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听一次话,让你别去你还去。”
陆平昭的声音阻止了冉柔思绪的翻涌,“你放我下来吧,我现在好些了。”
“别动!”陆平昭轻声呵斥。
冉柔平静下来,任由心潮涌动,翻江倒海。
牛棚里的奴隶们已经熟睡,鼾声起伏,只有丁白靠在柱子上焦急等待,完了完了,这两人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该不会都出事了吧?难不成被杀人抛尸了?肯定是这样的,那些打手个个心狠手辣,他越想越是后背发凉,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帮手,还没开始计划人就没了,我一个人可怎么跑的出去哟,想想都快哭了,“小弟啊,弟妹啊,你们死的好惨啊~”他嘴里嘟囔着。
“谁死了?”
丁白身子一僵,谁在说话?声音有点耳熟,他一个回头,看见陆平昭正在将冉柔放下,他吓得魂不附体,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鬼......鬼......”
“鬼什么鬼?别叫了,一会儿把其他人都弄醒了。”
“冤有头债有主,可不是我杀的你们呀。”丁白吓得眼睛都闭上了,他真希望是自己在做梦。
陆平昭一把拉过他的手,“摸摸~”
丁白将信将疑地睁开眼,战战兢兢地摸了摸陆平昭的脸,一下子转阴为晴,“还真是人。”
“废话。”
“发生什么了?打手没为难你们?”丁白瞟了一眼冉柔,见她衣衫不整,“弟妹没事吧?”
“别乱叫。”陆平昭不好意思地偷瞄了一眼冉柔,“今天是没出什么事情,但只怕那个打手已经盯上我们了,不会轻易收手,我们得马上制定个逃跑计划,尽快离开这里。”
“你有什么想法?”
陆平昭让三人的头靠在一起,“这个岛与世隔绝,要想离开,必须要乘船,而现在整个岛上现成的船只有我们划来的那艘,可那是一条大海船,需要不少人手操作,所以我想,我们首先得先做一条三人乘坐的小船。”
“一条船很复杂的,我们哪里有制作船的材料啊?”
冉柔点了点头,“若是三人乘坐,不需要一条船,一个木筏就可以,木筏主要是需要木材,宅院的后面就是一片树林。”
“没错,那片树林平日鲜少有人进出,也就意味着没人会发现。”
丁白眼睛都直了,“就算是这样,可我们每天都要像牛一样地干活,哪有时间去砍树做木筏?”
陆平昭胸有成竹道:“这里的奴隶这么多,少一个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我们三个可以轮流去树林砍树。不过现在要担心一点,那就是刚刚那个打手肯定会随时盯着我和冉柔,所以当他看守时,只能辛苦你了。”他看向了丁白。
“是要在那些打手眼皮子底下干这事呀,这......这......太冒险了吧。”丁白觉得眼前两人真是疯子,想出这样的计划,稍有不慎就会送命,这不就是要他老虎嘴里拔牙齿嘛。
“丁大哥有更好的办法?”冉柔问道。
丁白摇了摇头。
陆平昭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对我们还不够信任,但若我们想要逃出去,这个险就必须要冒。”
“丁大哥,要想逃出去,总会冒险的,不是这里冒险就是那里冒险,除非你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做牛做马。”
丁白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想逃啊,可他不想还没逃出去命都送了。
“我们需要你。”陆平昭说道。
丁白抬起了眼睛,某种情感似乎在吞噬着他的心,他生来就是个小人物,碌碌无为,家里人不喜欢他,觉得他不思进取,不能让父母穿金戴银,就连入伍后,仿佛也是透明的,有没有他军队都是一个样儿,他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说需要他,早以为麻木的情感就在这一瞬间崩塌,所有的一切都只化为了三个字,“我加入。”
明月高挂上空,陆平昭躺在地上无法入睡,不知道胡叔伤势如何了,周语之和孩子们还好吗?回去之后,孩子还能认识他吗?顾介、姚安、张管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容,他想他们了。
他感觉到身旁人的翻动,“你也睡不着?”
“嗯。”冉柔翻身过来,脸猝不及防地紧挨到了陆平昭的脸,鼻尖微微碰触,呼吸都变得不自然,手足无措,她像触电了一般立刻闪开了,“我在担心胡叔的伤势,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胡叔经历过很多难关,他都挺过来了,我相信他这次也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嗯,你想家人吗?”
“你是指殷家?”
“不是。”冉柔顿了顿,“我是指你的妻儿。”
“我想,他们是我的家人,是我的责任,是我很重要的人。”陆平昭的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到了那支簪子,他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掏了出来,递给了冉柔。
“这是?”
“送你的。”陆平昭想起冉柔曾经说过的话,她的爱情是双方将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给对方,而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的责任,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隔着遥远的距离,“没有的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是我的......知己。”
“知己~”冉柔嘴里喃喃,很快失落的脸上重新挤出了笑容,“谢谢,你也是我的知己。”她接过簪子,细细摩挲,半晌,开口问道:“你有想过之后的事情吗?你回都城洗清罪名,重新成为龙彪军的将军,而我重新回到屠龙军参加反叛,我们可能会再次变成敌人,会相互仇恨,甚至会兵戎相见。”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我只在意当下,我们活在当下,好好把握和享受当下就好了。”
冉柔点点头,“睡吧,我困了。”
“好,晚安~”
冉柔翻过身背对着陆平昭,目光盯着簪子,不自觉地笑了。
逃离计划很快开始执行起来,出乎意料地顺利,没有打手发现他们的秘密。陆平昭和冉柔也加入了抢饭的队伍,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而且是两份活。ωωω.χΙυΜЬ.C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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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心戴着斗笠,蒙着白纱,神秘地来到一处屋子,四下张望一番,这才身子一滑,闪进了门。
屋内有一俊美男子,上身赤裸,见她前来,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可来迟了~”
竹心娇媚一笑,摘下斗笠,取下白纱,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那还不快点开始。”
男子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可真坏~”他吻了上去,二人唇齿交缠,竹心能感觉到那种兴奋感从下身向全身扩散,充实的感觉令她舒服和满足,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了男子的肩膀,等着吧,等我怀上了孩子,周光弼再也没有理由不纳我为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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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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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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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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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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