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次,是打算一箭双雕。
喻染是小皇帝最好的兄弟,白鹿时最近与小皇帝交集似乎也很频繁,若是他从这一点切入,带入一下喻周,兄弟和自己的情人搞在了一处,想必小皇帝一定十分崩溃吧。Χiυmъ.cοΜ
温闻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他敛去笑意,淡淡勾唇。
这样,届时小皇帝一定会震怒,转而相信他。
他便是小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也是温闻在万般无奈之下想出来的。
他并不想伤害喻周,毕竟有从小到大一直的情谊,但喻染和白鹿时这两人做他的拦路石,一直挡在小皇帝身边,当真是十分的讨厌又十分的可恶。
他们两个算什么?他温闻陪了小皇帝整整十年,怎能比不上一个后来的妃子?
那便别怪他要——
清理门户。
喻周微微皱眉,他直到这时还不知温闻将他带来这无人的偏殿做什么。
温闻已经将手指搭在了门把手上,往外一拉——
殿内空旷,幽暗深邃,偏殿中央只摆放一张大床,床上隐约着有人影躺在其中,只是被床帐遮挡,影影绰绰,根本看不清楚。
喻染和白鹿时此刻便睡在上面,昨晚有守夜的宫女对他说,里面的动静似乎十分激烈。
温闻勾起唇角,推着喻周的轮椅进入殿内。
喻周瞥见床上的人影,皱眉。
“是谁?”
温闻语气压低,缓缓道:“皇上,臣妾似乎发现一件重大的事情。”
“说。”
“臣妾不小心撞见,您身边的妃子和阿染在一起......”
温闻恰到好处地停顿一下。
喻周心脏沉了一瞬。
他身边的妃子,除了皇后,那边只有一位。
另一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喻周反问道:“是吗?”
温闻松开一直推着轮椅的手指,往前走去,床帐隐约垂下来,温闻一把拉开床帐,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了。
越靠近,温闻心脏跳动愈发剧烈,他似乎已经能预料到等等将要发生怎样的情形。
接下来的看到了一切,恐怕小皇帝看了,该当场崩溃吧。
温闻手指抓住床帐的边缘,唇角勾起,胸有成竹道:“不信的话,皇上您看——”
喻周瞥一眼床上,神态和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冷静:“看什么?”
温闻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转头看向床上,看清床上的一切之后,最后半句话被卡在喉咙中。
——床榻上躺着的,只有喻染一人,哪里有什么白鹿时?
温闻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后退一步,喃喃道:“不对!”
喻周几乎是瞬间便猜到了他的企图,眼神微微冷下去。
“闹够了吗?”
“不应如此......”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大脑,温闻攥住拳头,指甲尽数陷入掌心。
温闻听到喻周冷若冰霜的声线,猛然抬起头来,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中。
最后也仅仅化为一句:“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他们这边的动静弄醒了躺在床榻上的喻染,宿醉酒醒,喻染手臂撑着床榻坐起来,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几乎头疼欲裂,他缓了一会儿,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喻染微微清醒一瞬:“皇嫂?皇兄?你们怎么在这?”
喻周唇角的弧度落下去,“这就要问朕的好皇后了。”
温闻瞬间慌乱起来,“臣并非.......只是方才听说阿染你喝醉了,一下子便听岔了,听错了什么消息,所以才将皇上叫来,一切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他这话说的语无伦次又前言不搭后语。
喻周微微冷笑一声,似乎是半点不信他的说辞。
像是有一盆冷水从温闻头上浇下来,将他整个人都浇的透心凉,恨意笼罩上温闻的眼睛。
都是白鹿时那个贱货,昨晚与喻染行了苟且之事后不知何时又跑了,害他出了这么大的丑!
贱人!
喻染根本没在意温闻的解释,甚至有些不在状况更不知刚刚发生了何时,他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模样心神不宁的,完全没在意温闻的说辞。
这件事便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小皇帝显然不相信他那番勉强的说辞,但碍于他皇后的身份,并未对他说任何的重话,纵然如此,温闻也觉得脸上无光。从偏殿出来后,温闻望着这一地的鸡毛,脸色阴翳到了极致。
“把张嬷嬷给本宫叫来!”
张嬷嬷一进来,偏殿里黑沉的吓人,脚步更是沉重几分,她也听说了一点儿风声,缓缓走上前,刚跪下叫了声皇后,便迎面一道淬着风的巴掌!
啪!
