,反倒落不是了。”
“王爷,按既然她是您拔给本人所用,现在她便是我的人对吧。”乔以柔唇角微微绽开了一抹笑意。
“嗯哼。”高尚卿扬了扬眉毛,邪性的唇角微微上挑。
“所以,本人是否有权管理自己手底下的下人。”
“当然。你是皇上的人,别说是管理几名下人,你若是愿意,整个王府的人都可以归你管。”高尚卿的话一语双关。这话既威慑了下人,还给乔以柔挖了个巨坑。
“咳,王爷说笑了。本人才疏学浅,何德何能管理整个王府。”乔以柔浅浅一笑,若有所思道,“眼下,本人只是不想因为微不足道的事情,在王府徒增杀谬罢了。”
“你在骂本王。”高尚卿阴鸷的双眼,危险眯起。嘴唇微撅,像极了一个吃了委屈的孩子。
“……”乔以柔微微一辑,温顾道,“王爷,您误会了,民女只是不想自己的人生路上徒增业障。与王爷无关。”
这声音绕在了人的心肝,顺了毛发,他没有理由拒绝。
“停。”随着高尚卿的命令,烧红的钳刀,滋的一声扔进了水桶,窜出了一连窜的水泡。
小翠听着声音,苍白的小脸,双眼一瞪,“啊……”便晕死了过去。
“还等什么,用盐水泼醒。”嬷嬷吩咐道。
“等等。”乔以柔从怀里掏出了青瓶,抹在小翠的鼻子上。
“唔……阿嚏!”小翠混沌中醒来,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了帐房内。
后背传来一丝清凉,瑟然一抖,便发现正在给自己上药的乔以柔。
“呜呜……姑娘,是您救了小翠。”小翠幡然醒悟,为自己先前的冒犯,自责不已,“都是小翠不懂事,一切都是小翠的咎由自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不是乔姑娘替你向王爷求情,这拔舌酷刑是逃不了了。所以,乔姑娘可就是你再生的父母了。”嬷嬷一旁咕哝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翠巍巍起身,伏地作了个跪拜之礼,千恩万谢。
“无碍,你先起来养好身上的伤才是最紧要的。”乔以柔将她扶起,随即垫了绒枕。
“这段时间,在伤口没有结痂之前,你最好是俯卧或则侧躺,伤口不要沾水知道吗。”乔以柔嘱咐完了小翠,起身揉着手绢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乔姑娘,你为什么要对小翠这么好。小翠先前还冒犯了您。”小翠捂着发硬的喉咙,羞得无地自容。
“别想太多,我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乔以柔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却了,发现高尚卿正在给一只鹦鹉顺毛。
“……”乔以柔瞟了一眼,摇头走了。
又过了一阵,路过后院时,发现高尚卿又在挖坑埋东西。
乔以柔眯了个眼,经过时当即发现那是正是他刚刚顺过的鹦鹉。
“……”乔以柔一阵恶寒,回来的路上不由一阵猜测。
他是在兔死狐悲,还是在杀鸡儆猴?
“乔姑娘,您有没有看到王爷。”正在这时,几个婢子探头探脑,像是在急切寻找什么。
“没有。”乔以柔觉得诡异。
像高尚卿这样的活阎王,怎么还有人惦记着他。最好失踪半天,免得又在府中大开杀戒。
“这可如何是好。王爷的心头宝今早被一只野猫猎杀,定要伤心好一阵呢。”
“一只鹦鹉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怪的。”乔以柔听后不以为然。
对于杀人如麻的人而言,一只鹦鹉算什么呢。
“姑娘,您有所不知,平日里,也就阿宝能陪着王爷唠嗑解闷,现在好了,府中连唯一能说话的都挂了。王爷再也没有朋友了。”丫鬟抹着泪眼,瑟然苦楚道。
“王爷没有朋友,性情一定会变更加难以捉磨。回头,遭罪的还是咱们下人呢。”
乔以柔愣了个神,还以为她们是心疼王爷。原来是为自己的明天哭泣。
“也是,像他这样残暴无情的人,本就不配交朋友。”
乔以柔没多想,转身离去。
走到半路,发现水池里发出一阵涟漪。
乔以柔定神一瞧,竟是一只成色上品的黄色渐层的豹花猫。
“蓄生,看我不打死你。”
乔以柔冷顾一转,便看到嬷嬷拿着锤钉和网罩,准备大开杀戒。
“等等,嬷嬷,它可是犯了什么死罪。”乔以柔看着那在水里挣扎的花猫,不由生了怜悯之心。
这么好看,还是碧色的眼睛,稀缺物种肯定的,重要的是此猫必定价值连城。
“这畜生杀了王爷的萌宠,必杀之。”嬷嬷不暇思索道。
“嬷嬷,此言差矣。”乔以柔笑了笑,温顾道,“俗话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世间万物,胜态优劣,大自然有着自己的生存法则。就像老虎吃羊,人吃猪肉,所以咱们必须顺其自然,不能做过多的干预。”
啪啪啪,“说得好。”
身后传来一声掌声,乔以柔冷瑟一转。
暗叫不好。
眼下被他撞了个正着,这只猫必死无疑。
“王爷,您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嬷嬷辑首请示道。
高尚卿挑了个眉毛,却了,索然开口道:“乔老板即说世间万物,胜态优劣。咱们不防赌一把。就看看这只九命猫到底能不能逃得过这场水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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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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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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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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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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