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马本地的极道组织一下子就被涌入的外地极道给打懵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帮组织非常严密,打手无比勇悍的暴力团给收拾地七七八八。
住田行广,作为本地最大极道光丘派的首领,自11点50接到若头汇报后就赶到了本部在光丘的西松屋大厦,手机不断地向练马警署的署长、刑事课课长打,没有任何一个人接听,最终,他从一名关系较好的巡查部长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有人不知好歹地将警视厅某位高官的幼子给打成了植物人,现在他们所有练马区的极道都要被清算,如果那位太子爷醒不过来,他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撤退吧,让所有人回川崎去,等风声过后......”
楼下传来的打斗声让住田行广面皮直跳,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他掏出了暗格中的格洛克17,站在眼前的若头露出一脸决绝的表情,抽出藏在袖口中的小刀走了出去。
七分钟后,位于十七层的大门被撞开,一群蒙面人冲进来,齐齐看向站在窗口手里攥着枪的住田行广,住田行广看着这些不认识的外来人,惨然一笑道:
“我们退出练马还不够吗?”
“不够!”
领头的蒙面人甩了甩长刀上的血珠,瓮声瓮气地说:
“时运就是这么奇怪,你们倒霉,惹了不该惹的人,现在该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多少钱可以买命?”
“若头辅佐以下一个不动,若头辅佐以上一个不留。”
住田行广将枪口对准蒙面人,狞笑道:
“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
“你又能打中几个呢,我死你的小弟都得给我陪葬,身为老大,你已陷入绝境,这个时候你也该拿出点气魄,为你底下的小弟想想了吧?”
住田行广叹息一声,枪口抬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搭在扳机上的食指终究无法扣动下去,他颓然地扔掉手枪,仰天大笑着从窗口跳了出去。
呼啸的风在他耳边凛冽地刮着,他跃出窗口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一个站立在墙面上的黄衣女人,女人手上抓着一把红伞,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住田行广想要开口嚷嚷,喉咙里灌进去风,发不出任何声音。
“duang”的一声,楼上的人站在窗口朝下望去,住田行广趴在水泥地上抽搐着,有守在楼下堵门的小弟跑过去检查了一下,冲楼上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僵在了原地,他也看到了那个站在墙面上的女人,这种如履平地的站墙式,就像古代妖怪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女人转身打着红伞一脚踏在窗框上朝楼顶飞去,小弟以为自己眼花,连忙揉了揉眼睛,看到黄衣女的衣角在边缘转瞬即逝,整个人都傻了。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撤退?”
楼上的人冲楼下喊道,警视厅就给了他们40分钟的时间,他们必须尽快收尾,一众人浩浩荡荡抬着尸体地跑到楼下,将住田行广还有一口气的身体也拽上了面包车,这些人终将会被灌上水泥填海,成为警视厅失踪人口记录上的一笔。
住田行广趴在炙热的大地上,双眼注视着周围赤红的一切,一群面目丑陋的怪物正在朝着火炉内投放原木,巨大的烟囱朝湛蓝的天空中排放着黑烟,一只只异常高大的怪物被这些低矮的怪物从满是蛆虫的泥塘中捞起来,撕开厚厚的黑膜,露出更像人类的面容,张着獠牙被迅速地武装上盔甲,拿上粗制滥造的长刀,推搡着走向上去的碎石阶梯。
这些怪物好像看不到住田行广一般自顾自不知疲惫地干着活,砍伐树木,添加燃料,倾倒出一锅锅火红的铁水,打造兵器盔甲,量产那种更高大的怪物。
住田行广赤条条地顺着碎石阶梯朝上爬去,眼前一座气势恢宏的黑塔伫立在黑烟之中,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刀枪林立的怪物方正,踩着黑曜石铸就的台阶朝着黑塔上方爬去。
“如此说来,灰袍甘道夫以为他能够在圣盔谷抵抗我们大军的同时,分身前往主物质位面继续对抗我们早就布下的棋子,他就是个白痴,没有任何能力还要两线作战,愚蠢透顶!”
“但他有可能会破坏索伦大人的暗棋,毕竟占领主物质位面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别担心,蠢货,我已感觉到有用的棋子正在靠近......”
站在门外贴着门听着里面两个声音谈话的住田行广身体一轻,黑色的大门豁然打开,无形的力量将他拉扯到两人面前,身着白袍的巨大身影一脚踏在他的背上,他努力地仰头望去,看到的是一张严肃又十分有气质的老脸,老头留着纯白色的长发和灰白夹杂的长髯,深陷的眼窝中棕色的眸子闪着智慧的光芒。
“Well、well,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小耗子,是希优顿派来的密探吗?以为不着衣物就能躲避伟大的萨鲁曼大人的魔法侦测吗?”
脸色白中发绿的葛力马巧言蹲在地上,把那张看起来随时都是湿漉漉的脸凑到住田行广脸上,用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你说我给怎么处置你呢,小耗子?”
“我不是什么小耗子,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密探,我根本就不是......”
萨鲁曼一脚把葛力马踹翻,顺手提起在地上挣扎的住田行广,用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视着。
“蠢货,这是主物质位面来的人,我们的机会。”
“主物质位面的人,就这......”
