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离开之时,百里鸢突然唤住了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又化作满心感激,“倾然,今日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救的及时,我只怕……只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你可真是哥哥的恩人啊!等哥哥醒了以后,我一定让哥哥向你道谢。”
“客气什么?”羽然卿嫣然一笑着,顺势拍了拍她的肩膀,只平和道:“咱们是朋友,帮个小忙而已,何足挂齿呢?更何况我也一直都希望玥槿能够好起来,自然是尽全力而为。”
“嗯嗯。”百里鸢激动的点了点头,险些笑出了泪,“只要哥哥平平安安的,我和母亲就能放心了,只不过……倾然,哥哥以后真的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吗?”
这时,羽然卿十分坚定而又果断道:“相信我,不会的,毕竟我是谁?我可是毒医。”
看着羽然卿那得意的小模样,百里鸢最终还是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倾然,你这毒医的名号天天挂在嘴边,还怕咱们会忘了不成?”
羽然卿见她终于展眉露笑,也有一丝欣慰之意,“这样就对了,鸢儿,千苦万难莫发愁,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就该高兴才对,只是接下来,就得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了。”
“我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哥哥的,你放心吧!”
“好,那我就先退下了。”
言罢,羽然卿就潇洒飒爽的转身离开。
刚走在半道,羽然卿就碰上了几个侍卫,且他们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羽然卿心觉不妙,便警惕的退了几步,漠然冷淡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侍卫与其他几个几个侍卫不同,显然那顶帽冠多了一根青竹簪,而此人名叫苍蓝,正是南狄的贴身侍卫。
因为苍蓝长了一副冰雪清高的模样,所以总是透着一股威严不可亲近的气息,他只直言不讳道:“璃王妃,陛下有请了,还望你和属下们走一趟。”
“走,走去哪里?”羽然卿皱了皱眉,面带狐疑在上下打量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应该是父王授意的吧?怎么只传唤了她一个人?而没有提起王爷呢?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越是多想,就越是焦虑,自然也会心存抗拒,“呵!不说清楚的话,我可是不会走的。”
这……
“璃王妃,可不要逼得属下动手。”苍蓝威胁道,已经准备拔刀。
羽然卿微迷着眼,直到她独自一人斗不过眼前的六个人,她也只能是知难而退了,“好吧,我跟你们去,但是咱们可得说好了,别轻而易举的动手,否则,即便你们是父王的人,我也绝不客气。”
“好。”他痛快答应下来,便侧过身,有意让路,“请吧,璃王妃。”
于是乎,羽然卿被逼无奈的去了安雀屋,只不过刚一进门,她就发现了蹊跷——
眼前的一幕,是刘太医和徐太医正在跪地不起,看不清脸色如何,而萧琳梦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仿佛将自己置之度外一般,只有父王在抱着刚刚醒来就哭得梨花带雨的祺妃,还在温声细语的安慰着,疼惜着,可那双目光里的殷红怒焰,也叫人不敢轻易直视。
这是怎么回事?打起来了还是掐起来了?
茫然无措的她,先是上前行礼,“拜见父王,不知道父王找我有什么事,还请明示。”
顺着声音,南狄微微扭过头去,只要一看到这个儿媳,他就青筋暴起,火气难平,“卿儿,你是在和寡人装蒜不成?”
装蒜?她还装葱呢,一开口就在质问她,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不过她还没有回答,依偎在南狄怀里的祺妃就突然停止哭泣,那一双婆娑泪眼,立马狠狠地瞪着羽然卿,“你!你居然还在装傻充愣?本宫问你,陛下要你医治好本宫,你是怎么医治的?”
“我还能怎么医治?自然是死马当活马医呗。”羽然卿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真想给这矫情女人一个白眼。
怎么着?她救了人不仅不感谢?还要倒打一耙?这还有天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胡说!”祺妃气急败坏起来,一张小脸又青又紫,“你看看本宫的脸,哪里是治好了?明明就是毁了!羽然卿,本宫知道你看不惯本宫欺负了你的母妃,可你也不能够用这种卑鄙手段来对付本宫吧?”
什么玩意?毁容?
羽然卿猛地抬头一看,果然,此时此刻的祺妃虽然柔弱不堪,可脸上的红疹不仅没有退去,反而还严重起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怔住了神,疑惑不解道:“奇怪,我明明给你调配了最好的药,怎么会治不好呢?你可不要张口闭口的就来污蔑我,你得拿出证据。”
这时候,一旁看好戏的萧琳梦却在冷嘲热讽道:“羽然卿,你还有脸问证据?你问问两位太医,药方是不是你写的?既然药方都是你的,不就能够证明是你想要害得惠妃娘娘毁容的吗?”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羽然卿将目光一转,冷冷地落在了萧琳梦的身上,倘若萧琳梦没有说话,估计她还会纳闷好一阵子,可是萧琳梦刚一出声,似乎她就已经明白了。
“呵!”她轻蔑的笑了笑,立即反唇相讥:“郡主,多谢你提醒我了,我要是想要害人,哪里只是毁容那么简单呢?再有,这谁不知道我要给祺妃治病?我还光明正大的搞鬼,难道我是比你还蠢吗?”
“你居然骂本郡主!好你个羽然卿,你是活腻了吗?!”萧琳梦面红耳赤的指着羽然卿,已经失了理智,就连她那双眼睛都渗着恼恨。
然而,羽然卿只是不屑一顾的瞥着她,继续打击她,“骂你?没听出来我这是夸你吗?最好这事和你没有关系,要是被我发现是你从中作梗,我绝对饶不了你!”
“你敢!”
“为何不敢!”
南狄看着她们两个互不示弱的斗来斗去,压根就没有把他这个堂堂帝王放在眼里,一时气结的他,万分愤怒道:“够了!都给寡人闭嘴!如今是寡人来审问你们,不是你们来折磨寡人,听到了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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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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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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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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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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