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随轻笑着说:“我把她杀了。”
傅言算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只是一瞬间,而后是几乎吞噬一切的怒火。
他勾起一拳砸在言随的脸上,言随瞬间被打趴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傅言算咬牙问:“慕笙在哪里!”
言随趴在地上笑,说:“死了。”
傅言算将他扯起来,说:“那尸体呢?尸体在哪里?!”
言随咳了两声,血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他阴柔而俊美,如同落魄的小王子,凄凉的笑着。
“尸体……丢到垃圾场了。”
傅言算揪着他的衣领,说:“言随,我不想跟你打哑谜,我的人一直盯着你,你不可能将一个人运出庄园,我再问一遍,人在哪里?”
言随似乎被傅言算打的有些头晕,他闭了闭眼,头却往傅言算的胸口靠过去。
可傅言算往后撤了一步,看着言随躺在了草地上。
言随抬眼看他,眼神像个被雨淋湿的小狗,他问:“大哥,不要慕笙不行吗?她不爱你。”
傅言算的舌尖顶了顶腮帮,说:“肖寒。”
“总裁?”
“让人再去搜一遍言随的别墅,他别墅里有密室或暗道,尤其是卧室,仔细搜。”傅言算说。
肖寒点头:“是。”
他挥挥手,随身的一队人立刻涌向言随的别墅。
傅言算则冷声说:“肖寒,把枪给我。”www.xiumb.com
肖寒脸色一变:“总裁!这……这可是随少……”
傅言算的眼神冷冽如刀,他漠然的看着地上趴着的言随,说:“我说过了,他再动慕笙一次,我会用枪,把枪给我!”
肖寒知道,傅言算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犹豫着将腰上别着的手枪拿出来交给傅言算,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言随的眉心。
他冷声说:“我再问一遍,慕笙在哪里?”
言随从草坪上爬起来,靠坐在车边,咳了两声,抬眼看着傅言算,问:“大哥,我对你也很好的,你为什么不疼我?”
傅言算利落的上膛,手指已经触到了扳机,身后传来言老的喊声:“言算!住手!”
言老在言青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小跑过来,喊着:“言算!那是你亲弟弟!亲弟弟啊!你不能要他的命!”
“砰!”枪声响彻庄园的夜空。
言随的身子抖了抖,却没喊出声,他木木的转头,看着自己左边的肩膀血流如注,痛意瞬间席卷出声。
少年眼中的光芒熄灭,寂静如A国的黑夜。
傅言算将枪丢给肖寒,冷声说:“言随,有什么冲我来,你再碰她一下试试看。”
此时,手下跑过来汇报:“大少,随少的床上有个机关。”
傅言算立刻跑向别墅,背影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
言随靠坐在车边,脸色苍白如纸,言老喊着:“言青,叫医生!快点!”
言青立刻让人把言随抬走,找医生来给他取子弹。
言老唉声叹气的骂:“你这个混球!你不要命了!”
傅言算跑进言随的卧室,看着手下的人已经打开了床板,看到了一条黑暗的甬道。
他接过手电筒,走了进去,肖寒紧随其后。
他看见甬道尽头的一扇门,急着冲过去将门推开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呼吸都停了。
大门正对着的这面墙上,慕笙被吊在铁架上,身上血迹斑斑,头无力的垂下去,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已经死亡。
肖寒跟进来的时候,只扫了一眼慕笙似乎没穿衣服,立刻便转过头去,说道:“总裁,需要我叫人来帮忙吗?”
傅言算闭了一下猩红的眼眶,说:“让外面清场,去叫医生,女医生。”
“是。”
傅言算快步走到慕笙面前,抬起的手都抖了抖,他伸手去解铁链,触到慕笙冰冷的皮肤,压抑着痛楚叫她:“阿笙……”
慕笙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傅言算的眼眸血红,她还活着……至少她还活着!
他将人从铁架上解开,慕笙立刻软软的倒下去,傅言算将人抱起来,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这远比上一次老金将慕笙绑走时的伤痕多得多,也更深的多。
慕笙的小脸毫无血色的苍白,胳膊上、腿上、腰身上、甚至手心都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旁边的床上染着血,一边的桌椅和地板也都是血,他只要看一眼,都觉得心仿佛被挖掉一块那样痛。
他轻轻的将人抱起来往外走,说:“阿笙,没事了,没事了……”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慕笙,还是在安慰自己,只这样呢喃着。
可怀中的人微微抖了一下,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傅言算……”
傅言算立刻回应她:“我在。”
慕笙已经虚弱到如此地步,却硬是扯着嘴角笑了:“其实……你不恨我,是吧?”
