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冷云烟这个样子,也没有接着开口,他知道冷云烟是想起伤心事了。
女人啊,口口声说自己放下了,其实根本就没放下,如今她还是会因为其他的事情想到楚御风。
幸亏楚御风是死了,不然按照这个女人的性子,能不能狠下心来报仇都未必。
青竹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个笑,正好撞在了冷云烟抬头的一瞬,尽数落在了冷云烟的眼底。
青竹却一点愧疚也没有,冷云烟大概能猜到青竹是怎么想的,其实青竹想的也未必全错。
“我回去了,以后的消息还劳烦坊主了”冷云烟的眼神在青竹裸露的胸膛上扫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青竹这个人的特殊癖好,的确是打开了冷云烟对这个世界的另一种认知,决计不是个好人就是了。
“郡主殿下,如此看着奴家,是希望同奴家共度春宵吗?奴家乐意至极哈”青竹对着冷云烟眨眨眼,还是那副无辜至极的样子。
冷云烟连看他的心思没有了,对着这样一个人不是自己被同化,就是哪天自己忍不住劈了他。
冷云烟离开了,来的时候是从窗户来的,走的时候自然也就不能走正门。
青竹看了眼坐在窗户上,方才被冷云烟故意恶狠狠踩了一脚的青衣,拿起冷云烟用过的酒盏,闻了闻酒的味道,笑了笑。
“她走了,你不跟着?”哪里还有方才半分调戏冷云烟的吊儿郎当。
青衣瞟了青竹一眼,“不务正业”
青竹则是直接给了青衣一个白眼,“是啊,我不务正业,你就务正业了,成天跟在个女人后面,真不知道老头子知道了会不会气吐血
不过来喝一杯吗?你的美人亲自倒得酒”青竹晃了晃手中的酒盏,直接对着青衣的方向扔了过去。
青衣一把接住了青竹扔过来的酒杯,刚递到唇边,就皱了皱眉头。
回头看了眼青竹,青竹却极度无辜的看着青衣,“你的美人倒得酒,你瞪我做什么?
啧啧啧,不得不说,青衣你的眼光真好,看上个这么的蛇蝎美人,老头子一定很喜欢”
青衣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杯中的酒,抬头一饮而尽,看到青衣的动作,青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靠,你玩真的?”青竹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还有一点尽力隐藏的失落。
青衣只是讲酒盏随意扔在了地上,又低头看了看方才冷云烟故意踩他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脚印清晰可见“幼稚”
却在说幼稚的同时,不自觉的的上扬了嘴角,青竹看到青衣的神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夜深了,我要休息了,你该走了”说着就要去关窗户,一步一步的挪在青衣面前。
青衣却一动也没动,青竹忽然脸上就带了笑,可是那笑看着都觉得假。
“青衣公子不走,是等着和我共度良宵吗?”青竹靠近青衣耳畔低语,满身的酒气让青衣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青衣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落在了青竹的眼里,不知是失落还是愤怒,青竹一把将青衣从窗户上推了下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窗。
都是习武之人,青竹这轻轻的一推,自然是奈何不了青衣,青衣平稳落地后,看了眼自己被推下来的地方,那里的灯火还亮着。
“小孩子脾气,越长大越任性”随即转身去追冷云烟。
几乎是青衣离开的那一瞬,青竹又推开了窗户,入目的却只剩下青衣的背影。
每一次都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一次留给他的就只有背影。
所有人都比他重要,青衣会去追逐所有人,唯独不会去追逐他。ωωω.χΙυΜЬ.Cǒm
以前追着就追着吧,反正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待的长久,他的兴致一过,还是会和自己在一起,那些人只不过都是过客。
他笑话那些对着青衣前仆后继的人,那些不自量力妄图飞蛾扑火的人,他笑着笑着,就发现自己竟然也成为了自己取笑的一员。
什么少年兄弟,什么情深义重,从那个叫冷云烟的女人出现后,就都不重要了。
那个明目张胆的少年郎,就心甘情愿的站在了暗处。
凭什么?凭什么她冷云烟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让一个仗剑天涯的少年英雄,丢剑弃马?
什么青衣青竹,什么鬼名字,真是可笑,青竹从未见过青衣如此的疯狂和执着。
甚至不求拥有,青衣一定是疯了,无可救药,才会爱上冷云烟那种愚蠢的不可救药的女人。
“坊主”青竹还没有在心底骂完冷云烟,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叫他。
“什…”青竹轻轻咳嗽了一声,在开口就已经娇媚的女声“什么事儿啊”说话期间还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遮住了胸膛,他身上这件衣服,俨然是一件偏简便的女装。
“明月姐,楼下来了位小姐,指名道姓的要见青竹公子,我们再三解释这里没有青竹公子,那客人却已经起了要砸了明月坊的架势,掌柜的拦不住了,才差我来请明月姐”指名道姓的要见青竹公子,还真是意外啊,这个长都知道所谓青竹公子的人,可是寥寥无几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青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在铜镜前确认了自己的妆容没有问题,才款款而行,去应付那位难缠的客人。
青竹这一颦一笑,一步一生莲的姿态,便是有人指着他拆穿这是个男人也不会有人信吧。
“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呢?”青竹站在楼梯上,看着底下一身红衣拿着鞭子的女人,柔柔的开口。
谁知道那女人一挑眉,“你这明月坊,不就是做的深夜生意的营生吗?怎么深夜我还来不得了?”
青竹笑了笑,“姑娘这话说得,这明月坊是给男人深夜寻欢作乐的,难不成妹妹你前来,也是寻欢作乐的?”青竹这话一出,底下窃窃私语,偷笑议论者纷纷。
还真是一张损嘴,半点都不顾及别人姑娘家的清誉,真是青竹的作风。
“便是来寻欢作乐的又如何?”一瞬间整个明月坊都安静了下来,这姑娘还真是不同凡响。
就连青竹都愣了一下,这姑娘要么就是不知道大楚的礼仪规矩,要么就是真的剽悍,这样的话在如此场合说出来,以后想在大楚嫁人可就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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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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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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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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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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