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想丢下你,你昨晚就和那位公子喜结连理了你。”李观海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催促道:“好了,去漱漱口吃饭,该出发了。”
“哦。”
孟依云起身,端着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谢谢你。”
然后直接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李观海撇嘴,自语道:“嘁,光是谢,也没谢礼!”
在客栈里折腾了约莫两刻时间,两人这才继续启程赶路。
下楼的时候,只见客栈正厅一片狼藉,桌腿桌椅散落一地,掌柜的正在指挥店伙计们清理。
两人在一个小二的指引下,到后头马厩牵了马,奔出定源县。
李观海问:“距离百家玄门征选还有几天啊?”
孟依云仔细想了想,答道:“还有六天吧,只要途中不耽搁,我们应该能在第四天的时候赶到江陵府,来得及。”
“唉,就怕没那么顺利啊。”
李观海叹了口气,颔首道:“诺,找麻烦的人来了。”
孟依云转头看向前方,只见七八个骑跨着高头骏马的青年男女一字排来,拦住去路。
为首一人正是董泰来。
奇怪的是他挨了李观海一剑,本该躺上几天,可如今看来起色却也红润。
瞧那精神饱满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刚受过伤。
此刻他无比神气地骑跨在马背上,面露冷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孟依云小声道:“喂,李观海,他一定是来报仇的,现在怎么办呀?”
李观海气运丹田,囔囔道:“嘿,冤有头债有主,朋友你不就是想要我身旁这位姑娘吗?你拿去就是,别为难我。”
孟依云闻言,差点没气得吐血。
这家伙,居然出卖自己换取生路!
董泰来本想放两句狠话,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怂包,当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一个怂蛋。”
他身旁的几个青年男女也跟着讥笑出声,用玩味的目光盯着俩人。
董泰来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慢条斯理道:“小子,你昨晚坏了我的好事,又出手偷袭我,你觉得小爷我会放过你吗?”
孟依云冷哼一声,幸灾乐祸道:“怎么样,马屁拍在马蹄上,反挨一脚了吧?”
“唉,果然这些人非言语所能动摇啊。”
李观海叹了口气,旋即挺直腰杆,目光从董泰来等人身上一扫而过,冷声道:“奉劝你们一句,尽快离去,再不走的话,别怪小爷我夺了你们的乾坤袋。”
此言一出,董泰来一行人登时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哈哈,哥几个,听见了没,那小子要抢咱的乾坤袋。”
“厉害厉害,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愚蠢的人呢。”
“区区炼气境乙等修为,也敢在此口出狂言,谁给你的勇气?”
董泰来眼神冰冷地盯着李观海,“小子,昨晚我大意失手于你,今日我要堂堂正正将你打败,再斩断你四肢,将你做成人棍!”
说罢跃下马背,“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冷喝道:“小子,来单挑!”
“求之不得。”
李观海双腿再马镫用力一踏,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一道嘹亮的剑鸣随之响起。
后方观战的两个剑修登时眼睛一亮,真是一柄好剑啊。
即便不是剑修,也能看出李观海手中麒麟牙的不凡之处。
剑光乍现,董泰来无比慎重,当即撑起护体真气,继而折扇一挥,吼道:“山崩雪落!”
呼!
一股足可将青瓦房吹飞的狂风呼啸而出,卷起地面的沙石,形成暗灰色真气风暴,卷向李观海。
这种真气风暴的密度极高,杀伤力极强,即便是钢铁置身其中,也会灰飞烟灭。
董泰来的几个同伴皆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试根本不会有悬念,一个照面就能分出胜负。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真气风暴,李观海依旧面不变色,运起入剑,麒麟牙往前一挥。
“海天一剑!”
咻!
白光凝聚成一条丝线般的剑气,似有分割海天之势,斩向席卷而来的真气风暴。
真气风暴接触剑光,似纸糊的一般被从中斩开。
剑光余势不衰,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斩向一脸胸有成竹的董泰来。
这怎么可能!xǐυmь.℃òm
董泰来大惊失色,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运转玄功加固护体真气抵御。
咔嚓!
护体真气当即碎裂,残余的剑气直接将董泰来撞飞出去,落入旁侧的树林中,不知死活。
一连串血珠似春雨般滴落,在地上凝成血珠。
所有人都被惊得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董泰来居然败了?而且一招就败了?
其中一个女修士喃喃道:“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炼气境乙等修为,怎么可能打败董泰来?”
“这小子,不简单啊。”
李观海麒麟牙一挑,将一只乾坤袋挑到手中,摇头道:“和昨晚一样,一点进步都没有。”
两个剑修瞳孔一缩,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议。
李观海什么时候把董泰来的乾坤袋偷到手的?
这小子的剑法实在是精妙。
李观海抬起麒麟牙,遥指六个男女修士,笑问:“怎么,你们朋友都被我给打趴了,不想为他报仇吗?”
六人对视一眼,纷纷取出兵刃,跃下马背,合力围攻上去。
孟依云惊呼,“小心呀,我来帮你!”
“省省吧,老老实实坐在马背上。”
李观海剑刃一抖,不退反进,主动跃入包围圈。
他随手出剑,剑光起处,当即两个修士中剑倒地。
余下四人再不敢大意,纷纷使出多年苦修的本领来。
李观海面对四人围攻,他却不慌不忙,手中麒麟牙舞得出神入化,神出鬼没。
只听“噗噗噗噗”四声响。
余下的四个修士也都中剑,失去了抵抗能力,剑气顺着剑刃流入他们体内,肆意绞杀破坏。
李观海伸了个懒腰,将他们腰间的乾坤袋尽数收走。
来到一个女剑修面前的时候,发现她腰间没有乾坤袋,于是问:“姑娘,你的乾坤袋呢?”
女剑修将头扭到一边,嘴硬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李观海似笑非笑地看她。
“不信你搜。”
女剑修只是随口一说,李观海却当真应了一声,直接将手伸进她衣襟里。
“啊!流氓,混蛋,你要做什么!”
李观海抽出手,掌中多了一只乾坤。
掂了掂,笑道:“呵,这不是有吗?”
原来是女剑修见大势已去,灵机一动,将乾坤袋塞进衣襟里,想要躲过一劫。
可惜啊,她的这些小动作哪里逃得过李观海的眼睛?
女剑修满脸通红,眼泛泪光,死死盯着李观海。
李观海跃上马背,“收获颇丰。”
孟依云侧过头,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嫌恶道:“我当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我怎么就趁人之危了?”李观海两手一摊。
“你把手伸进人家姑娘怀里,这还不是趁人之危吗?”
“那是她把乾坤袋藏起来了,我搜身而已,又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哼,谁知道你碰没碰到。”
孟依云冷哼一声,轻轻一甩缰绳,绕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一众修士,往前路行进。
李观海轻轻夹马腹,悠哉悠哉的开始清点战利品。
地上的几个修士皆双目通红,恨不能上去和他斗个你死我活。
女剑修盯着李观海渐行渐远的背影,暗自赌咒发誓,将来一定要雪洗今日之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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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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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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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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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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