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毒医,一向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从不轻易让自己有了软勒,因此,什么亲友挚情对于她来说,那都是一文不值的!
可为什么她会从这个婆婆身上看到了久违的长辈厚爱和慈母呵护呢?
恍惚如梦的她,有些慌张道:“卿儿一切安好,母妃你不必挂面。”
看到羽然卿这么懂事的样子,南影澈难得露出一抹浅笑。这女人……也不是坏到骨子里,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惠妃笑颜如花,面对这个儿媳,真是又心疼又愧疚,她缓缓叹道:“卿儿啊!当初是母妃执意向陛下为你二人赐婚,也是母妃要澈儿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你,更不能够害你扫地出门,现如今,母妃这份执着是对的,毕竟母妃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
话音刚落,羽然卿面目一怔,有些手足无措………
原来,这个女人一直都在默默保护她么?
不知怎的,她心头突然一阵暖流如海,波涛汹涌的淹没着她,令她难以抵抗这种温柔。不过此时,她也是少有的真诚起来,“母妃不必多说,卿儿都清楚,只是王爷告诉卿儿,你一直身子不适,还是让卿儿给你看看吧!”
说着,她就熟稔的伸出手来,搭在惠妃的脉上。
这一动作,倒是让惠妃有些愣住,眼中闪烁无数灵光,甚至惊喜不已:“卿儿,你……难道会医术?”
看着母亲来了兴趣,南影澈也在一旁帮着解释一番,“母妃,实不相瞒,卿儿原本被伤了的脸和疯症,都是她自己治好的,卿儿的本事天底之下无人能敌,她一定能够治好你的。”这时,他又忽而凝望羽然卿,眼神坚定不移道:“卿儿,你说是不是?”
他最后一句话,没有半分戾气,更没有威胁压迫,而是令人如沐春风的另一种温柔这,让羽然卿浑身一晃,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头,“难得王爷夸奖我一次,我可不能够砸了自己的招牌。”
惠妃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相处起来如此的默契,实在是觉得百般欣慰。
不过,既然都提起了卿儿医术很好,她也不打算继续遮遮掩掩了。
这时候,她突然抬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整片猩猩红红的斑点,仿佛是一群血色蚂蚁攀爬布满上去,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触目惊心!
“卿儿,你看看,这是什么?”惠妃不由得紧皱眉头,目光一沉,已经开始惴惴不安。
羽然卿登时眼中一灼,仿佛被深深刺痛,她深深滞住一口冷息,只问道:“母妃,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南影澈也是按捺不住,“噌——”地一下从座凳上站了起来,一看到那诡异红斑,他双眸瞬间放大,一如那冰霜聚固!
“这!母妃!你都这样了,为何不肯告诉儿臣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来不及多想,就已经方寸大乱了。
在他准备靠近的时候,羽然卿毫不犹豫的拦住了他,只铿锵道:“站住王爷!母妃身上的这东西,很有可能会传染,你千万不要过来!我能治!”
闻言,南影澈顿时神魄震荡,只不可思议的退后几步,过了一会儿,他也只能是心情沉重的坐了回去,再质问一句:“卿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羽然卿蹙着眉心,复杂情绪在眼中流淌,无奈的她,只能实话实话了,“这看似像蚂蚁一样的红斑,看起来应该有两天了,加上母妃你可能因为痛痒,所以有挠过的痕迹,依我的判断,这应该是热毒蝎草所导致的。”
“热毒蝎草?”惠妃一脸茫然不解,甚至稀里糊涂的,“这……本宫从来没有听过,更是没有碰过这个东西,又是怎么会被伤到了呢?不过要真说起来,本宫的确是从这两天才开始不适,还有一些咳嗽的症状,卿儿,这能治吗?”
就在惠妃提心吊胆的时候,羽然卿却是浅淡的付之一笑,“自然是能!卿儿本来就是毒医,论用毒,卿儿堪称是毒界的祖宗!”
“只是……”
“只是什么!卿儿你说!”南影澈也在心急如焚。
羽然卿突然不语,先将惠妃的袖子挽起来……然后她再偷偷地从灵药手镯里拿出一把解毒粉,还有一瓶洗毒水,将这两样混在一起,一边给惠妃敷药,一边郁闷道:“我只是奇怪,热毒蝎草一般长在悬崖峭壁上,并不适合长在宫里,那为何母妃会沾染上这东西呢?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影澈就猜到其中一二,更是大胆道:“卿儿你的意思是……有人给母妃下毒?”
“嗯。”羽然卿点了点头,面对他们二人的注视,她依旧镇定自若,娇容从和,“这热毒蝎草,如果是不小心吃了的话,会让人因为肠胃的快速溃烂而死,而如果是不小心碰到了皮肤,就会一点点进入身体,让人的五脏六腑慢慢衰竭,到时候先是皮肤渗血发脓,再是疼痛至死,幸亏我们发现的及时,这才是初有的咳嗽还有皮肤发斑的症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番话,霎时将南影澈的怒火激起,令他愤懑不平道:“可恶!这是哪个千刀万剐的!居然敢对母妃用这么恶毒的东西!让本王查出来!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可!”xǐυmь.℃òm
看着如此暴躁的南影澈,羽然卿虽然不该轻易动怒,但也感到十分恼恨,“没错,这方法的确是非常恶毒。”
她看了一眼惠妃,认认真真的质问道:“母妃,你好好想想,这几日你有没有去过什么杂草丛生的地方?或者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比如沾染药物衣服?吃了一些不干净的点心?”
这么一问,倒是让惠妃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她猛然拍了一下额头,急切道:“卿儿,你去那边的衣柜里,拿出那一件玫红色的衣裙出来!”
“好。”
言罢,羽然卿就把衣柜打开,找到了玫红色的衣裙,但衣裙上还隐隐约约的残留着热毒蝎草味道,让羽然卿只觉得有些刺鼻,她捂住脸,将这衣裙万分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王爷,就是衣裙有问题!”
南影澈看着地上的“祸源”,只恨不得将其立刻撕了烧了!否则难以平息他的怒火!
而当惠妃看到衣裙的时候,不禁发出阵阵冷笑,甚至感到一阵恶寒和颤抖,她咬牙切齿道:“卿儿,澈儿,这不是本宫的东西,是皇后娘娘知道两天后就是祈愿节,便差人把礼服送了过来,她——这是想置本宫于死地啊!”
皇后啊皇后,你和本宫斗了多年,还是忍不住对本宫下手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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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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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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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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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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