葛力马收回袖中的小匕首,一脸鄙夷地盯着住田行广,住田行广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作为一个从底层打拼上来的大佬,他没有时间消费在各种普通人的娱乐项目上,他没有看过魔戒,也没上过各种视频站里的鬼畜,甚至连一个社交账号都没有,他不知道眼前站着的巫师是大名鼎鼎的工业巨子萨鲁曼,他只是觉得这些人可能是地狱里的魔鬼,下面养着一群丑陋无比的小鬼,制造着准备入侵阳间的恶鬼。
“来自主物质位面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住田行广。”
住田行广早在跳楼的时候就认定了一个事实,如果有奇迹,或者能让他从头再来,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他都会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灵魂卖给他,他在萨鲁曼面前表现的很谦卑,至少这位看起来很牛逼的魔鬼可能会让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住田行广,嗯,加入我们吧。”
萨鲁曼回身捞起黑布,一个圆形的冒着火焰的水晶球放在了住田行广的眼前,住田行广根本不多考虑,一手就搭了上去,一瞬间,来自托尔金小说中的基本设定就钻入了他的脑海中,他抱着脑袋干呕起来,直到把胃液都喷在了地上才止住了大脑中的强烈恶心感。琇書蛧
他抬头望向萨鲁曼,知晓了他是所谓的次级神灵迈雅之后,他眼中的希冀更胜,只要能回去报仇,他不介意成为索伦的仆人之一。
“很好,至少比那些愚蠢的洛汉人识时务。”
萨鲁曼一手撑在住田行广的脑门上,一段含混晦涩的咒语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松开手,从右手食指取下一枚金灿灿的戒指递给住田行广,住田行广双手捧过,在一旁葛力马嫉妒的眼神中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如果遇到甘道夫那个蠢货在主物质位面的走狗,就召唤戒指中的卡姆尔,他会帮助你消灭那些抢夺至尊魔戒的蠢货,记住,杀死他们,抢回至尊魔戒,届时,索伦会降临到主物质位面,而你将成为一名尊贵的人类国王。去吧!”
一阵咒语从萨鲁曼的口中念出,住田行广只感觉到自己在朝天上飞去,穿过艾辛格的黑塔,穿过黑烟,消散在这片奇异的大陆之上。
萨鲁曼看着他消失在神秘空间中,大袖一挥,整个艾辛格都消散在迷雾中,迷雾里只剩下他和畏畏缩缩的葛力马巧言,他看着依然凝实而显得紧张兮兮的葛力马,名为“工业巨子衍生造物~葛力马巧言”的紫色名字依旧悬浮在他的脑门上,这个家伙不像那些脑海中随时可以删除的地精、半兽人、强兽人一般,拥有自己的意识更有自己的身躯,再加上这家伙天赋中的“花言巧语”技能,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看出尚未凝聚实体的萨鲁曼的虚弱本质。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萨鲁曼伸手一指道:
“你去帮他,不要被你那该死的小心思蒙蔽了双眼,只有那个凡人成功了,你才能获得索伦的奖赏,放心,作为最早投靠我的人,你的重要性远远高于那个凡人。”
“是!”
葛力马弯腰鞠躬,一片乌鸦鸣叫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葛力马转身一看,一条撕裂的缝隙在他背后豁然打开,他尖叫一声就啊地落在了一条小巷子里,再回首,哪里还有萨鲁曼的身影。
“伟大的白袍巫师,您还在吗?”
站在路灯照耀的巷子中,葛力马摇晃着脑袋看着五光十色的天空,周围的高楼大厦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中,这里难道就是白袍巫师说的主物质位面?
“嘿,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
两名路过的巡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巷子路灯下发傻的葛力马,葛力马见状连忙调头就跑,巡查立即吹响了口哨,提着警棍追了上来,葛力马冲出巷口,立马被巷口那边围堵过来的巡查扑倒在地,他条件反射地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唰唰给了两人胸口一人一刀,两名巡查惨呼着倒地,他利索地爬起来朝着街对面的另一个巷子钻进去。
“本部,本部,有警员受伤,有警员受伤!”
从后巷追上来的两名巡查连忙蹲下身子捂住受伤两人的伤口,今晚练马区的闲散人员都被驱散,老实的国民也劝导归家,街面上出现的不是本地极道就是外地极道,剩下的皆是洗地扫尾的警察,突然蹿出来的葛力马又不是什么飞天遁地的超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前洛汗国顾问,他没有跑出多远就被两辆警车截住,妄图继续攻击警察的葛力马小腿挨了一枪,在不断地嘶喊着“萨鲁曼”的乞求中被捕。
而另一边,东京湾,大黑海码头,住田行广从浅滩爬上来,他抖擞着身上的泥块,全身乌黑中透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静谧的码头公园,他双手朝后一拍,整个人飞了出去,噗地撞到一颗树上,哎哟哎哟地爬起来,揉着酸痛的肋骨坐在树下,咬着牙右手成爪,水泥块和水从他身上剥落汇聚成一团脸盆大小的泥球,住田行广笑起来,被烧伤的声带发出fufufu的嘶哑怪声,他看着天上的那轮皎月,回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南方,什么萨鲁曼、什么索伦、什么至尊魔戒,关他屁事,他现在只想回川崎市,带领光丘派上级组织土手组的成员杀回来报仇雪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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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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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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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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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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