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皇子一掌打倒在地上的太子就只是冷笑,根本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瞧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庆德帝,皇贵妃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办时,却听得一旁的宇文炎开口道:“丫头,你过来!你来帮皇上止血!”
“什么?我?”突然被宇文炎点到的石锦绣就一阵心慌,她怎么能做这个?
那可是皇上啊!是龙体!倘若她没处理得好,是不是要抄家灭族啊?
可宇文炎显然没有给她太多犹豫的空间:“你不是跟陈平学过针灸么?”
“可我那个……”石锦绣还想替自己辩解,可宇文炎却朝她看了过来,眼中有着只有她才能读懂的乞求。
石锦绣瞧着就握紧了双拳。
她让聂兰儿帮忙取来了银针,而自己则用热水净了手。
曹公公则清退了帐内的闲杂人等,只留下了石锦绣和宇文炎。
“皇上,臣妇得剪破您身上的这件袍子才行。”石锦绣就征询着庆德帝的意见。
“剪……剪吧……”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已经睡在卧榻上的庆德帝就显得有些精力不济。
得了首肯的石锦绣就看了眼一直守在他们身边的宇文炎。
宇文炎就拍了拍石锦绣的肩:“别怕,有我!”
听到这句话的石锦绣顿时就觉得心安了。
她从曹公公手里接过了一把剪子,小心翼翼地将庆德帝那染满鲜血的袖口剪开,然后瞧见庆德帝的上臂上竟有一道被利器划开的口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敢多言语的石锦绣就用眼神询问着宇文炎。
宇文炎的目光就沉了下去,给了她一个“以后再说”的眼神。
石锦绣就噤了声,可曹公公却很是惊愕地道:“哎呦,怎么会伤成这样?宇文大人,您不是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吗?”
“是我失职了,没有保护好皇上。”宇文炎就低沉着声音应着。
“这事不怨他,”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庆德帝却幽幽地睁开了眼,“当时我们两人落了单,又遇着了一只熊,他为了保护朕,一直专心致志的对付那头熊,没想着有个贼人竟从身后袭来,这才伤了朕的手臂。”
石锦绣默默地听着,手下却用银针封着庆德帝的穴道,不一会的功夫,刚还在涌血的伤口顿时就止住了血。
“这伤口瞧着有点大,恐怕得缝合一二。”宇文炎瞧着,就轻声地道。
“啊?缝合?”一旁的曹公公瞧着就神情一紧,“拿针扎在肉里,那得多疼啊!”
“可若是不缝的话,这么大的口子,很容易再次崩裂开,即便长好了,也会朝外豁着口子……”宇文炎就很是耐心地解释着,“而且我们镇抚司有浸过麻沸散的银针,扎过穴位后,基本感觉不到疼痛。”
“朕没事,就照着他们说的办吧!”庆德帝就用眼神制止着曹公公,让他不必太过大惊小怪。
曹公公瞧着,果然就不再多话,而是静静地立在了一旁。
石锦绣就取出了另外一包银针:“皇上,这些银针都是淬过药的,因此扎进穴位后会有些胀,但很快就能让您感觉不到疼痛了。”
庆德帝就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
因为这些淬过药的银针必须比旁的银针多捻进去半寸,石锦绣就拧住心神,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的指尖之上。
果如石锦绣所说,庆德帝刚还觉着火辣的伤口,顿时就不再疼。
石锦绣就拿出一根弯了的缝衣针,穿上线,然后在庆德帝的手臂上缝合了起来。
待做完这一切,她又在缝好的伤口上敷上了一层药粉,然后再用事先准备好的纱布,将庆德帝的手臂包裹好。
“她这是在哪学的这些好手艺?”曹公公见石锦绣做这些事时,心不慌,手不忙的,就不免感叹着。
“她是陈平收的徒弟。”宇文炎就轻答着。
“陈平?就是薛神医的那个关门弟子?”曹公公一听也惊了,“他不是不收徒么?之前为了这事在京城里还得罪了不少人。”
听到这,宇文炎就想起了陈平当时一定要收石锦绣为徒的动机,就忍不住微笑:“她和旁的人不一样。”
“嗯?”曹公公就表示困惑,但一想到当初宇文炎进宫请庆德帝赐婚的模样,他便恍然,这小丫头,可能还真的与旁人不一样。
待石锦绣处置好所有的事情后,庆德帝则早已熟睡了过去。xiumb.com
她便轻手轻脚地退了下来,然后交了一张药方给曹公公:“照这个方子吃三天,伤会好得更快些。”
曹公公却是皱着眉头看着那张药方:“皇上素来只吃太医院金院使开出的药方子,这个……”
石锦绣霎时就意识到是自己唐突了。
历朝历代,皇上的药方食谱都是有专人专案的,倘若出了事,都是有据可查的,旁的人不可随意插手。
“是我大意了。”石锦绣就想收回那张药方。
没想宇文炎却开口道:“今日是没寻到太医院的人,才不得不让她来帮着处置一二,待寻到了金院使他们,曹公公可请他们审审这个方子,若是觉得不好,再重开一张也是可以的。”
说完,他就带着石锦绣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曹公公这才回过味来:“嘿,这小子!如今都说不得了?竟然给我甩脸子!”
而被宇文炎带离的石锦绣则是满心不安:“咱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好?会不会得罪了曹公公?”
她可是听闻过,宫里曾有人因为得罪了曹公公,三年都不曾得宠,后来是跪着向曹公公认了错,日子才变得稍微好过了点。
倘若因为今天的事让曹公公对宇文炎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像是看出了石锦绣的担心,宇文炎就敲了敲她的脑袋。
“小脑瓜子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他就忍不住同她笑道,“因为同是随侍在皇上身边,我同曹公公是老熟人了,他不会因为这些事同我计较的!”
“真的?”石锦绣就将信将疑。
宇文炎听着就开始嗔怨:“亏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没想到你的脑子里却都是些有的没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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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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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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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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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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