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桦将她眼中染起的欲望尽收眼底,心头一阵寒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方才你言,是乔以柔与你争夺这位狗蛋,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法子羞辱你的门弟。”
“嗯。”王二丫点头如蒜。
“证据呢。”
“这些银子就证据。”王二丫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银光闪闪的银两和一块木匾。
“汪狗蛋。”梁楚桦扔下了手底木匾,冷顾瞟了天真的王二丫一眼。
“你需要本官帮你做什么?”
“大人,我要您帮我狠狠地教训一顿乔以柔。”王二丫咬牙切齿道,狠不得将乔以柔千刀万刮。
“哦,那你觉得,咱们给她定什么罪?”梁楚桦好整以暇的看着底下的王二丫。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王二丫扣头一揖:“大人,乔以柔她竟然敢公然诅咒大人仙逝,罪无可恕。”
轰!“大胆!”案板一夺,响彻整栋楼座。
“是的,乔以柔胆大包天,咱就该好好的治治她。”王二丫连忙应允。
“来呀,把这个愚蠢无知的女人给我押监侯审,以儆效尤!”随着梁楚桦一声令下,便有官兵上前将人从地上架起,迅速拖出了房间。
可怜的王二丫直到被押进牢狱,才猛地恍过神来。
“不,梁大人,您抓错人了。您真的抓错了。您该抓乔以柔,不是我啊。”
“王氏,要怪就怪你不知天高地厚。吃饱了跑到咱们的地盘冲撞首辅大人。长点记忆吧。”官兵将人关门上锁后,当头一阵鄙夷。
“呸,一介乡村野妇,也想沾染咱们的高风亮节朝廷一品大官。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怎么会这样……”王二丫猛然一震,心头很一阵酸楚,眼泪直落流,“爹说的没错,是我太天真……”
“大人,人已经押进牢房。听您发落。”官兵回话时,梁楚桦正盯着那块染血灼黑的木匾入神。
他冷顾一扫,“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次就关她十天半个月长长记性。”
“大人英明。”官兵附和。
“行了,就到这吧。退下。”梁楚桦随手将木匾扔进了旁边的炉子。
“是……”
官兵离开后,梁楚桦一直入了神。原本焚香的炉子烧出了阵阵的浓烟。一时间,熏得整个人屋子烟雾妖娆。
“咳咳咳。”梁楚桦后知后觉打开门准备出去,一瓢子水毫无征兆朝着这头泼了过来。
哗啦……
冷底一射,门口立着一位面色慌张的女子,不由分说,便上前将人一头揪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乔以柔救人心切,没想太多。
梁楚桦冷顾一射,身体僵硬地甩开了她的胳膊。
乔以柔身子一晃,踉跄退后。好在身后有人出手一托,将她稳稳地揽住。
“干什么?”小王爷将乔以柔扶稳护在身后,当头顶了过去,揪住对方的领口道。
“你胆敢碰我的女人,你信不信本王会让你死得难看。”
梁楚桦甩了一身带湿的袖口,阴鸷地抬起了下颚,与小王爷对视了片刻。
眼底闪过一丝“哦,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说谁投怀送抱。”小王爷转而将乔以柔拉到了跟前,质问道,“他说你投怀送抱。”
“没有的事。”乔以柔冷顾一笑,神色平静道,“隔壁起火了,我不过是做了一个邻居应该做的事情。总不能让火势蔓延到咱们的地盘吧。”
“听清了,是救火。别不知好歹。”小王爷拍了拍他的胸脯,这才松开了手。
“王爷教训得对,咱就不能惯着这些狂妄自大的人。”对于自以为是的人,乔以柔一向嗤之以鼻。
“好一张怜牙悧齿。我倒是想看看,小王爷的这份深情能保持多久。”没有了小王爷,她还不就是一只任他拿捏踩踏的小蚂蚁。不足为惧。
“好啊,咱们拭目以待。”小王爷一把推开了对方,拽着乔以柔回了屋。
“王爷你等等,他屋里着火了,等下烧到咱们这边可就惨了。”
乔以柔是真害怕火势。前世见过那些因为一根烟头便将整栋楼面都烧成灰烬的惨烈。刚刚事出紧急,轮不到她细想对方是谁。
“一条咬人的狗罢了,烧死最好,免得出来祸害人。”小王爷心里赌气,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乔以柔塞进屋后,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王爷,您坐下来喝杯茶吧。”仕女上了茶。
不想,小王爷一脚踢翻了整个桌子。
哐轰。
“啊。”仕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下跪伏罪。
“王爷,您吓到我了。”乔以柔拍了拍胸脯,稍作消化。
“哦,你也知道害怕。”小王爷冷目一瞪,将碍眼的仕女统统赶出了房门。
一头关紧。
“你明知这火危险,却还要以身拭法。何况对方不是好惹的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小王爷听着话是责怪,却句句透着关心。xǐυmь.℃òm
乔以柔心头一暖,随即点头:“对不起,事出紧急。一时半会儿,没想那么多。”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叫见义勇为。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才出手相救。”小王爷盯着乔以柔的双眼,微微打探。
乔以柔眼睛没有眨一下:“是。”
冷顾,小王爷握住了乔以柔的手腕:“阿柔,我希望你没有说谎。”
“王爷您真会说笑。在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毕竟,这是关乎整座楼的生命财产的安全。”
“你说得很对,不过,我觉得如果换作旁人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但他不会。一个身居高堂,给皇帝老子指点江山,这样的人你可不能小看了他。”小王爷眼底微眯,意味深长道。
乔以柔冷顾抽回手,思绪凝神道:“王爷,咱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可不能放松。”话毕,将自己画好的一方大船,置于桌面。
“阿柔,这是什么。”看着一个斧状内凹的大船,小王爷直叹新奇。
“我想过了,只有这个方案最安全。”乔以柔指着内凹的方位,眉飞色舞道,“我们先将沼泽罐入河道水,到达合适的位置,载于大船,咱们兵分两路,一队负责踩轮飘移带动船力,一队就站在此处负责收割。”
“听起来可行,但是此船造出可需多少时日。”
“嗯,咱们齐心协力,再带上附近熟手工匠,不出几日应该能够做成。”
“行,听你的。”小王爷点了头,门外传来叩响。
“什么事。”小王爷有些不满,正谈正事呢,外头怎么又闹起来了。
“王爷,该用膳了。”是仕女传膳的声音。
小王爷摸了摸饿扁扁的肚子道:“哦,传进来。”
“是。”仕女推门而入,窝窝馒头酸菜落桌。
小王爷微微的皱了皱眉:“就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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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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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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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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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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