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短信的声音把魏一吵醒,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摇了摇昏沉的头,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六点了,看了一下短信,不过又是市委什么的提示不要出门,要在家里隔离,发现患者一定不要再接触,和上午的短信一样。外面太阳已经西斜,橘色的夕阳洒落在地,若是平常,魏一还会感叹一声真美啊。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心思去欣赏自然的美丽了。
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妈妈,告诉她别怕,死亡并不可怕,她们已经经历过最可怕的人心,还怕这些没有思想的怪物吗?
是啊,死了不过就是去陪妈妈,有什么好怕的,最重要的是她一定不要变成伤害同类的怪物。
魏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手心的老茧刮过她的脸,轻微的刺痛感让她清醒起来。
这时魏一才感到一阵饥饿感从肚子传来,胃如火灼烧一般,好像好几天没吃饭的那种感觉,头也有一点眩晕。
她起身摇晃着下楼,准备去厨房煮点饭,结果刚下楼,她就被上午放在餐桌上那颗拳头大的石头吸引了食欲。
该死,魏一摇晃了一下脑袋,就算是再饿,也不至于对一块石头产生食欲吧?
可是那颗石头,像是伸出了充满美食味道的手,对她说: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吃我吃我吃我吃我吃我——
魏一用力吞咽着嘴里分泌的过分的唾液,胃里灼烧般的饥饿感,让她忍不住走向餐桌,四五步的距离,她硬是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
拿起那颗美丽的紫色石头,就算它像紫水晶一般好看,但是怎么看也不能吃吧。
可是那股诱人的味道,充满了魏一的脑子,她抬手,用力一口咬下去,牙都差点被崩断,石头都没有咬破,倒是给她嘴巴磕了一条口子,她嘴唇上迅速渗出一股血珠,但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又把石头凑到嘴巴去咬,结果这次紫色石头刚一沾到她的唇,就化成一团液体,渗入了她嘴上的那条口子。
魏一胃里灼烧的感觉瞬间消失,可是她感觉,她的视线更加模糊了怎么办。
扑通。
什么都来不及想,魏一倒在了地板上。
*
火光冲天,烧红了半边天。
干燥的夏天,火势蔓延的极快,十八岁的魏一被火气熏的满脸通红浑身燥热,她喘着粗气,通红着眼举起烧红的火钳用力挥舞,对着那些人用力吼着:“不让我和我妈离开,老子让你们全部陪葬!哪个敢过来!”
“只要我和我妈离不开,你们都注意点,看我不把你们家都烧光!”
那些人怕,所以让她们走了。
那个如火烧般的夏天,魏一和妈妈终于得到了解脱。
*
深夜。
魏一哼唧一声,从梦中醒来,喉咙干渴的她起身快步去厨房用水瓢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啊——她满足的叹口气,感觉活过来了。
她靠在灶台边,黑暗中的眼睛,逐渐变得不可置信。
她,好像不近视了,四百度的眼睛平日不带眼镜在晚上根本看不太清,可是她现在看的特别清楚,甚至从未有此刻状态这么好,挂在客厅墙上的钟,平时在厨房看去就是一团模糊,现在看的特别清晰,就在在眼前一样,可以清楚的看到时间,指针的转动,耳边是时钟清晰的咔哒咔哒声,在厨房的黑暗中,她眼睛就像戴了夜视仪一样。
而且她还感觉体力充沛,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她感觉,她变得更加强壮了。
是那颗石头的缘故吗?那石头,到底是什么?
魏一不知道答案,因为她只是在院子里随便捡的而已。难道这是给她送的金手指?
可是那团液体也没有让她有啥风雨雷电异能,也没得到什么随身空间啊。
魏一后来才知道,她是捡了一个好大的便宜,但是伴随着百分之九十的风险,幸好她是那百分之十的幸运。
楼房外寂静无声,只有时不时突然从远方传来出不知名动物的嘶吼,魏一又舀了一瓢水喝下,一点也没有吞石头之前的饥饿感,所以她也不准备煮宵夜了。
没开灯,魏一在黑暗中拖着拖鞋上楼,碎花连衣裙不知道为啥黏满了黑黑的块状物体,在卧室拿了一件换洗衣服,她进了洗手间开水洗澡。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眼睛亮的吓人,肱二头肌充满爆发力微微的鼓起,腹部的马甲线居然变成了六块结实的腹肌,结实的屁股微微翘起,大腿肌肉迸发,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个斗士。xǐυmь.℃òm
她好强壮啊,皮肤上一层薄薄的黑泥被冲掉,魏一对镜子里的自己流起了口水。
这就是金手指吗,她好像拥有了某种不知名的力量。
她握紧拳头,感受肌肉的发力,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充斥着她的体内,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强大。
看着被热水打湿的长发,魏一做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剪短发。
咔嚓咔嚓,寂静的洗手间只有剪刀和头发碰撞的声音,齐腰的黑亮长发被魏一剪成了坑坑洼洼的短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满意的点点头。
长头发在现在,是个碍事的东西。
用浴巾将自己头发身体擦干,换上干净衣服,魏一去沙发上拿起手机,刚按亮屏幕,她就愣住了,居然已经过去十天了。
现在的日期不是八月十七,而是八月二十六了。
她到底,吃了个什么啊……
而且都已经十天了,她的鸡鸭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都被饿死了吗?虽然她并不想死,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是bug?
不过没有来找她填肚子就好,她居然在客厅平安的躺了十天,也不得不说真的很厉害,竖大拇指。
但是,人呢,就不能乱立F,当你觉得你幸运时,那么霉运,就该找上门了。
魏一只听到院门外,一声巨大的“砰”,似乎是什么在撞墙。
她被吓得一下捏紧手机,“咔嚓”一声手机寿终正寝。
她稳住心神,扔了化成废铁块的手机,在她的卧室里,抄出了她心爱的杀猪刀。
她对着刀轻声念道:“愿我平安。”
然后右手握紧刀把,轻手轻脚下了楼。
换上了一楼门口角落的解放鞋,然后开了门。
院墙外,是一阵嘈杂的声音,粗莽的牛哞声和尖厉的鸡叫声。
不过一会儿,鸡鸣声没了,一片静默中,魏一额头沁起了汗水,是热的,也是怕的。
“哞嗷——”一声粗莽的牛叫声响起,伴随着院墙被撞的的轰鸣声。
“砰”“砰”“砰”
用红砖砌的院墙,被撞的灰尘四起摇摇欲坠。
墙不能垮!
魏一的心“砰砰砰”的直跳,握着杀猪刀的手满是汗水,她擦了擦手,再在地上抹了一手灰,最后咽了口唾沫,义无反顾的打开铁门下面够一人出入的小门。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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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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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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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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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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