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因为大雪封山。溪边的鱼儿早已经不见踪影。乔以柔只能顺着溪流,意外的找到了一个湖泊。
因为雪一直没停,偌大的湖面早已结冰。
乔以柔往里头扔了一块重达二百斤的重石小侧了把冰块的沉重。做完后,一切就绪。
乔以柔反身从马车取了一只大铲子和一个猪屎耙子,在湖中择了一个方位,先用耙子扎开一个冰口,再用铲子将破冰逐一捞出。
眼瞅着冰面出了个透气的口,水里随即冒出了许多气泡。
乔以柔面色一喜,随即轻轻的放下了铲子。
只见湖里的鱼纷纷朝着冰口涌了过来。
咕噜咕噜……
湖水突然沸腾,鱼儿像撒欢似的甩动着尾巴,力争一席之地。甚至有几条格外贪心的鱼儿,暗耐不住,蜂拥跳跃,鱼跃龙门,好不热闹。
乔以柔见状,忙不倏地取下肩头的网,抛在地面散开。
鱼儿就像雨点似的泼开冰口,尽收在了乔以柔的鱼网之中。
“呼呼……”这一次是高产,乔以柔免拖得有些吃力。好在有着在大东北拾鱼经验的乔以柔,事先在马车上置了一口足有两米高的大木缸,足够承受五百斤的鱼量。
可以说,这一次是满载而归。
好在距离湖泊边上有一条拥有百年历史的商道,拥有马力的乔以柔,此行并没有费多少力气。
乔以柔中途返回了家中,将乔以沫怂醒的七包八捆后,便带着一道出了门。
“驾!”
马车很快出了十里坡后,来到了老宋家。
“吁……”
听到声音,老早等候在门前的老宋忙不倏地打开了大门。
“乔丫头,你算可来了。”
“嗯。”乔以柔瞥了一眼身后的仅剩不多的地方,微微一笑,“叔儿,地方不大,您看宋公子可否将就将就。”
“没问题!咱自备两板凳,就这片位置,坐下爷俩还绰绰有余。”老宋倒没有那么花样。倒是老秦氏将儿子扶出来,左右打量了一番,随即捂鼻一阵嫌弃。
“唔,什么味儿这么腥,地方还这么小。容得下咱家未来的状元郎吗。”
“叔儿,我赶早市。实在不行,咱就不勉强了。”说罢,乔以柔便拴了鞭子。
“别,-咱就这一趟,可没地方再挑了。”说落,老宋便往空出来的地儿摆了两把小椅。xǐυmь.℃òm
“老太婆,别愣着,赶紧把儿子扶上车。”
“这合适吗……”老秦氏有些怪嫌。
但是被老宋一个眼神秒杀,再没再敢吱声。
“坐好了。”话落,乔以柔一挥鞭子。
马儿哒哒的便上了大路。
“啊嘶……”马车的动静有不小,对于骨折的宋普元而言,无疑是一项巨大挑战。
“哟,宋公子是不是伤着了。您要是坐不习惯,可不要不吱声呀。等下把您咯疼了,可是以柔的不是了。”乔以柔的话表面是关心,实则暗自挖苦负心汉。
“没,没事儿。就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小生挺得住。”原本闷不作声的宋普元,上车后终于开了尊口。不过,也只是腼腆回应。不敢说太多。
乔以柔知道,这小子表面老老实实,其实心头黑着呢。
所以,这一路,只要他不主动开口,她也只是时不时的来点“惊喜”。
“嘶!阿柔,你慢点,我这条腿……快招不住了。”宋普元忍着疼意,稳住身子。
这一路,为了避免右腿遭遇碰撞,他是死死撑着悬着右腿。也是费了不上的劲儿。
而一旁陪伴的老宋,因为昨夜没睡好,早靠在桶上眯着眼“呼呼”的打起了瞌睡。
宋普元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乔以柔唤住了马儿,车子一停,宋普元随即打了冷颤。
“疼……”说这话时,他早已汗珠满头。
如果换作是从前的乔以柔,早就紧张到不行。
但是眼前的乔以柔,俨然看客般,冷冷的收回了眼:“忍着点,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随后,挥了鞭子,三人又再次踏上了慢长的旅程。
看乔以柔对自己冷言冷语,宋普元原本骄傲的内心陪受打击。
“爹。”
“嗯嗯!”老宋从惊吓中醒来,忙不倏地给儿子整理一下坐姿。
抱住了他的小腿道:“好了,爹给你撑着。你休息一下。”
宋普元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靠在了桶上。突然嗅到了一股腥气,狐疑之间小声道:“爹,这一大桶的东西养着的不会是鱼吧。”
老宋听儿子这么一说,好奇之下起身探了个缝隙,双眼一眯:“哟,还真是鱼。”
老宋坐回了位置,内心感慨万分:“儿子,实话跟你说吧。长这么大,你爹还是头一次见一车能拉这么多的鱼。”
宋普元凑到老宋耳边悄悄话,“爹,依我看这车上的这大桶起码得有几百斤。”说不眼红那是假的。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这么多鱼,论市价起码能争几百两银。
“闭嘴。”老宋双手一抱,扭到了一旁,犯了脾气,“都怪你你不争气玩意儿。养个闺女都比你争气。”
宋普元也是暗恨不已。
早知道这乔以柔有这本事,当初那怕是留着做填房也是不错的选择。现在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爹,这事儿您可不能怪我。休书也不是我写的。”
“……”乔以柔这头虽然赶着马,却是竖着耳朵一路听着。
在原主的印象里,宋普元可是个浑身发光的小丈夫。能诗作画,出口成章,特招村里姑娘喜爱。不过,迫于家有童养媳的事情,替他挡了不少的桃花运。为此,原主还沾沾自喜,自个儿比她们赛在了起跑线。不曾想,正是因为他的才学多思,才拉长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因此断送了两人的姻缘。
乔以柔则不然,接触的这两回。对话不共不到两句。如今看来,宋普元依旧是那个毫无担当,自私狭义的幼稚鬼。
乔以柔转头打量了宋普元一眼。表面上是个文弱书生,但是稚气未脱的脸上,藏着精打细算的满腹城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古薄情读书人。
宋普元果然不是个憨人,很快便捕捉到了乔以柔的目光。
他以为自己魅力无限,又成功的捕获了前任芳心。
于是微微仰起的脖子,便吟诗一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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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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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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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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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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