那一下又响亮又狠毒,张嬷嬷捂着脸,完完全全懵在原地。
不消一秒的时间,张嬷嬷的脸已经完全肿起来,肿的高高的。
“废物。”
温闻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还有白鹿时那个贱人。
这两个人,都该死!
张嬷嬷跪在原地,泪花在眼睛里闪烁,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始终低着头,看着温闻的身影从身旁慢慢消失,嘴唇颤抖,指甲陷入掌心。
.........
喻染这两日都有些心不在焉,时常有着莫名的走神。有时甚至在上朝时或者批阅奏折,忽然便陷入沉思,他眼神凝重,似乎心底埋着重重的心事。
“陛下?陛下?”
陈公公轻轻喊了两声,望见喻染无动于衷仍未回神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这几日经常如此,陈公公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
喻染忽然侧过头,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似的,他起身,低声道:“朕出去散散心。”
说是散心,喻染一推门,便去了皇兄那里。
他去时,喻周正靠在寝殿院子里的树下看书,白鹿时坐在他的身边,正抱着一盒蜜饯在啃。
喻染站在原地,定定看了一会儿,视线却不自主地落在了白鹿时身上。
青年依旧是一袭纯白的白衣,那白衣透着些许素净,只有袖口和袍角纹了些银线,在日光下闪烁着光,青年整个人也像是笼罩在光里似的,墨发雪肤,眼睛澄澈上扬,正专心抱着一盒蜜饯在啃,他吃蜜饯时,因为一下子塞了两颗,腮帮子都鼓起来,像是正在储存食物的仓鼠,可爱极了。
青年的唇上也沾染了一些,红润的唇在阳光下透着亮,红润湿亮,衬着那双湿漉漉又无害的眼睛,愈发诱人起来。
喻染视线不自觉便落在了小皇嫂身上,缩在黄袍中的手指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那一晚的画面刹那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他身下摇晃着腰肢笑意盈盈的男人,墨发雪肤,一头黑发披垂在腰间,愈发显得那腰纤细白的发光,手指一触碰上去,便能留下一道通红的手印。
那股诱人的,渗入骨髓的香气。
主角都是同一个人——那张脸微微抬起,那双湿漉漉的纯黑的眼睛,不是他的小皇嫂还是谁?。
喻染呼吸一滞。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晚,他做了关于小皇嫂的春梦。那张脸一抬起来,震惊更大于欲望,但渐渐的,欲望如同一把火焰,越烧越烈。
春梦里那股蚀骨销魂的滋味令他久久不能忘怀,甚至几乎这几日每天一睡觉,梦中浮现的都是那日春梦中的香艳场景,但每一张脸,都是属于他的小皇嫂。或者娇嗔或怒骂,或充满情欲,或充满诱惑。
梦中血液沸腾香艳无比,醒来时,喻染面对的永远是脏了的被衾和亵裤,以及无边的空虚。
同时还有深深的愧疚。
皇兄对他那么好,他却对皇兄的妃子有了非分之想......
喻染想,他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是。
他实在是太想看到小皇嫂了,想到几乎在夜里辗转反侧,一闭眼便是那日梦中的场景,白日里也无端会浮现出那那张泛着红的,狐狸一样勾人的眼神和脸。
想着想着,身体几乎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下身硬如烙铁,发泄之后却是无边的空虚。
那种想念愈发强烈,喻染终于没忍住,接着来探望皇兄的名义偷偷看一眼。
哪怕是一眼也好。
只是真看到了,喻染才发现。
只是远远地看着,根本不够。
想要更进一步的接触和触碰,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一道对视的眼神,一次身体上的不经意的摩擦,都能让他满足。
喻染躲在暗处,一眨不眨望着坐在石桌边吃蜜饯的青年,他慢条斯理吃完了盘子里的蜜饯,收拾时,盘子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儿蜜,白鹿时低头盯着盘子,似乎是思考了一瞬,然后低头,唇凑近盘子,小猫喝奶一样,舔了一下盘子,终于将那一块蜜舔到了肚子里。
白鹿时脸上瞬间露出满足的神情。
喻染便这样看着,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眼底也染上几分笑意。
【滴!攻略对象喻染攻略值+25!】
纪容与拿着盘子的手指忽然一顿,眉心拧紧。
唧唧咦了一声,挠了挠头。显然也十分疑惑。
喻染?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纪容与手指收紧,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忽然抬头,直勾勾朝着院子的角落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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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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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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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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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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