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韵的眉头一皱,松开了柳凌的手腕:“怎么,你身上的银子全都让他们父子俩洗劫一空了?”
柳凌很委屈再次伏在徐韵的怀里,轻轻抽噎了几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三个活宝,柳凌算一个,周方、周清喜也不输给柳凌半分。
徐韵看着怀里泪眼汪汪地柳凌,心里不免动容,摇了摇头,伸手撤下腰间的钱袋子,在柳凌的眼前晃了一下:“这个都给你,你总该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柳凌两眼放光,伸手把钱袋子抓在手中,翘起脚后跟,伏在徐韵地脸上猛亲了两口,“夫君,你对我最好了。”
柳凌说完,推开徐韵,一下子穿到床上,把钱袋子搂在怀里,盖上被子,对着徐韵摆了一下手,微眯上两眼:“夫君,我困了,想睡觉,你自便。”
徐韵呆愣地睁大眼睛,除了上次自己喝醉,对柳凌做了不该做的事之外,这可是柳凌第一次主动对他施舍温柔,似乎很让他受宠若惊。
尽管徐韵很是排斥柳凌,但还是控制不了内心……
看着柳凌态度迅速的反转,徐韵瞬间升起的温度,又瞬间冷如冰霜。
徐韵抬头看了一眼柳凌挂在屏风上的新娘妆,破烂不堪的惨相,不禁咂舌。
徐韵在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转眼之间就进入梦乡的柳凌,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这辈子,或许他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待一辈子。
……
熟睡中的柳凌突然被一声惨烈地叫声惊醒,柳凌顿时睁开了双眼,在床上呆愣了一会,轻柔了两下睡眼惺忪地眼眸,又擦了一下额头上被吓出地冷汗,这才坐了起来。
房间外呼呼作响地风声传来阵阵哨声,刺入柳凌地耳膜。
柳凌扫视了一眼房间,已然燃烧地火烛,把房间照的通亮,随着门缝里刮来地春风,忽闪忽闪。
高高挂起的帘帏左右轻摆着,破旧地摆设发出轻微地噼里啪啦地响声。
柳凌长吁了一口气,惨叫声没有再次传来,只能说明是自己听错了。柳凌自叹自己地神经,在这几天过于紧张,以至于老是感觉有异样。
柳凌又仰面倒在床上,目视着顶端的纱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突然,房间里竟然再次响起同样地惨叫声,柳凌如同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重新坐了起来。
却见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浑身通体的黑猫,噌的一声,穿到了屏风的顶端,瞪视着黑亮的眼珠,与柳凌四目对视。
柳凌的心里咯噔一下,后背不停地冒出冷汗,总感觉眼前的黑猫发射出冷厉的光,在不停地穿透自己的身体。
毕竟是与尸体经常打交道的柳凌,恐惧过后,内心马上就平稳下来,伸手拿起床上地枕头,扔向那只黑猫。
“喵——”黑猫一声惨叫。
随着屏风倒塌地咣当声,黑猫腾空而起,一下子穿到了很远,又抬起四只蹄子,急速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小东西,你还想与本姑娘对抗,最好别让本姑娘逮着你,非得炖了你吃肉不可。”柳凌指着黑猫消失地方向,怒形于色。
一顿发泄,柳凌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先把枕头拿到了床上,再次返身,去扶屏风,耳朵里却想起嘶嘶地响声。
柳凌警觉地向发出声音地木窗上望去,竟然有一个长蛇,尾部钩住木窗地顶端,整个身子悬挂下来,从脖颈到头的一段,又在高高翘起,嘶嘶地吐着红信子,怔怔地看着柳凌。
此蛇头部椭圆形,上颌骨较短,前端有沟牙,颈背面有眼镜状斑纹,瞳孔是圆形,尾圆如柱状,整条脊柱均有椎体下突,体长不到五尺,颜色曾褐色。
长相如此奇特地外形,分明就是奇毒无比地眼镜蛇。
柳凌刚刚平息地惧意,再一次升腾而起。
一向喜欢生活在热带地区,长期以森林、山地、荒野为家的眼镜蛇,后来流于北方的某个区域,大多是一些流窜的艺人带过去的。
早听师父周方说过,在几十年前,眼镜蛇曾经伤了许多无辜的百姓,由于毒性的蔓延太快,致使死伤许多人命。Χiυmъ.cοΜ
先皇明英宗不止一次颁布旨令,禁止任何人把眼镜蛇带进京城,尤其是那些对眼镜蛇情有独钟的艺人们。
柳凌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普通的蛇倒是没少见过,从没听说过这种物种。
能够一下子认识此物种,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此时如何会出现在徐府?
现在柳凌却亲眼目睹自己房间里出现这种毒蛇,不能说不诧然。
最让柳凌惊悚的是,站立的柳凌,只要身子动一下,眼镜蛇就会摇摆一下头。
柳凌不动的时候,眼镜蛇就会静静呆立,与柳凌的眼睛对视着,似乎在与柳凌比试定力。
柳凌在师父身边的时候,身上从不缺少驱赶蛇虫的雄黄酒,但是由于府门惨变,父亲入狱,自己又成为官妓,便很少接触尸体,身上只能带些验尸用的很简便的小工具,作为不时之需的备用。
柳凌从没有预知过这种状况发生,心里不免一阵惊慌,很想大叫,也好让房顶上巡视的护院听见,又怕会惊了眼镜蛇,对她发动攻击。
正在这危急时刻,柳凌游移不定的眼神触碰到案几上昨夜没有吃的酒菜。
眼镜蛇最怕的是刺激的气味,雄黄酒的味道是挺冲,但酒既便达不到同样地效果,但也一定有影响。
可是案几上的一壶酒,尽管近在咫尺,却让柳凌如同相隔千山万水。
如果再这样站立不动,柳凌真怕自己会崩溃,倒不如拼一下,或许预想的危险会瞬间平息过去。
柳凌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右胳膊开始集中力气,一边瞪视着眼镜蛇,一边慢慢伸向酒壶。
随着柳凌的手接近酒壶的动作,眼镜蛇的头撑起的越来越高,吐信子地嘶嘶声更盛。
就在柳凌快要接触到酒壶的时候,眼镜蛇张开大嘴,像一个发了狂猛兽一样冲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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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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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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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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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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