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图里,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乘坐在车马上,面容清丽脱俗,一笑间美目灵动醉人,大婚时的那个男子又出现在画面里,手捧着一只刚刚猎来的麂鹿,满心欢喜的在她面前炫耀。
从画中内容来看,男女两人关系非常好,似乎婚后也很幸福。
然而,第三幅图开始,却十分的血腥可怕。
第二幅图里那个娇滴滴的女子,第三幅图中,竟然被放在一个缸里,两只眼睛往外流血,仔细一看,已经瞎了。
除此之外,画面当中似乎是在一间杂草房里,女子被放在缸中双目流血也就罢了,旁边还扔着切下来的两只胳膊,以及两只腿脚。
我的第一印象,想到的是西汉时代吕后专权,对戚夫人用到的那种残酷骇人的刑法——人彘。
戚夫人当时受到汉高祖刘邦的宠爱,吕后专权时,就将戚夫人手脚砍下来,放进厕所,挖去眼睛鼻子,就在这种折磨之下,戚夫人愣是活了好几个月才死。
想起这种可怖的刑法,再看到画面中女子的惩罚,我不禁思考起来。
她是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刑法?
砍她手脚,把她塞到缸里的人,又是谁呢?
画面来到第四幅图,捧着麂鹿的男子脚下,跪着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女人,他把女人竖在一个木制刑架上,在女子身上覆盖上了一层鱼鳞网。
看到这里,灵哥还问我:“陈皮哥,为啥要给这个女人身上裹一层鱼鳞网啊?”
大高个看着自己这个傻妹妹,叹口气说道:“你就是太单纯了,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给人做凌迟的时候用的。”
大高个说的没错,鱼鳞网一般都是在人凌迟的时候才用,用这种网将犯人身上死死勒住,可以阻止血液流通,做凌迟刑法的时候,用锋利的小刀一片片将犯人身上的肉割下来,却不会流血,这就可以让犯人不至于快速失血而死,从而使凌迟可以顺利进行。
因为在古代,刽子手如果为犯人凌迟,犯人身上的肉没有被割完却已经死了的话,这个刽子手也是要被治罪斩首的。
看到这里,前面四幅图的故事基本已经清楚了。
男子应该就是这一代的晋国藩王,娶了一个女子,两人十分恩爱,然后藩王的正妃嫉妒心起,将这个丈夫最宠爱的女子,私底下做成了人彘,之后藩王一怒,对正妃进行凌迟处刑。
壁画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少,正妃因为什么非要对另一个女人下如此毒手,这些具体事件都没有记载,只有一点,这两个女人最终都死了。
因为第五幅图,藩王每日对着被做成人彘的女子画像痛哭,人如果活着的话,又怎么会痛哭呢?
然后就来到了第六幅图,藩王见到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道人一手指着箱子,箱子里站着一个女人,跟之前大婚,和被做成人彘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站在箱子里,一颦一笑跟之前一模一样,藩王在画面中对着这个道人施礼,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
所以,这是个女子死后,又重生的故事吗?
还是说,那个道人又为藩王找了另一个女子,跟之前那个被做成人彘的女子,长的一模一样呢?
壁画上的线索只有这么多。
我们几个的目光,最终都聚集在正中处的金色棺材上。
这棺材周身刷的是金漆,最外面一层已经被人打开,这一层叫椁,最里面的一层才叫棺。
穷人的棺材那就是一副棺材,王侯的棺材,可能里面是玉棺,外面是一层金丝楠木做成的木椁,木椁外面还有一层石椁,石椁外面再套几层椁都不稀奇。Χiυmъ.cοΜ
所以看到这金色棺材当中还有棺材,我们也并不稀奇。
而且就连我在细细打量之后,也看出了猫腻,这棺材底下雕刻的多是麒麟和凤凰,而独独没有龙,而且还是凤凰在上,麒麟在下。
棺材周围刻着一层祥云纹,如果是男子的棺材,可能还会刻一些海水纹、万字纹之类的东西,但是这幅棺材的祥云纹之上,刻着的是经文,而且笔迹纤细,仿佛出自女人之手。
用这样纤细的字迹,多半棺材中的也是个女人,加上这个壁画是以女人为主的,现在我们几乎可以断定,这里面埋葬的,应该就是壁画里被做成人彘的那个苦命女人。
“咱们现在开棺?”大高个问了一句。
我跟灵哥对视一眼,心里都多少有些紧张,明知道人家是个苦命女子,而且已经封棺了,现在却又把人家的棺材撬开,使人死后依旧不安,心里是愧疚的。
但毕竟我们诅咒缠身,万一棺中有什么线索呢?
把心一横,我们一起点点头,让大高个准备开棺。
我还特地从背包里取了一根蜡烛,放在墓室的东南角,准备点燃。
大高个看了我一眼,不解的问道:“陈皮,你这是干啥?”
“你没看过鬼吹灯吗,盗墓之前不得点根蜡烛啊,要是墓主人不想你打扰她的安宁,蜡烛熄灭,咱们就撤啊。”
大高个骂了一句:“你个夯货,盗墓小说里的话你都信啊。”
灵哥这时附和道:“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大高个说:“老和尚以前从没有教我这种狗屁规矩。”
他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过去把蜡烛点燃,放在墓室的东南角里,而且我对大高个说道:“咱们搅扰人家安宁,本来就是不对的事,哪怕点根蜡烛做个自我安慰也好啊。”
“那行行行,你就点吧。”
我们当时就把蜡烛点燃,可就在我一转身,“呼”一下,蜡烛竟然灭了。
“陈皮哥,蜡烛灭了。”
我回头一看,只好再点一次。
刚转身准备后,又是“呼”的一下,蜡烛又灭了。
卧槽!
难道真的是棺中之人,不愿意我们搅扰她在泉下的安宁,不让我们开棺?
大高个看我点了几遍蜡烛,却都熄灭了,也开始有些慌了,他也过去把蜡烛抓在手上,重新点燃。
然后大高个还特意对着蜡烛吹了几口气,蜡烛都没有灭。
他这次放心了,把蜡烛又放到了东南角的位置,然后刚一转身。
“呼……”
一道风声,蜡烛又灭了。
“这就他娘的就奇了怪了,这里根本就不通风,哪来的风把蜡烛吹灭了,谁能解释一下?”大高个顿时抓狂的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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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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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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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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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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