这男人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这样慌乱不堪的语气,分明和她被老金绑走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她庆幸自己此刻还醒着,看到了傅言算这样脆弱而无助的一面,也确认了一件事,他不恨她。
傅言算的眼睛闭上,又睁开,良久,终于臣服于怀中的女孩。
他轻声说:“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恨你。”
慕笙想笑,可身上的伤实在痛的厉害。
她说:“那太好了。”
“言随说对了一件事……”
傅言算一怔:“什么事?”
慕笙似乎昏过去了,她沉默许久,呼吸声渐渐轻缓,又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和你之间……那十一年的逢场作戏……”
“毁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爸爸,把我绑在身边,到如今看到的这一幕……你还满意自己的杰作吗?”
傅言算的呼吸一滞,只觉得仿佛有一记重锤敲击在后脑,他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努力的,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可吸进去的如同一根根钢针,扎的他心肺溃烂。
她高高在上如太阳般耀眼的人生,陨落在他的手中。
到如今,被践踏到如此地步,是因为他。
他对傅家的复仇很成功,对慕笙的伤害也没有一点含糊。
他叫言算,机关算尽的这周密的十年计划中,唯一算漏的一点,是他爱上了自己复仇的跳板。
他的脚步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步步的往外走,慕笙窝在他怀中,轻声说:“傅言算,我很喜欢一个词。”
“是什么?”
“捧杀。”她说。
她轻轻的扯起嘴角笑了:“将一个人捧到最高处,让他自以为是我的真爱,我的神明,我唯一的救赎,然后……”
她咳了两声,似乎心肺都跟着刺痛,说:“我再将你摔下来,你很痛吧?”
傅言算木木的点头:“嗯,很痛。”
慕笙轻轻的笑,傅言算抱着她眼看就要走出甬道,光亮近在眼前,他突然问:“阿笙,有没有一刻是真的?”
慕笙怔愣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男人紧绷的下颌,沙哑的声音传出:“没有。”
“轰!”
傅言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坍塌了,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搅碎,痛的痉挛。
慕笙闭着眼睛,眼泪无声的落下。
那样美好而纯粹的人啊,十三岁那年站在楼梯上一眼万年的少年,我爱过你,可也永远不会再爱你了。
往后余生,只有连绵恨意,才能为那个疼爱她的父亲,那个死去的孩子,稍稍赎罪罢了。
傅言算抱着她走向光亮处,一步一步走出了别墅。
他将慕笙送回房间,女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立刻为慕笙止血包扎,做了全身检查。
傅言算坐在楼下的客厅一根一根的抽烟,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一个佣人,连肖寒都不许进来。
没人知道在那个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傅言算和慕笙说过什么,所有人只看到,自从两人从里面走出来,傅言算就再也没有露过笑脸。
医生处理完慕笙的伤口,下楼来给傅言算汇报情况:“慕小姐身上的都是外伤,已经处理好了,身上的药用量有些大,这几天都会没什么精神,只要排出去就好了。”
傅言算点点头:“知道了。”
女医生看着傅言算冷冽的脸,觉得一阵害怕,汇报完立刻就走了。
慕笙回到房间之后就晕过去了,挂着水睡了一夜。
傅言算在客厅坐了一夜,抽了整整两包烟,可依然压不住心里的痛意。
他想,他大约已经被慕笙判了死刑,她再也不会爱他了。
这段时间以来假模假样的恨意与厌恶,都随着这一次的事故烟消云散。
他将爱意赤裸裸的摆在慕笙的眼前,而慕笙将心中的恨也尽数倾泻。
这一次,没有遮掩,没有隐瞒,没有做戏,她坦白了心意,才是最让傅言算绝望的地方。
天光大亮,慕笙皱眉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熟悉的卧室,才彻底相信,自己是真的得救了。
她没有神志不清,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昨晚和傅言算说过的话。
恨意袒露的那样明显,再也不用装模作样了。
卧室门被人推开,傅言算走了进来。
慕笙只抬眼看了一眼,这男人眼下乌青明显,可依然收拾的干净妥帖,高高在上。
她转开了脸,没有出声。
傅言算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清粥和几盘小菜,他叫她:“阿笙,吃点东西。”
慕笙看着窗外,一声不吭,好像房间里压根没有这个男人。
“阿笙,你得吃饭,你……”
慕笙静静的抬眸看他,良久,开口道:“要么你赶我走,要么你走,傅言算,我不想跟你演戏了。”
傅言算却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仍固执的叫她:“阿笙,起来吃饭。”
房间里长久长久的沉默,慕笙转身看着顾言算,矜贵的男人端着碗,眼巴巴的等着她起来喝一口粥。
慕笙冷笑:“傅言算,是我昨天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还是你就喜欢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吃早饭。”傅言算固执的端着碗,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句话。
慕笙的心中燃起无边的怒火,好像过去那些年的伤痛对傅言算来说根本不存在一样。
是啊,本来就不存在。
伤的是她,痛的也是她,没了孩子没了双腿的还是她!
