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笑了笑:“你爹是寄钱来了,不过寄的人不是你。”
“是谁!”宋大丫皮眼一抖,威如震敌。
“过桥食店老板。”
“这个该死的扫把星!”要不是例假在身,宋大丫差点气得掀了桌子。
“别气啊。这钱,要不要还不是全看你一句话。”伙计是笑非笑。
“废话,我爹争的辛苦钱,岂能便宜那小贱蹄子。”宋大丫一锤摊面,恼羞成怒道。
“那简单,您只要在咱这里签个名。钱就是您的了。”伙计递上了存根,双眼随即眯成了一条线。
“拿来。”宋大丫夺了存根,咬了手指,便按了个指印。
“你不识字?”伙计怪地个眼,有些作嫌。
“姑奶奶画押不行吗。”宋大丫撇了个嘴,不以为然。
“行,只要您签了,不管是画押还是签名尚可。”伙计嘿嘿一笑,便将存根收好。
“别愣着,快给钱。”宋大丫当即摊出了个手。
“哦,钱在德财钱庄,您看着办吧。”伙计一句话便将人打发了去。
宋大丫也不闲着,等老秦氏接摊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钱庄。
“老板,取钱。”刚到钱庄,宋大丫便向掌柜摊来手面。
“有银票吗?”掌柜坐定不动,脸上笑眯眯的。
两手空空地宋大丫听道撇了个嘴:“没有。”
“有存根吗?”掌柜耐着性子,脸上依旧推着笑。
“没有。”
堂柜的笑容逐渐凝固:“不好意思,姑娘,你一没有存根二没有银票的,咱们没法给你兑钱。”
“什么!睁开你的来狗眼看看,姑奶奶是谁!”宋大丫揪起了掌柜领子,蓄火待发。
“你是谁啊。”掌柜缩了个脖子,一阵莫名其妙。
宋大丫重锤了柜台发泄不满:“姑奶奶是宋大宏的长女,宋大丫!”
掌柜大吃一惊。
“宋大宏?”
“如假包换,宋大宏是我爹。听说我爹就近存一笔钱在你们钱庄对吧。”宋大丫拎紧了掌柜的领头,双目对质道,“如今我来取,有问题吗?”
“您让我查查,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掌柜的抹了抹汗,遇到这样难缠的主儿,也是倒霉。
眼下钱庄伙计都出门办事,店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对于这样野蛮人,文不得武不能。只能智取啊。
“成,那你就代我好好的查查。”听到对方松了口,宋大丫这才稍稍的勾起一丝笑意。
半晌,掌柜翻了帐目,冷顾道:“真是不巧,这宋大宏存上这笔钱就在半柱香之间,已被收款人签名取走。您啊,来迟了一步。”
“谁,是谁取走了我爹的钱财。我要找她算帐!”宋大丫气得咬牙切齿,暴力全开,恨不得轰了这家钱庄。
“自然是收款方取走。”掌柜瞅了一眼存根笑眯眯道。
“收款方……”宋大丫冷冷一顾,夺了存单,虎眼瞬间烧出两团怒火。
轰!“乔以柔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赶紧给我滚出来。”
宋大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桌面,吓得大伙儿退避三舍,冷顾不及。
“宋姑娘,您在咱们这儿闹也没用。咱老板一早便出门采办去了。”掌柜的抹了抹汗,叫苦不行。
“是吗?”宋大丫狐疑的扫射了店里各方,甚至跑上了二楼三楼都未曾找到半点踪影。
“你是管事的,她不在,我就找你。”环顾,宋大丫又找上了掌柜的麻烦。
掌柜的感觉莫名其妙:“宋姑娘,您来的真不是时候,库房的钥匙不在老朽身上。”
“别给我装傻!看清楚,这根存单,上头有我爹存进的五十文钱,就是被你们老板给取了。”宋大丫敲了敲桌面,盛气凌人。
“嘶,这上面只有一个指印,谁能证明是谁取的。”掌柜怂了怂眼皮,堆着一丝精明。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宋大丫就坐在这里,看她能躲得过初一还是逃得过十五。”
掌柜认真的查看了存根,随即点头一笑:“宋姑娘,这存根上收款方是乔姑娘没错。她有没有取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即使她取了,也是合法的。您在这儿闹,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还有点自寻烦恼。”
“谁规定的!她谋取了我爹的存银,这还合法。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我这就去衙门告她去。”宋大丫说走就走,完全没有将身后一阵哄笑所影响。
“掌柜的,就为这五十文,您还真让她上衙门去闹啊。”林子分外诧异。
五十文,还不至于闹成这样。
“哼,咱的话她又不听,与其让她在这儿闹影响咱店里的生意,倒不如让衙门与之周旋。反倒省了咱不少心力。”
林子当头一愣,不知为何,他在掌柜的身上捕捉到了老板的一丝作风。
“掌柜的,这么说刚刚……您是故意提醒……”林子话刚到嘴边,便被掌柜当头捂住了嘴。
“嘘,咱好不容易把人打发走,可别给我捅穿咯。”
“原来如此。”林子点头。
但是,此事并没有因此而消停。
次日,宋大丫再次找上门来,并且带上了重量极的火筒罐。琇書網
对着店里,便是一轮唇枪舌战。
“把你们那不要脸的贱人老板叫出来。我今天非扒了她的脸皮,问问她到底还要不要脸。”
“哟,这不是前婆婆和前小姑子吗?怎么,前些日子儿子刚被送进去,这次不怕是又想闹得连自个一同搭进去不成。”乔以柔昨夜回来,便听取了掌柜的传述,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她准备对症下药,断了宋家人念想。
老秦氏当头一哽,算是捅到了心窝里。
宋大丫女承母业,一顿造势:“你,小贱蹄子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些。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噗。这话说的,您倒是对我客气了吗。”乔以柔话落下,现场的人都被一阵逗乐。
“哈哈哈……”
氛围不错,乔以柔嘴角微微一翘,“整个店里,到底是有谁嘴巴不干净,想必大家心知肚明。您就不用这里,宣宾夺主了。”
“阿娘,您看,小贱人又开始黑纸抹白了。”宋大丫拽了下老秦氏的衣角,眼底一阵暗恨。
“不慌,有老娘坐阵,不怕她说开了花去。”老秦氏拍拍女儿肩背作以安抚,瞥眼扫了店里一圈,定格在了乔以柔的身上,冷顾一笑,“呵呵,乔以柔,你以为你现在穿地光鲜亮丽能言善道的,就能掩饰你过去做下的肮脏事儿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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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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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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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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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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