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股票行为,研究它过去的表现,这是一个说烂了的话题了。我初来纽约时,在证券公司碰到过一个法国佬,天天说自己的图表。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公司里一个不伤人畜的蠢蛋,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好脾气。后来我才知道,他能说会道,很能用强有力的逻辑和证据说服别人跟他一起犯蠢。他说唯一不会说谎的就是数字,因为数字不会说谎。根据他画的弧线,他可以预测市场的动向。他还会分析这些弧线并做出判断,比如说,基恩在著名的艾奇逊-托皮卡-圣菲铁路公司案中做多是对的,后来他在南太平洋基金里的操作为什么是错的。很多时候,一两个职业玩家用他那套理论交易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31,只能回到他们过去那种不科学的谋生手段去。他们说:赌涨跌,比较不耗脑细胞。我听法国人说,基恩亲口承认图表100%正确,但又说这种方法太慢,不适合在活跃市场里实操。
当时还有家公司,每天都制作当天的股票曲线,一眼就能知道每支股几个月内的波动明细。通过比较个股和大盘的曲线,再遵循一些原则,投机客就能得到一个不太科学的建议,知道某某股极有可能要涨,赶紧买。他们把曲线当内幕用。今天有很多证券公司都有交易曲线,由公司的统计专家精心制作,方便取用,不仅有股票的,还有各种期货的。
我要说的是,波浪线能帮助可以读懂它们的人,或者说,能帮助那些能吸收其信息的人。但一般人读波浪线,会痴迷其顶部、底部、大波段和小波段之类的,他们认为那就是股票投机的全部。如果一个人完全靠这些做操作,信心越爆棚,死得就越快。有个著名券商的前合伙人,极其能干,毕业于著名理工学院,是个训练有素的数学家。他根据对价格行为细致入微的研究,设计了很多图表,包括股票、债券、粮食、棉花、货币等多种市场的。他回溯很多年,研究内在联系和季节性变化等一切因素。他根据自己的图表做了很多年,实际上只是在利用某种平均法,这当然相当聪明。据说他一直赚钱,但世界大战把他所有的规则都打成了齑粉。我听说他和他的大批拥趸还没来得及收手,就赔了几百万。但是,熊市就是熊市,牛市就是牛市。如果条件是对的,世界大战也不能改变牛市或熊市的成型。要赚钱,一个人唯一要做的就是评估环境。显然,图表不等于实际环境。我并非有意跑题,只是回想初到华尔街那几年,就忍不住抒发一下感慨。当初不明白的道理现在都明白了,我还知道当年那些因无知而犯的错,正是普通投机客年复一年不断重复的错误。
第三次重回纽约后,我在证券公司积极交易,努力打胜这场游戏。我并不期望能做得像在投机行时那么好,但总认为自己会越做越好,因为随着经验的积累,我必将可以操作更难操作的股票了。
但我现在明白,当时自己最大的问题在于,没能领悟赌博和证券投机的根本区别。当然,凭借我七年的读盘经验和天赋,虽然没赚到太高的资本总额,但利润率还算挺高的。像以前一样,我有赚有赔,但账面上总有盈余,而赚得越多,我就花得越多。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吧,会赚钱的人未必如此,但只要不是守财奴就都这样。有些人会赚钱也善守财,比如罗素·塞奇,所以他死的时候都富得让人讨厌,人死了钱没花了。
我只在一个时间段热衷打败游戏,就是每天从10点到3点。过了3点,就是享受生活的时间了。别误会,我不会因为贪图享乐而不务正业。如果我赔钱,只是因为我判断错误,而不是因为我纵欲过度或贪杯宿醉导致四肢乏力或精神萎靡,从而影响我的游戏。我可受不了那些让我感觉会影响身心健康的东西。年轻时我从不晚睡,因为睡眠不足会影响我的操作。我赚得很多,所以我不认为有必要剥夺自己享受生活的权利。股市一直都在,会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看到自己的专业方法能够养活自己,一个人总会有一种淡定的自信,而我正渐渐获得这种态度。重返纽约后,我做的第一个调整就是游戏的时间和节奏。在投机行,我可以等到股价的确切变化后再出手,切1-2个点。但在富乐囤,如果我想抓住波动就必须提前行动。换句话说,我得研究将会发生什么,我得预测股票的动向。这听起来没什么,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对游戏的态度变了,这个转变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渐渐明白,赌涨跌和预测涨跌是绝然不同的,这也是赌博和投机最本质的区别。