“阿笙,你……”
“傅言算,你贱不贱?”慕笙脱口而出。
她清晰的捕捉到傅言算眼中那一瞬间的错愕,而后是寂静无声的痛楚。
傅言算抬眼看她,眼前的慕笙,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说出的话极尽尖酸刻薄,一刀一刀扎在他心上。
她伤到他了,可他还是不生气。
男人眼中是痛,是被慕笙的一字一句伤到的痛。
慕笙冷声问:“你想要什么?绑着我,困住我,是为了拿到那个什么破密钥,掌握言家的财富是吗?”
傅言算皱起眉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是谁跟你说的?”
慕笙看他:“要做到什么地步,密钥才是你的?结婚?生孩子?还是只要上床就可以?”
她冷眼看向他:“傅言算,我们直接一点吧,不要搞这些虚情假意了。”
慕笙倔强的看着他,她厌恶极了傅言算这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好像是她欠了他的情债一般。
她宁愿傅言算羞辱她,恨她,他们争吵厮打着痛骂对方。
傅言算抬手想去拥抱她,可似乎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又收回了手,说:“没有密钥,没有财富,你只是慕笙,只要你想,我可以把星星摘下来给你。”
慕笙轻蔑的笑了,语气天真又懵懂:“我想要我爸爸,可以吗?”
傅言算身子一震,良久,终于缓缓开口说:“阿笙,他死了,我送他去了鬼门关。”
这句话,时隔一年,终于从傅言算的口中说出来。
他直白的向慕笙承认了这件事,慕博涛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呵。”笑声轻盈,却好像重如千斤,沉重的砸在两个人的心上。
慕笙终于露出一丝别样的表情,她拂开傅言算的手,疲惫又绝望,说:“出去。”
傅言算却弯腰将人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又走过去端起那碗粥,舀了一勺递到慕笙嘴边,耐心又温柔:“阿笙,吃饭。”
慕笙抬眼看着他,突然抬起手,一把打翻了碗,粘腻的白粥撒了满地,粘在傅言算的西裤裤脚,肮脏又寒碜。
“我让你出去!”慕笙盯着他。
傅言算顿了顿,终于起身走了出去。
他下了楼,肖寒站在门口,看着傅言算一身的狼狈,试探着问:“总裁,你……你没事吧?”
傅言算疲惫的声音响起:“叫人把房间打扫干净,再送一份新的早餐给她。”
肖寒咬牙看着傅言算这一身的脏乱,又看着傅言算疲惫的脸,说:“总裁,慕小姐太过分了!”
“不过分,”傅言算轻声说:“是我活该。”
他说:“去吧,送一份新的早饭过去。”
说完,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电脑上是隔壁卧室的监控画面,佣人已经将早饭送过去了。
慕笙磨磨蹭蹭的扶着墙边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抬起被纱布包裹的层层叠叠的手,舀了一勺粥喝了一口。
她又夹了菜吃,可能是因为伤口疼痛,所以动作十分缓慢,但是仍是坚持着喝了小半碗,才起身回到床上躺好。
她不是不想吃饭,她只是不想让傅言算喂她吃饭。
大约在她心中,每一次和傅言算的亲密接触和友好沟通,都是对死去的父亲的背叛和侮辱。
傅言算看着屏幕上沉沉睡去的慕笙,苦笑着说:“捧杀啊……也难为你捧了我一年。”
将他捧得高高在上,一年之久,却要用后半生来赶尽杀绝。
慕笙已经睡着了,傅言算关了电脑,起身走出了别墅。
肖寒一直守在别墅门口,看到傅言算出来,问:“总裁是要去哪里?”
傅言算的眸色早就没了方才的温柔和痛意,此刻满是冷冽杀机,问:“言随呢?”
肖寒一愣,迟疑了一下,说:“在……在言老那边养伤。”
傅言算冷声说:“他还有脸养伤?”
他大步走向言老的别墅,言老不在,大概是出去遛弯了。
傅言算直接走上了楼,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言随正靠坐在床上,上半身没穿衣服,肩膀处打着厚厚的绷带,面色苍白如纸,更带着阴柔的美感。
看见傅言算进来,言随完全忽视他脸上的怒火,笑着说:“大哥,你是来看我的吗?”
傅言算大步走进去,拉着言随的胳膊,直接将人从床上扯了下来。
言随的伤口因为拉扯瞬间出血,染红了肩膀处的纱布。
他疼的皱眉,却不肯出声,踉踉跄跄的跟着傅言算走出了别墅。
傅言算一路把他拉扯回他自己的房间,拽着他走进卧室的甬道,最后走进了那间密室之中。
他直接将言随锁在了铁架之上,将人高高的吊了起来。
言随肩膀处的伤口瞬间崩裂,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声。
傅言算的眼眸如黑云压城,暗无边际。
他冷眼看着满脸痛楚的言随,冷声说:“我都舍不得碰她一下,你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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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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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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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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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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