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蓝色水雾裙,紧紧贴附着优美的身姿。
发髻上别着玲珑点翠镶珠银髻,玉蝴蝶纹步摇,随着柳凌走动的节奏摇来摆去。
好一个绝色美女!
徐韵真有点不相信,刚刚的女子就是眼前的这位。
柳凌径直下楼,到了大堂,这才发现,徐韵还在楼梯上发呆:“喂,喂,你不想去找你父亲了吗?”
徐韵被柳凌的声音惊醒,马上走到柳凌面前。
这时的柳凌,却忽然没有了继续走的意思:“公子,我还是刚刚的话题,你父亲会不会武功?”
徐韵郑重其事的回道:“他虽然是刑部尚书,掌管着许多罪犯的生杀大权,但也只不过是一个文官,可以说,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会过一招半式。”
柳凌露出诡诈的笑容,伸出手在徐韵的脸颊上抹了一把:“知道了,知道了,我只不过问问而已,看你何必这般认真。”
徐韵乍然感到柳凌的香温,有点不知所措,跟在柳凌的身后,差一点没被脚下的台阶绊倒,甚是狼狈不堪。
来到徐泽的门口,两旁的打手打开了门,没想到徐泽与旁人不同,面色平稳,正坐在卧榻上悠闲悠哉的品茶,似乎他被定为凶案现场的嫌疑人,并不在意。
“父亲!你为何会在这里?”徐韵站到徐泽面前,面色越来越阴沉起来。
徐泽见了徐韵,似乎并不高兴,眼皮略微挑了一下,又再次低垂眼皮,说道:“你来干什么,我在这里与你有关系吗?”
一旁的柳凌心底一颤,这话说的,好像不是对着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
徐韵欲言又止,呆愣一会,才又开口说话:“是凡儿告诉我,你一夜没回家,后来这里派去的人送信,言语之间模糊不明,凡儿就跟着那人到了这里后,便去通知了我。”
“噢,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主意,原来是凡儿找的你。那你现在看到我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徐泽言语冷漠,使劲的摆手驱赶徐韵。
徐韵的面色越来越阴沉难抑,猛然间转过身子,抬起脚就要走向大门。
柳凌赶紧拦住了徐韵:“等一等,你就不想知道,你父亲为何会一夜没走?”
徐韵一怔,看了一眼徐泽,又紧盯着柳凌:“为什么?”
“户部尚书韩大人,左通政唐大人,祭酒葛大人,与徐大人共四位,齐聚一堂,够得上一桌子酒友,也造就了两条人命案子。”
徐韵大惊失色:“什么?人命案子?两条?”
柳凌耸了耸肩膀,努了一下嘴,径直走到徐泽面前:“徐大人,我很想知道,昨夜在你们喝的酩酊大醉,熟睡之后,其间就没有听到任何异常?”
徐泽放下手中的杯子,表情极其冷傲:“姑娘,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吧?不过,姑娘的问题也实在可笑,既然我们都喝的酩酊大醉,即便醒来,也不可能记得所有的事情。”
“噢,忘记自我介绍一下,我本就属于这里的官妓,也是妈妈的委托人,她没有报官,实属惧怕各位大人有损颜面,便希望我能查清凶手,也好让各位大人成为自由人。”
“妈妈可真是有心了……再此我重申一下,熟睡前的事情,尚能模糊记得,可熟睡后却是一无所知,至于他们另外三位大人,我没有任何权利去评头论足,姑娘在我身上是捕捉不到任何证据的。”
柳凌笑了笑,说道:“徐大人,要说审案查案,你是刑部的老大,理应也是熟知能祥,更知道身为凶案嫌疑人,该配合什么,我这一来,还没有问两句,你就想极力回绝我,是不是太有损你刑部尚书的官衔?”
“我没有杀人,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杀的人,如何才能配合你?”
柳凌反向质问:“看来徐大人是想拒绝回答我之后的问题,既然我不能继续问下去,又如何能够知道徐大人没有杀人?”
徐泽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冰心刺骨的寒冷。
一阵过后,徐泽的神情渐渐缓和许多:“你这个小姑娘可真是厉害,有如此咄咄逼人的语气,就连我这个与犯人常打交道的刑部尚书,都要甘拜下风……好吧,你且问来,只要我尚能知晓的,都会如实相告。”
柳凌行了一个万福:“多谢徐大人,小女子也是想极力查清此案,也好还各位大人一个清白……徐大人,你们四位大人能够聚在一起,应该是有不寻常的关系?”
“对,我们是在赶考时,并相见相识,又相熟,便不分彼此,成了至交契友,后来都考上了功名,赢得了一官半职,以至于步步高升,其间都盘旋在各自的位置,来往就渐渐少了,情谊也慢慢生疏起来。
这一次,也不知左通政唐大人是怎么想的,突然间非拉着我们三个到这里来一聚。早知是今天这样的结局,我说什么都不会来此地。”琇書網
徐泽与韩武斌的话相差无几,在此事上依然不能再怀疑他们的关系。
可就是许多矛头都指向了唐一方,既然关系早已在许多年前冷淡,他又如何会想起在这一刻相聚?显然唐一方的嫌疑是最重的一个。
“当时,除了你们与雅芳阁的四个姐妹之外,还有没有另外的人介入到你们当中?”柳凌又问道。
徐泽从卧榻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徐韵,然后,行走在房间之内:“这要数起来,人就多了去了,雅芳阁的妈妈来过两次之外……
后来倒是又碰见一个同僚,户部湖广清史司李元李大人……还有一个姓牛的年轻人,送来了一盘上好的葡萄,说是从家里带来的新鲜货……再有就是那些送酒送菜的跑堂伙计。”
李元?
他原来是柳凌父亲的下属,他倒是挺有雅兴来这里逍遥自在。
柳凌也常听父亲柳贤芳说起,这个人最喜欢拍马溜须,曾经在父亲面前没少阿谀逢迎过:“李大人来到你们这里多长时间?干了什么?”
“也就是传杯换盏,连干了三杯酒,他就离开了。”
“你说的那个姓牛的,莫不是钱庄的牛有钱?他与你们相熟吗,为何会平白无故送葡萄?”
“我们四个与他并不认识,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们身份的……不过,那盘葡萄倒是清甜的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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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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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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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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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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