我得至少提前一个小时研究市场,这是我在世界上最大的投机行也学不到的东西。我开始对交易报告,铁路收入报表及财政、商务统计感兴趣。我当然仍然喜欢大笔交易,难怪人家叫我“少年杀手”,但我也喜欢研究走势。凡是有助于我做出明智选择的事情,我都不厌其烦。在解决问题之前,我必须先弄清楚它是什么问题,当我认为找到了解决方法,我就要验证它管用不管用。我只知道一种验证方法,那就是通过赔钱和赚钱。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那时我进步很慢。但考虑到那时我总体是在赚钱的,而赚钱会拖慢投资者进步的速度,所以我觉得当时的速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我赚少赔多,也许就能激励我更加努力地研究,就能快速解决更多的问题了。我不知道“彻底失败”的价值到底多大,因为如果我当时赔得精光,也就没有足够的钱来检验我改进的方法了。
研究了我在富乐囤赚钱的交易后,我发现,尽管对市场的分析(也就是我对环境和大势的分析)百分之百准确,我却没有赚到应该赚的那么多。为什么呢?“不完全的胜利”和赔钱一样有很多经验值得总结。
举例来说,牛市刚开始时,我就看多了,为了支持自己的观点我开始买进。不出所料,股价涨了,至此一切顺利。但我接着做了什么呢?我听了老政治家们32的忠告,抑制了年少的冲动,决定要明智一些,谨慎而保守地做。众所周知,这就意味着获利落袋为安,然后静待回档低吸。我就是这么干的,或者我努力这么做。我常平仓套现后等着股价回踩,结果永远都没有等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继续又涨了10个点,却只能干坐着,保守的口袋里只有那安全但可怜的4个点的利润。人们常说:获利落袋,必能敛财。不,不是这样的。在牛市里赚4个点就急着套现的人永远发不了财。
本来可以赚2万块,我却只赚了2000块,这就是保守主义带来的结果。33我发现自己所赚的和应当赚的非常不成比例,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根据进场时间的长短,傻瓜也分好几种。
新手一无所知,人人都明白,包括他们自己。比他们高一级的,也就是二级傻瓜,自认为懂得不少,还能让别人也这么认为。其实他们只是经验丰富的傻瓜,研究的不是市场本身,而是三级傻瓜的市场理论。二级傻瓜知道如何避免新手会犯的某些错误,不会在那些方面亏钱。券商们正是靠这些“二傻”们度日度年的,而不是靠吸新手的钱。胆敢冒犯华尔街的新手通常一次能熬3-30个星期,而二傻们平均可以撑三年半左右。所以很自然,正是这些把交易名言和各种规则挂在嘴边的二傻们,在养活券商。他们把老手们的交易禁忌谨记于心,却忘了最重要的一条:别犯傻!
二傻们自认为长了智齿,很老到,懂得买跌的道理,于是只等股票下跌。看着价格从顶部跌落,他通过跌的点数来计算自己捡到了多大的便宜。在牛市中,大傻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愚蠢,完全不顾规则和先例,抱着盲目的希望盲目地买进,他们会暂时赚嗨,然后被正常的回档一下钉死。而二傻们则比较谨慎,按照别人的智慧自以为明智地操作,我以前就这样。
我知道自己应该改进我在投机行的方法了,而我认为已经在改进方法并解决问题了,其中一个改变,被股客老手们奉为至宝。
大多数投机客都差不多,很少有人敢说没被华尔街吞过钱。富乐囤也有这么一群傻瓜,各个级别的都有!不过,其中有个老头和别人不太一样。首先,他年龄较大;其次,他从不主动给人建议,也从不吹嘘自己的盈利,他擅长倾听。他似乎不太热衷于打探内幕,也从不主动问别人听说或知道些什么。但如果有人告诉他内幕,他会很礼貌地表示感谢。有时后来证明消息确实,他会再次感谢。而如果消息错了,他也从不抱怨,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听了还是根本没当回事。公司里传言说这个老投机客很有钱,手笔很大。但他没在交易佣金上给公司做多大贡献,至少明面上没有。他叫帕特里奇,但人们背后喜欢叫他“火鸡”,因为他胸部很高,几乎贴到下巴,而且他习惯在各个房间里走来走去。
