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我们脸上写着“盗墓贼”三个字,还是怎么地?
怎么到一个地方,人家看一眼就觉得我们是盗墓贼?
这土夫子跟倒斗一样,都是过去的黑话,是对盗墓贼的另一种称呼。
这老板一眼将我们识破,搞的我们三人都是心里一紧,毕竟这地儿离首都也就一百多公里,我们要是被识破身份,你猜会怎么样?
想跑都跑不出去,要是真出了意外,这仙地神山也就别去了!
这时候我悄悄偷瞄锻刀的师父,他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并没有沿着话茬子继续说,就像是句玩笑话一样,又看起了大高个递过去的那张图纸。
一看是这样,我和灵哥也就心照不宣了,既然人家都不提这岔子了,那就悄悄让过去这个话题。
可谁想到,大高个这个做贼心虚的货,被人这一句玩笑话问出来,立即就跳脚了,整个人显得十分做作,对准我们眼前这位师傅,他居然生气道:
“什么就土夫子?我们一副好人样子,像土夫子吗?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锻刀师傅本来都把这件事让过去了,被大高个这句话又拉回了注意力,瞄着我们三个开始定睛观瞧,眼睛里多了些复杂的神色,我想他已经猜到些什么了。
我一脚踩在大高个脚背上,使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现在的我真想把大高个那张嘴,用臭抹布给堵上,真想一脚把他踹到大西洋里去,叫他跟海里的鲨鱼游泳去。
站在这儿,真是太拖后腿了!
好在这位锻刀师傅是看破不说破,摆摆手道:“说一句您怎么就当真了?您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心里也没有鬼,又怎么会怕这个呢,是吧?”www.xiumb.com
大高个急忙回答“是是是”,被我一脚踹到旁边去。
正常人谁知道“土夫子”这话是指什么?
大高个立即就说自己不是盗墓贼,还那么做作,人家现在真要报个警什么的,绝对把我们抓个正着。
好在这位锻刀师傅没兴趣追问我们的身份,他看着大高个画的这张图,摇摇头说起道:
“这把铲子吧,能造。”
我看着师傅皱了皱眉,估计是还有后话要讲。
果不其然,师傅又说道:“造是能造,但材料不多了,我这里一时半会儿没有这么齐的材料,你们可能得等个半年左右过来。”
啥?
半年?
大高个听到这话,立即就不干了:“你这里不是专门打铁的吗?”
灵哥瞪了哥哥一眼,他这句话里面带点歧视,对方如果不高兴,可能会直接叫我们走人。
好在这位锻刀师傅也没有生死,而是解释起来。
“我本质上是个打铁的没错儿,可有些事不是想的那样简单的,你的这张图我看过了,也知道该怎么弄,但这把工兵铲不同部位要用不同的钢口,材质比例都不一样,这里面还要用到一种陨石铁,现在缺的就是这玩意儿。”
好吧。
大高个听完这个解释以后,总算消停多了。
可最少半年时间,这我们也没地儿等去啊。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的计划就是回来一趟,把该干的事情干完,然后回官山村去过个年,等到春暖雪化,就准备出发去仙地神山,把诅咒彻底给解开了。
好家伙,可为了一把武器的材料,等这么长时间,那也不划算啊。
我问锻刀的师父:“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铲子我们是真等着用,不瞒您说,我们是考古队的,最近北面发现一座辽代古墓,就是要去那里用的。”
我一急眼,就把金凯当时对我说的话,用在这位师傅身上了。
这师傅一听,虽然不知道我们弄这么重一把铲子做什么,不过沉吟了一下,还是想了一个替代的办法。
“这办法吧,也不是没有,好多年前那会儿我还没接受这老店呢,有两位客人找我家老爷子要打两把兵器,他们高价购置了一块黑陨铁,说好的改进一下图样,就来找我们家老爷子锻造的,可最后家里失了火,夫妻两个全都烧死了,这人没了,后人一直也没有过来找过,她们付的定金还在店里柜台上压着呢,那块黑陨铁也还在店里没动过。”
好多年前,夫妻两人?
家中失火?
这事儿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这时候,锻刀师傅又开口道:“这事儿算起来,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当初那户人家的地址也早就搬了,联系不上,按照规矩我们是不能动客人的东西的,您要是能找到他们的后人,获得允许,我就能立马用这块黑陨铁把图样上的东西给造出来。”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其实当这师傅提到二十多年前火灾的事时,我就已经陷入沉思,对于他后面说的那些话,也就没怎么注意听了。
二十多年前,这地儿人口可不像现在这么多,城里真要是哪里着火了,报纸第二天肯定会登载消息。
我们家宅子当年被烧掉的时候,大火烧的滔天,那的确是上了报纸的。
而且那年前后,还有其他地方发生过什么大的火灾吗?
好像没有了吧?
想到此,我急忙问这位师傅:“当年您的客户家住在哪儿?能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此刻的我显得异常激动,估计是也吓到了这位锻刀的师傅,他也是对我的反应有些惊讶。
灵哥过来安抚我,大高个估计也明白我的意思了,他也急忙催促起来:
“嗨,师傅啊,快说啊,别吊我们胃口行不行?”
锻刀师傅一看我们急的满头大汗,赶忙去柜台取了一本账簿。
现在都已经是电子办公了,他取来的那本账簿,还是八.九十年代的时候常用的那种纸质登记页。
我远远喽了一眼,上面的自己已经模糊到认不出来的,纸上面很多黄颜色的色块,这是账簿浸过水之后留下的痕迹。
锻刀师傅把这本子摊在桌子上,我和大高个凑上去,都已经认不出这上边的字迹了。
可锻刀师傅看了一眼,他居然认了出来。
“陈建国、顾盼,电话…地址……”
啥?
这两个名字,不就是那我的父母亲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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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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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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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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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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