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凌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只能任凭红一摆布。
转眼之间,柳凌头上一个迷人的发髻,马上展现出来了,孔雀银步摇,宝蓝点翠珠钗。
另外还有白玉耳坠,白银双扣镯。
红一扫了一眼柳凌的衣服,似乎与发髻很不相配,便强行给柳凌唤了一身刺绣妆花裙。
紧接着又画了一个淡淡妆。
一切准备就绪,红一在前,柳凌在后,直奔花厅。
……
花厅对门中央,放着十几个大红箱子,箱子上挽着红绸,充满了喜庆。
徐韵坐在椅子上悠闲悠哉的品着茶水。
而徐泽侧心急火燎般的来回踱步:“怎么还不来?这都到什么时候了,再晚一点,我担心亲家公田博泰会不高兴。”
亲家公?
这聘礼还没送到,亲家公的名号都给叫上了,徐韵也是无语。
这突如其来的三媒六聘,徐泽却是在半个时辰前告诉他的。
昨日,徐泽没有去刑部述职,一天慌慌张张下来,就只操心这些聘礼的事了。
徐韵也是没想到父亲会来真格的,如果想拒绝,也已经是为时已晚,毕竟徐泽早已与兵部尚书田博泰,交换了他与田馨媛庚帖,嫁娶是板上钉钉的事。
到时候,他父亲不仅丢失了颜面不说,而且在官场上也是无法立足。
还有田博泰喜怒无常的性子,恼怒之下,一刀砍了他的父亲,都有可能。
徐韵无可奈何,也只能惟命是从了,此时,他很想看看柳凌是什么反应?
也许她会哭哭泣泣大闹一场?她会吗?
也许她会拍手叫好?这可能更像她的性格。
来了!
那个女人终于来了!
徐韵心里控制不住地紧张,心脏砰砰直跳。
因为他昨夜无眠,思索了很久,已然明白自己的心意,柳凌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永远都离不开的那种。
柳凌的反应,也代表着她是否也在意着自己。
她会吗?
希望她会!
“哎呀,你可来了,来来来!你过来看看这些箱子里的聘礼,是否少了什么,我赶紧着让人去配上。”徐泽迫不及待地让柳凌看到这十几个大红箱子。
聘礼?
柳凌呆楞住了,不知这是给谁的聘礼?
但她肯定,绝对跟自己没有关系!
柳凌抬头看了看徐泽,又扫视了一眼徐韵,心里已有了一杆秤。
徐泽刚安抚了徐凡,如果再贸然这么大张旗鼓的续弦,徐凡会马上崩溃!
再看徐韵悠闲悠哉的模样,似乎脸上还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没有哪个子女,会为父亲迎娶亲生母亲之外的女人而高兴,
只能有一个可能,就是徐韵他自己要迎娶别的女人了。
这么多的聘礼,即便妾室再有面子,也不可能让徐泽肯下这么大的血本。
显而易见,徐韵娶的女人定不是妾,而是结发妻子!
……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父亲还等着你给他建议呢,还不赶紧看一下。”徐韵走到柳凌的身后,催促道,但眼神从没离开过柳凌的脸。
这是什么逻辑?
自己的男人要迎娶别的女人,还要她来掌眼,明显的就是刺激人的心脏。
不过,幸亏徐韵不是自己真正的男人,他要娶什么女人,跟自己也无半点关系。
看着徐泽急不可待的眼神,柳凌赶紧挂上灿烂的笑脸:“父亲别急,我马上就帮着看看。”
徐泽命小厮把所有箱子的盖都掀开,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
看的柳凌眼花缭乱,馋涎欲滴。
这可真是财大气粗,这徐泽单单给徐韵置办个聘礼,有可能是一般人,一辈子都积攒不到的家底。
不过,柳凌的欣喜也是瞬间而过,毕竟这不是给自己的,只有兵部尚书田博泰的女儿田馨媛,才能享受到如此待遇。m.χIùmЬ.CǒM
此时,柳凌的心里竟然生出些许的嫉妒,一种不适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这个徐府,只有她和徐韵才知道她们两人的婚姻是假的,而徐泽并不知情。
但当初的婚礼,一没聘礼,二没大婚,三没邀请亲朋好友,四没拜堂。
即便只给了一个低劣的婚姻,徐泽依旧感觉她配不上徐韵。
还是老天长眼,幸亏没真的嫁给徐韵,要不然自己在这个家还不得被酸死。
柳凌再次扫视了一眼徐泽、徐韵,笑言道:“父亲、夫君想得实在太周到了,样样俱全,无一不缺。”
徐泽一听,长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小凌子,你确定不缺少什么?”
“是的,父亲,我确定!”
“那好,赶紧的,你们都别站在那儿,抬起箱子,立即动身。”徐泽朝着小厮们挥了挥手。
呼啦一声,站立一旁的小厮们都涌了过来,两人一个箱子,抬起来,陆陆续续走出了花厅。
徐泽招呼着徐韵:“赶紧的,我们父子俩也要跟上,到时候亲家公再怪罪下来,我们父子俩就不好收场了。”
“你先走吧,我马上就出去。”徐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不想立即起身。
徐泽知道徐韵的腿脚,也就没说什么,紧跟着抬箱子的小厮后面,向府门外走去。
……
徐韵等到徐泽的背影消失不见,怔怔地看着让他大失所望的女人。
柳凌满脸地笑容,平静地表情,吃醋地女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看来自己的分量,在柳凌心里,只是无足轻重的男人而已。
徐韵的内心很是不爽,冷嘲热讽,成了徐韵想立即抛给柳凌的一根刺:“你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的好物件,可惜你生不逢时,被父亲牵连,成为了一个官妓,否则我也会用同等待遇,给你家送去一样多地聘礼。”
这是再挑衅自己吗?
本姑娘是官妓又怎么了,你徐韵有钱,谁稀罕!
柳凌恶狠狠的瞪了徐韵一眼:“徐大公子,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只不过口头协议,全都在作假,希望你不要污蔑我,也更不要污蔑我的父亲。
我这人是对钱有点贪心了些,但是不义之财不要,不属于自己的钱不要。而我之前拿走你的钱,那都是我与你的交易所得,并不欠你什么,请徐大公子想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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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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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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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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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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