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哥,没摔着吧。”
“没事。”狗蛋踢了一脚凳子,甚是迷惑。
乔以柔则使开了另一张凳子,小声催促道:“来前不是早就饿了,咱们吃面吧。”
“嗯。”狗蛋也没多想,只是坐另外一个椅子时格外小心。
“少将,小店久营未修,真是让您受惊了。”一旁的小二开始清得碎板,还不时叮嘱,“回头住店时,您若听到响动那都不碍事。因为在本店是常有的事情。”
“嗯,你店是该好好整修一番。”狗蛋抱怨了一句,随即提了筷子开始吃面。
“是是……回头就让老板安排整改。”小二只是陪笑着点头,将木块推好撤走。
吃完面,二人便上了楼。
“狗蛋哥。”乔以柔进屋后,便向他招了个手。
狗蛋抓了抓脑门,红着耳根摸进了屋。
谁料他刚迈进一步,乔以柔便将门反锁。
砰!
“乔姑娘,会不会太快了……”狗蛋双手戳紧了两袖管,忐忑不已。
“什么太快。”乔以柔搬了个椅子就坐,倒了两杯茶,使了个意。
狗蛋这才灰溜溜地入了位,自顾端了茶,清凉一番。
“狗蛋哥,刚刚你那张凳子有问题。”乔以柔径顾放下了杯子,思绪惆怅。
“嗯,凳子确实有问题,否则在下也不会摔跤。”狗蛋点点头。
“狗蛋哥,你会错意了。”乔以柔又续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一旁,小指沿着桌面点了点,“我是指咱们坐的椅子都有问题。只要成年男子稍稍一用力,坍塌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不过百斤多重,坐姿也算斯文。突然出了这一茬儿,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问题。”狗蛋放下了杯子,十指托腮,饶有心致,“他们想搞事情。”
“对,这是一家……”乔以柔做了个口型。
狗蛋心领神会,临了又拧起了眉毛,“要不,咱不住了。”
“那不成!不住反倒打草惊舌。”乔以柔摸了摸鼻子,唇角微微一翘,“不过,本人觉得这事儿不一定针对咱们。”
“何以见得。”狗蛋听得入了神。
“因为你是官府的人。动官府的人,必然可能会惊动官府。”乔以柔手拍了个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他们犯不着冒这个险。”
“言之有理。”狗蛋默了个眼。突然,楼下传来几声响动。
“他们的目标来了。”乔以柔莞尔一笑。
狗蛋却突然一个冷颤。
“你等着,我出去看看。”狗蛋打开门,悄悄的往下看了看。
只是一眼,便了如直掌。
“怎么样?”回屋后,乔以柔便迅速关了上门。
看到乔以柔的动作,狗蛋的铁骨之心柔柔一软。
这此番动作足够说明,对方并不把自己当外人。
“姑娘猜侧没错,来的正是叶婶。”
“哦,是她。”乔以柔的神色有些微妙,情绪不明,她拍了狗蛋一下,抱怨道,“你是不是看漏了。她的身边难道就没有别人?”
“乔姑娘真是神机妙算,她的身旁确实跟着一个男人。”狗蛋揉了揉后肩,别说,小姑娘力气还蛮大。只是轻轻一锤,感觉肩膀即要脱臼。m.χIùmЬ.CǒM
侧目打量了一眼,她的手就象柔软的小草,却能不费吹灰之力举起千斤重的担子。
若不仔细看,你发现不了一头秀发掩盖之下的真相,她的肤色就象那凝结的玉脂。她的脖颈洁白丰润。她的牙齿象那瓠瓜的籽。丰满前额弯弯的眉,迷人的笑好漂亮啊,美妙的眼睛眼波流动。
狗蛋喉结微微一动,嗓门显得有些干哑。
“男人?那么……我猜测这个人应该身怀伤势,比如腰伤。”乔以柔并没有注意到狗蛋的异常。
“何处此言。”进来后,狗蛋只觉得房间气氛有些燥热,倒没注意其他的小细节。
“噗呲。你忘记在堂上我娘如何冲撞冯知府了。”乔以柔默了个眼。须臾,侧目与狗蛋对视了一眼,眸底闪过一丝光点。
“当时的二十板子虽说一时拦下,但是知府作为堂堂六品大员,如何咽得了这口恶气。但是,我娘体弱终是熬不住这二十大板,于是这板子自然发配到了保审人的头上也不足为奇。”
“原料如此。看来,冯知府也算个面面俱到之人。”狗蛋微微点头。
“此事只是本人的猜测,事实如何,有待考证。”这回轮到乔以柔亲自一探究竟了。
她摸出房后,还没瞟上一眼。
人便爬上了梯口。
乔以柔赶紧退回了房,贴着门,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那是一身魁梧,满脸胡渣的男人。他蹒跚扶腰的动作,倒是应证了乔以柔的猜测。
“嘶,咱叶婶的眼光真差。就这……”狗蛋在一旁叨叨。
有这情份的替挨板子,故然是致亲致爱之人吧。
乔以柔差点翻了白眼,但是女子矜持不允许她这么干。
“他叫叶大贵。”
“你认识他?”狗蛋有些意外。
“原来是熟人作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闭嘴,他是我舅舅。”乔以柔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狗蛋鼓着腮帮子,甚是无辜。
“好吧。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形,就知他们关系不一般。是亲戚没错了。”
“下次再敢胡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乔以柔目光冷凛,宛如一只发毛的野猫。率性中透着一比聪慧。那抹双眸如水,遥望那深邃的星空,从侧面看她的轮廓,秀美的仿佛飘渺一般,犹如秋山烟雨,两湖凌波,美丽的让人不敢举目相视。
狗蛋赶紧闭上了双眼。心头念道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红了个脸,忙不绦赔礼道歉:“在下知错,请姑娘责罚。”
“那就罚你帮我盯着他们。”乔以柔这才松开了手。
“必须的。”乔以柔走出几步后,狗蛋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正当小店安静了片刻,门外却走来了一个端盅和尚。
和尚还未入店,但是嘴里却哼唱个不停,宛如魔音罐耳,无法忽略,随即在街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噗嗤……”路过的姑娘个个羞射,揉绢掩面,不敢目光直视这浮夸风流的俊和尚。
“这词儿听着倒是新鲜。”乔以柔也不例外,很快被和尚的歌声吸引。
悄然打开了窗户,默默的听着。
心道,这和尚长的是人模狗样,不过这细品和尚的唱词,这和尚的心里可花着呢……
“去去去,小店庙小,可容不下大师您的蹲位。”
“阿弥陀佛,贫僧只吃饭不拉屎。无需蹲位。”和尚力且有道行,微微一个侧身,便越过了门口阻绕的小二,悄然的折进了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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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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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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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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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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