很多顾客喜欢让别人怂恿他们交易,这样就可以把失败的责任转移到别人身上。他们常去找老帕特里奇,说一个内线人士的某个朋友的朋友透出风来,建议他们交易某支股票,但自己还没操作,所以想请帕特里奇指点一下迷津,看这个内幕到底靠谱不靠谱。但无论内幕是要他们买还是卖,老头总是同一个回复。
股友一般会先说完自己的故事和困惑,然后问“您觉得咋样啊?”“老火鸡”总是把头一偏,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仔细端详这个股友,最后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可是牛市啊,你懂的。”
我每次听他说“啊,现在可是牛市啊,你懂的”,都感觉他就像在给你一个护身符,一个用100万的意外保险单包起来的无价护身符。但我当时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天,一个叫埃尔默·哈伍德的人冲进公司,写了一张委托单交给营业员,然后又冲到帕特里奇那里,正赶上帕特里奇在听约翰·范宁讲故事。约翰说他有次无意中听到基恩给他的券商下指令,他也跟着买了100股,但在3个点的利润线就卖出了,结果卖出后的3天内它就暴涨了24个点。这至少是约翰第四次告诉帕特里奇这次悲惨遭遇了,而老火鸡还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满怀同情地微笑着倾听。
埃尔默直接走到帕特里奇面前,没有说对不起就打断了约翰·范宁。他对“火鸡”说:“帕特里奇先生,我刚才卖掉了克莱曼汽车的股份,我的人告诉我股价会回档,到时我就能低吸了。你最好也卖掉。你手上还有吗?”
埃尔默焦急地盯着他,就是他先前提供消息给帕特里奇让他买进的。业余(或免费)提供消息的人,总觉得收到内幕的人必须对他言听计从,即使他自己也不确定消息是真是假。
老火鸡感激地说:“是的,哈伍德先生,我手里还有。当然!”他还说:埃尔默真是个好人,还记得他这个老头。
埃尔默说:“啊,现在可是高抛套现等待低吸的好机会。”他说得就像自己已经为老头填好了卖单一样。可他并没有看到火鸡脸上感激的热情,于是他接着说:“我已卖光了我的!”从他的语气和动作看起来,保守估计他也卖了一万股。但帕特里奇抱歉地摇了摇头,笑着说:“不,不,我不能卖。”
埃尔默叫道:“什么?”
“我不能卖。”帕特里奇说,显得非常苦恼。
“当初是我放消息叫你买进的……”
“是的,埃尔默先生,非常感激你,我确实买了,但是……”
“等等,听我说,它10天涨了7个点,对吧?”
“的确是,很感谢你,我亲爱的孩子,但我还不想卖。”
埃尔默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他问:“你不想?”提供消息的人看到接受消息的人不愿听从,大概都是这个反应。
“不,我不想。”
“为什么?”埃尔默靠近了问。
“啊,现在可是牛市啊!”老头这么说,那语气好像这就是最详细、最充分的解释了。
“好吧,”埃尔默说,又失望又生气,“我也知道这是牛市,但你最好把它卖掉等股价回落时再买进,这样你就能能降低成本。”
老帕特里奇痛苦地说:“我亲爱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如果我现在卖出,就会失去我的仓位36,一旦失去仓位,我该怎么办呢?”
埃尔默甩了甩自己的双手,摇摇头,走向我,似乎想博取我的同情,压低了声音但又怕老火鸡听不到:“你能说服他吗?请问?”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我给了他内幕,他买了500股克莱曼公司,赚了7个点的利润。现在我建议他卖出,然后在回踩时买回,现在赶紧也只算赶上机会的尾巴。可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卖了就会失去自己的工作,你能理解吗?”
