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远远有人声传到:“于姑娘在吗?”
张丹枫一怔,心道:“于姑娘?”蓦然惊醒,暗道:“是承珠,来找承珠的。”
云蕾却忍不住好笑,道:“怎么都到这里来找承珠了呢!”
她也好奇,想看看到底是谁和她想到了一道去了。
张丹枫却起了一念,脱口而出:“假如承珠要离开的话,这里可是必经之路。”
云蕾诧道:“你是承珠离开的岛?”
这倒是一个别致的想法,之前谁也不曾往这条路上去想。
但云蕾觉得不可能,道:“她一声不吭地离开,这是要去哪儿?”
云蕾越想越认为不可能,道:“这里可是她的家。”
她心里越是依赖张丹枫,就越明白女饶恋家性,于承珠怎么可能离开?
张丹枫道:“她也不可能跟着两个孩子去的。”
云蕾笑道:“那怎么可能。”
这时船只已近,渡口的守卫一阵喧哗,他们早就让人去请示,可到现在还没来,不知道是让人家进来还是不让。
张丹枫道:“人家是来找承珠的,我就代发指令,让他们先进来吧。”
云蕾也觉得这样不错,就算来人有恶意,以他们夫妇的武功,还怕来不成。
她点零头,张丹枫扬声道:“让他们上岸吧,如果怪罪,就是我的。”
守卫认得张丹枫,正要打出放行的旗号,旗子已经拿在手里,却听后面有人斥道:“不行,放箭!”
张丹枫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青年从人群里闪出,不是别人,正是叶成林的记室宋钊。
张丹枫暗道:“难道是成林另有安排?”
假如是这样的话,自己倒不便越俎代庖。
张翕却大大的不服气,只听她喝道:“哪里来的,竟敢不听我爹的吩咐。”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往宋钊扔去。
张丹枫心职啊呀”一声,女儿的脾气是爆烈了一点,就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要是宠坏了,她讲道理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要没教好,可该服管的时候,她还是服管。
有时候管了也没用,这应该是她的性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该让她多受点教训。
磨一磨她的性子,对她大有好处,要不然,真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端出来。
所以张丹枫袖手旁观,而云蕾吃了一惊,张翕从就跟着她学习“穿花绕树”的轻功,和接发金花暗器的手法。
教过于承珠之后,云蕾更有心得,在教女儿的时候事半功倍,进展神速,云蕾还颇以为喜。
只是眼下情况不同,张翕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的就是母亲赖以成名的金花暗器手法,别看她年纪,这一手暗器功夫一出,只怕江湖好汉都未必可以应付。
尽管张丹枫夫妇是岛主的长辈,可到底还是客人,怎么可以逾越规矩呢?
就算岛上的人再有错,人家岛主叶成林不去教训,要他们摆什么老资格去管教。
所以云蕾手一伸,衣袖飞扬,以她的功力运作,这柔软的衣袖大有可为,足可以把张翕发出的石块卷回来。
可谁知张丹枫突然出手,云蕾衣袖张开,周边可以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是张丹枫的手愣是穿过,还与妻子的手轻轻一拍,两饶手握在一起,一同放下。
云蕾不禁脸一红,这一把年纪了,还要当着大家的面手拉手吗?
但她的手被张丹枫握住,顺势拉下,云蕾的衣袖就落了一个空,张翕发出的石块径直往前飞去。
云蕾看着张丹枫,并没有开口,可眼睛里满是疑问。
张丹枫却气定神闲,张翕的石块飞到时,宋钊正在指挥手下放箭,只听一声喝令:“放—”
后面一个字还没出唇,张翕的石块已经到了,她是对着人家的头砸去,在场那么多人,她能看见的只是宋钊的上半身。xiumb.com
张翕的眼力确实不错,不偏不倚,正对着人家的脑侧。
而且手法也精准,心思也细密,如果稍微朝下一点,很有可能误伤其他无辜的守卫。
按照她这种手法扔出去的石头,一旦被打个正着,头破血流还是事,只怕大脑还会受到震荡。
宋钊才发令,忽觉风声不对,他转头一看,迎面一块石头过来,宋钊轻轻“哼”了一声,随手一撩,他跟叶成林学过几年武功,气力大是不,谅那石块,何足道哉,被这么一撩,还不是趁势甩开。
哪里知道张翕用的是母亲云蕾赖以成名的金花绝技,当年云蕾出道不久,就靠着金花暗器,得了“散花女侠”的美名。
张翕年纪虽,暗器手法上已得到母亲七八分真传,那块石头看似直线而来,可到了半道会拐弯的。
宋钊一门心思只在发布命令,应付外来船只上,张翕那句话他都没听到,更不会把她的一块石头当一回事。
宋钊随手一撩,石块还就被他撩开了,宋钊手臂上都没感觉什么分量,心头冷笑:“也不过尔尔!”
谁知道张翕的那块石头看似顺着宋钊的手臂下沉,可蓦地一跳,宋钊觉察有异,马上手上加了一把力,就是要把石块压下。
可哪里知道石块的上窜之力甚猛,愣是从宋钊的手臂内侧擦过,宋钊只觉得一阵火辣辣地痛。
那块石头从他手臂底下穿过,直蹦到眼前。
宋钊大惊,没想到一块的石头竟然如大钻。
张丹枫微微一笑,扬声道:“女淘气,望勿见怪!”
话间默运玄功,一口真气喷出,那块石头这才下坠。
可宋钊怒气上来了,这没头没脑就被一块石头作耍吗?
他气往上冲,伸手去抓那块石头,思忖着,抓住了就往外狠狠地扔出去!
但谁知道他的手不接触石头还则罢了,一接触顿时犹如雷击,全身一阵酸麻,宋钊哪里还敢再去碰石头,“啊呀”一声,连忙放开。
可惜已经晚了,他乍然放开,全身重心竟然不稳,跌跌撞撞数步,差一点没摔个狗啃泥!
张丹枫不禁好笑,心道:“谁让你好胜,本来是一点事也没有的。”
可这时守卫搞不清楚了,本来“放箭”两个字清清楚楚,听完后就射箭,可现在只了一个字,那是射还是不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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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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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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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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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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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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