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顿珠梅朵也是狠人呀,故意透露了叶枫与她有勾结,告诉自己,是想让自己回去报仇,来个窝里斗吗……如此她们西宛好趁虚而入。
顿珠梅朵示意身后随从:“好好招呼一下三公主,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我西宛俘虏,该有的待遇。”
叶兰舟苦涩一笑,她真的搞不懂,搞不懂这叶枫为何要如此。
自己明明与她构成的威胁不及叶舒图三分……何苦不惜要通敌,也要加害于她……
东阑军营帐内,此刻已是人影混乱。
墨桑焦虑地徘徊着步子,派出去的人去了一批又一批,还是不得叶兰舟的踪迹。
星湖换了脸上的易容,入了墨桑的帐内:“如何?还没殿下的消息?”
墨桑摇摇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隔日,从西宛那传来了一封书信:东阑主将在我手中,要其活命交出地雷,缴械投降,还附送了叶兰舟的贴身玉佩作证,那上面沾染了血迹,有警示的目的。
这在东阑军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两军对垒,首将被俘,无疑是个死局!
可是他们的主将三公主明明还在营帐之内啊。
守城的总军将领封程,快步跑进了公主的营帐,星湖还端坐在堂上椅中,脸上易容未褪。
他略显疑惑,将敌方的书信交给了这个“公主”。
墨桑已顾不得多少,上前一步拿过书信,看罢后,他平静得叠好信笺,撕了个粉碎。
“公主就在此处,哪里还会再有一个公主?封将军传令下去,要诸将莫慌,这怕是敌人的圈套,动摇军心。”m.χIùmЬ.CǒM
星湖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墨桑的意思,旋即学着叶兰舟的声音,扬声呵斥:“难道本公主在此,还能作假?!”
封程一去,星湖宛若泄了气的似的瘫坐在椅上,看向脸色煞白的墨桑:“这可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殿下此行,纵然是战死沙场,也绝不能输!”墨桑握拳,拍向了桌台,似是在对星湖说,也仿若是在劝慰自己,“我们不动,西宛就不会把殿下如何。至少……至少不会取了殿下性命。”
两日过去,东阑那边未有回应,一切如常。
顿珠梅朵颇为诧异,难道这叶兰舟说的是真的,他们真不会管她的死活?
“郡主,我们现在就这么与他们耗下去?”副将扎图是个急性子,“要我说,把那小公主的脑袋给砍了,挂在城门上示警,还怕不能灭了他们东阑气焰?”
“把人杀了倒容易,可我们拿什么去得地雷,又拿什么去夺回失城?我们屡屡不得手,说明这三公主身边还有高人。”顿珠梅朵不满得看了这人一眼。
“你啊,跟我这般久,不知道与东阑的人交手要讲策略吗?我们一个营的铁骑军不就是因为太过鲁莽和轻敌,才折了进去?都朋副将也是因中了他们的埋伏而惨死……这个三殿下啊……绝非等闲。”
顿珠梅朵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一仗里应外合稳操胜券的计划,却变得如此棘手,归根结底,都是自己小看了这三公主。
她起身:“走,去瞧瞧人怎么样了。”
西宛主营位于西宛边境线的古道。叶兰舟被囚之地,正是他们本营腹地。
叶兰舟知道,自己这次真成了一番沉舟了。
被用了刑,如今身上开了花,浑身上下都疼。
不过这个原主的身体素质可真好啊,叶兰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顿珠梅朵眯着眼,看向痛吟着的叶兰舟,等着施刑的小兵停下手里的动作。
擦了擦脸上的汗,小兵弯腰禀告道:“郡主,今日的鞭子已经如数打完了。”
“嗯。”点了点头,走近,看了眼半清醒着的叶兰舟,顿珠梅朵带着讽刺的笑,开了口:“三公主,知道做我西宛的俘虏是何感受了吧?这都过了两日了,你的人当真是不想管你啊。”
“……我就说……你不信我……他们……不会管我死活的……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抬起了眼皮,叶兰舟努力挤出来一丝笑,她忽然有了主意。
见那人有了兴趣,叶兰舟喘息一会儿,才道:“你就没想过……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叶兰舟吗……”
顿珠梅朵一愣,她从未想过这种情况。
她适才端量起眼前之人,传闻中的三公主好色荒淫,不学无术,而她所见之人,果敢聪慧,武艺卓越,还是个有骨相的人,似是与传闻不符。
而那东阑军中的三公主,据探子回报,却是日日笙歌,与传闻中的三殿下十分相符。
难道,情报有误?东阑大公主委派的小西,给她的消息是假的?
可惜,那人已被眼前这个叶兰舟给杀了。
“你是冒牌货?”顿珠梅朵拧紧了眉心,厉声问道。
这就是有所动摇了,叶兰舟笑笑,忽悠人,她还是比较擅长的。
“我建议郡主你不妨试试,把我带回前线挂上城门,瞧瞧他们会不会管我死活。纵然我是假的,其实我也知道那地雷的秘法,你不是想要吗……杀了我……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在与我讨价还价吗?”捏起了叶兰舟的下颚,顿珠梅朵有些恼了,努力想要从这个人的眼底读出些什么破绽,却什么也读不到。
“没有,我只是想活命。”扯起嘴角,叶兰舟打算继续忽悠。
“你说东阑的大皇女与你谈了合作,无非是……咳……”咽下了喉咙里的血腥味,缓缓说道,“无非是与你好处,守下了三城,让你带着功劳回去。”
“咳咳~她的目的,是绝了叶兰舟夺储的后路。你的目的,是为了夺城和地雷秘法。如果我这个假的公主能替代那个真的公主呢?你能得的,或许更多。我们……也可以合作,……我可配合你……与那真公主掉包……到时……我们里应外合……”
“我凭什么信你?”狐疑地看向眼前的叶兰舟,顿珠梅朵松开了捏着对方的手。
“因为你跟一个人很像。”叶兰舟停顿了一会,缓了口气,才道,“和莎士比亚有一半像。”
“啊?”顿珠梅朵十分不解,“杀……沙士比亚是何人?”
“我……所在国家的一位名人,你与她有一半像。”
“一半像?”顿珠梅朵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像个莎比啊”
“沙……笔?那是什么笔?”
“嗯,沙笔在我们国家是褒奖人的意思。几日相处,觉得郡主像个沙笔,十分尊崇,所以……想要追随郡主……”
叶兰舟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么瞎的话,也亏她编的出来。
但就是这么瞎的话,这个郡主居然将信将疑着采纳了她的意见,将自己从这个鸟不拉屎的西宛主营连夜带走了。
次日,她真的把自己吊在了城门楼上,打算试试东阑那边的反应。
叶兰舟努力扯开了眼皮,看向高挂的冬日白阳,也是耀眼的很,可要比在那个风沙漫天的西宛主营要好的多。
兵走险招,绝处逢生。
她只有这个法子能和外界有联系了。
不知,墨桑能否成功救下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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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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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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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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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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