“对不起,哈伍德先生,我没有说我会失去我的工作,”老火鸡打断他,“我说我会失去我的仓位。当你到了我这把年纪,经历了许多兴衰,你就会明白失去仓位是谁都承受不起的,洛克菲勒也不例外。我希望股价回落,你就能在低价买回了,先生。但我只能凭自己多年的经历行事,我曾付出巨大的代价才换来这些经验,不想再交一次学费了。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就像我真的因此多赚了几个点一样感激你。现在可是牛市啊,你懂的。37”帕特里奇说完就走开了,埃尔默则一脸茫然。
老帕特里奇的话,对当时的我来说好像意义不大,但后来我开始考虑我自己的无数失败,虽然算对了大势却赚不到太多钱的教训。我越考虑就越意识到老头的智慧。显然,他年轻时也有同样的毛病,他了解自己的弱点。他的经历告诉他,有些诱惑是难以抵制的(就像当时我的我一样),但这些诱惑的代价太贵了,所以他拒绝让自己接触这些诱惑。
后来当我终于明白了帕特里奇先生一直告诉股友们的那句“啊,现在可是牛市啊,你懂的”,我想那是我所有课程中最长足的进步了。他要告诉人们的是:赚大钱不能靠细碎的波动,而要靠大走势,也就是说,不能靠解读波浪线,而要抓住整支股票的走向。
现在我说一件事,在华尔街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累计输赢了好几百万后,我想告诉你的是:读盘能力从没为我赚过大钱。为我赚大钱的策略总是“坚持不动”。明白吗?我不为所动!38算对股票的走向不是大本事。39你在股市总能发现很多高手,早早就知道这是熊市还是牛市。我认识很多人看时机很准,总能在最佳时间利润点买卖股票,但就像我一样,他们都没能真正赚到钱。为什么呢?能看对方向的人很多,能坚持不动的人才真正厉害。而我发现这是最难学的能力之一。而一个投机客只有牢牢掌握这件本领才能赚大钱。当你一无所知时,赚几百块都难,而一旦你知道了交易的精髓,赚几百万块实际上要轻松得多。
原因是,一个人可以对股价的走势看得清清楚楚,但在市场按你的预测走到终点之前,需要一个过程。你不可能步步都准,这时你就会感到不耐烦,甚至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正因如此,华尔街很多智者都在赔钱,他们根本不是傻瓜,甚至不是第三类傻瓜,但就是亏钱。让他们失败的不是市场,是他们自己。他们聪明却不够淡定。老火鸡在这方面做得很到位,他说到做到。他有勇气坚持自己的信念,也有足够的智慧耐心地等下去。xiumb.com
研究了我在富乐囤那些比较明智的操作后,我还发现一件事,我的首笔操作一般都会赢。这自然会让我开始想玩大。首笔盈利,让我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不被他人的建议磨损了意志,也不会让自己失去耐心。要想在这个行当有所作为,就必须坚守自己的判断。这就是我在研究大环境时学到的所有东西了:持对仓位并坚持持仓。我可以静静地等待,没有一丝不耐烦。我知道回踩是暂时的,所以总能对其视若罔闻。
我曾做空10万股,但我知道期间价格会大幅反弹,我一次次地计算并确信这个反弹是必然的,而且是有益的,因为它会给我增加一百万的账面利润。而我按兵不动,眼睁睁地看着50万账面利润灰飞烟灭,没有平仓并随着上涨转手做多,因为我知道如果那样做,我就失去了自己的仓位,失去了仓位,就难发大杀招了。只有大势能为你赚大钱。
我从自己犯的错误中不断学习,从犯错到认识到自己犯错需要时间,从认识到错误到找出原因需要更多的时间,所以我学得很慢。但同时,我的生活还相当不错,而且我还年轻,所以可以用其他方式补救。
当时我的大部分收益还是靠读盘赚来的,因为当时的市场状况挺适合这种方法。比起刚到纽约时,我不那么赔钱了,也不输得那么让人恼火了。但想到我在两年之内就破产了三次,我一点也骄傲不起来。但我说过,破产是非常有效的学习方式。
由于我总是享受生活,本金攒得并不快。年轻人想要的所有高品位物质我一样也不少,我有自己的车,觉得既然总能从市场中赚钱,所以完全没必要剥夺生活的乐趣。股市只在周日和假日停市,人们总得休息。每当找到亏损或错误的原因,我就新增一条操作“禁令”。为了有效利用我与日俱增的资产,我从不削减自己的生活成本。当然,生活有喜有悲,说也说不完。其实,我记忆最清晰的,只有那些对我的操作有价值的事件,它们让我更加了解股票,也更了解我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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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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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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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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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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