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用失心蛊对付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大不了你我打一架,各凭输赢,又何必用这种被逼手段来伤人呢?”她疑惑不解着看着屠苏瀚,总觉得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神秘莫测。
他不要金樽,又不是为了报复王爷,那又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呢?她猜不透。
心如乱麻的她,忽而沉默下来,玉容黯然失色。
屠苏瀚缓缓垂眸,笑意突然僵了一下,“我是不会和你动手的,要是我真想这么做的话。在遇到你们四个的时候,你们就跑不掉了,既然你知道我叫屠苏瀚,那么璃王爷应该和你提起过我,毕竟,对他而言,我可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敌人。”
“敌人?”羽然卿神情迷惘,心想:果然,王爷一直都想躲开这个家伙,就是因为他很难缠,可她是什么时候被抓的呢?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不是伤了我家王爷,才帮我掳走的?”羽然卿俨然一副气势凌人的架势,无情质问道。
这时,屠苏瀚皱了皱眉,无奈失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说句实话吧,起初我的确是想杀了你们再夺走你腰上的东西,可萧琳梦突然半路杀出,还和我约定,只要我把你带走,她就替我隐瞒我的行踪。”
什么?!这事居然和萧琳梦有关系?!
羽然卿浑身一震,眼里带着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是萧琳梦让你故意拆散我和王爷的?屠苏瀚,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萧琳梦那种女人,怎么可能真的帮你隐瞒行踪呢?”
听着她讽刺自己,屠苏瀚胸膛一疼,莫名就不悦了,“不用你说,我也一清二楚,但我只把你抢到手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更何况,也没有人来救你。”
没人救她?可笑至极!
只见她轻勾嘴角,傲然不畏着,“不,王爷一定会来救我,我与王爷心有灵犀,他一定会知道我就在这里,你等着吧!”
这一刻,屠苏瀚的表情突然凝固,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怎么?她就这么自信南影澈会来救她吗?难道他们二人之间真的就是坚不可摧吗?呵!还真是让人好不嫉妒啊!
他微微歪着个头,笑意多了一丝桀骜,“你放心,就算他真的来了,我也有办法让他有来无回,你记住,我屠苏瀚抢走的,从来都没有还还回去的道理。”
话音刚落,他本来还在期待着羽然卿会气愤不已,可没想到的是羽然卿再次忽视了他,这让他备受打击。
但面对羽然卿,他还是很有耐心的,“睡了大半天了,你也该饿了,我给你拿点吃的,不过你不要以为你能跑,毕竟你没有解药,就只能乖乖待在我的身边。”
于是,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着篝火的方向走去。
待人远了,羽然卿这才将纱帘掀开,一眼就留意到了屠苏瀚和他们的手下正在围坐一团,喝酒吃肉,好不痛快,而且屠苏瀚那个王八犊子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她,分明就是在监视她,警告她。
可现在不逃,更待何时呢?
虽然现在已经天黑了,可她也不能够指望王爷前来救她吧?说不定王爷到现在都不知道屠苏瀚把她掳走了呢。
至于什么失心蛊,反正她是毒医,一只有毒的小虫子又有什么好怕的?
等她离开这里,再找机会解蛊不就行了?
打定主意以后,羽然卿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巡视八方,在这空旷的树林里,其实并没有太多可以遮盖行踪的地方,一旦她真的逃了,很有可能就会立马暴露行踪,说不定她还没有逃出这片树林,就会被捉回来,所以,她必须得想一个不会打草惊蛇的办法才行。
这时候,羽然卿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灵药手镯里有一种沉睡散,且无味无色,非常适合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食物和水里,只要片刻,就会让人倒头睡去,而且睡得时间越长,身上越是沉重,三天三夜以后才能恢复原状。
将沉睡散握在手里,羽然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再不急不慢的走到了屠苏瀚的面前,见他手上有个烤鸡腿,便一把抢了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
大英见她这般如狼如虎的吃法,还被吓了一跳,“呦!这是给饿醒了?臭丫头,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动手,别以为小王卿会惯着你,宠着你。”
羽然卿淡淡一瞥,依旧是那么轻傲嚣张。
她又抢走了屠苏瀚手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正打算再次向烤架上的另一只鸡腿下手,却被大英用烧火棍子立马拦了下来,“喂!你耳朵聋啦?咱们把你抓过来,是让你老老实实的听咱们的,可不是让你当祖宗的。”
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羽然卿灵动的眨了眨眼,只觉得好笑得很,“我是不是你们祖宗,你们也不能饿着渴着我,再者说,屠苏瀚都没有说我,你们算那根猪鼻子里的大葱?”
“你——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骂人还不带脏字啊!”大英气愤不已的站了起来,对着羽然卿那张精致冷艳的小脸颐指气使。
屠苏瀚轻轻擦了一下嘴角,津津有味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斗嘴,不仅不生气,反而还笑得十分开心,“别吓着她。”
短短四字,宠溺温柔极了。
这时,羽然卿心情复杂的瞟他一眼,并未领情,“不用你多管闲事,反正你养的这几个废物点心也打不过我,不用叫他们让着我。”
接着她拍了拍手,左看右看也找不到擦手的手帕,便立马露出一抹邪笑,直接把脏手往屠苏瀚的袖口上蹭了蹭,还没皮没脸地说:“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比较爱干净。”
她故意这么调皮捣蛋,为的就是热闹屠苏瀚,好趁乱下毒,然而……
“无妨,实在是擦不干净,我再给你换一件。”屠苏瀚不咸不淡道,目光如月轻和那般凝视着她,将她视做至宝一般呵护。xǐυmь.℃òm
“额,不必了。”羽然卿扭过头去,直接躲过他的灼热眼神,再把手也收了回来。
奇怪了,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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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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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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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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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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