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双方激战的士卒却是越杀越少,战圈也在逐渐缩小,脚下的尸体横七竖八一层又一层,有楚军的,也有龙军的,血流成渠,到处是残肢和血肉,肠肚脑浆扬扬洒洒落满一地,腥臭之气刺鼻,头顶上空已经聚集上千只乌鸦在盘旋,准备等战斗结束便飞下去啄食.
“啊!”一个龙军士卒被一剑劈掉肩膀,痛不欲生地嘶吼着,他身边的战友杀红眼,一戟戳在对方楚卒的腹部,鲜血直射一命呜呼,楚卒的战友一矛刺来,这名龙卒又倒在血泊之中,你杀我,我杀你,双方精锐旗鼓相当,庸兵半斤八两,都死伤不少,不休止地上演着屠杀场面,情景惨不忍睹.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些平时不起眼的士卒就不是娘生的吗,如此草菅性命,与野兽之间的争斗没什么分别.
张云,王斌,司马卯,三十四名铁卫率领五千多精锐战士扑入战圈,顿时将优势扭转过来,一半龙军和一半御林,援,王府家将几波人马混合围剿楚军,眨眼的工夫占了上风,双方兵力悬殊七八千人,这批楚军除了一万多大漠铁骑骁勇善战外,其它江东子弟的战斗力并不比降军高到哪去,这一场几乎成了死亡拼比战,谁的士卒先死光就算输掉了.
另一边两大盖世英雄忘乎生实死地恶战,项籍大吼一声,催动霸王刀诀不断抢攻,加上马背上的功底深厚,动似游龙,刀破虚空劈向了龙天羽的腹部.
这一刀带动劲风呼啸,任其对手力量再强,若被劈中,即使斩不断长剑,也会起三分褶,重击之下,估计握剑的手腕虎口非得当场渗出血来.
龙天羽冷然着狂若毒龙的刀锋,尽管刀非常的快,接近闪电一般,但在他的眼神内却还是被他清晰地分解成若干个慢动作,可见思绪运转已经快过寻常人百倍了.
当下他一声轻喝,毫不示弱地长剑上撩,迎上锋芒无匹的刀锋.
项籍见他举剑来挡,正中下怀,心想这一刀劈在他的剑身上,至少能劈出一个豁口了,龙天羽竟然敢来挡架,难道心浮气躁熬不下去了?
“哈哈……给我破!”项籍加使劲,刀势落势更急.
龙天羽心知肚明项籍的意图,不但没有回避,反而迅横移剑身,就在刀锋劈落的一霎那,剑身一旋,一股沉稳带着粘性的巧劲吸摄住刀身,接连圈转几下,便将刀锋的劲道卸掉开去.
“咦?”项羽颇为不解,如此雷霆万钧的一刀,仿佛石沉大海般没什么效果,竟然被他巧妙化解了?
就在他愣神之时,龙天羽横剑在刀身上一划,刀剑摩擦下,出一声难听之极的声响,迸无数火星飞溅,下一刻剑锋在他攻势尚未收回的瞬间,反削项籍的脖颈要害.
“你也不过如此!”
“哼,困兽死斗!”项籍不相信对方还有实力未使出了,认定了这一怪招是龙天羽临死之前求生本能挥出来的,不假思索了腰板向后一斜,便要避过剑芒.
龙天羽嘿嘿冷笑,中途招数再变,横削一转反手挺剑,幻化成了直刺,这一剑直取项籍胸口,接连三剑变化,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展现出顶级剑手的风范.
项羽有些措手不及,一直以攻为主,忽然被剑芒咬住,冷不丁采取回防肯定不适应,但楚霸王毕竟不是盖的,惊险万分时刻,尽管来不及反击,但左手迅以刀鞘紧贴在胸前,正好垫在了剑尖落点处,“铮”的一声,剑锋刺在了刀鞘上,承担了保命的作用.Χiυmъ.cοΜ
乌骓见主人势危,忽然前蹄蹬起,便要飞踹对方来保护主人,但龙天羽胯下逐月白马也嘶叫一声,桀骜不驯奋力反抗.
原地两匹战马前蹄高抬飞踢数下后,落下了地面,给骑上的主人充裕的时间准备下一轮攻势.
项籍不再托大,右手紧紧握刀,怒道:“姓龙的,人人都说你剑术天下无敌,今日我就让你死在我的霸王刀下.”
龙天羽剑指项籍面门,心静若止水,气势徒增,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动色的气度,冷笑道:“就凭你?一介莽夫,想要除掉我争夺天下?你顶多是个做将军的料,当君王?你不配,也没那个本事?”
项籍听后怒气上涌,朝着龙天羽叫嚣道:“你的本事就大吗?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虞姬,四大美人之一,被老子金屋藏娇大半年,夜夜笙箫达旦,她的身体任何一处,我都品味尝试过了,果然天生尤物……哈哈,龙天羽,你这个无能之辈,自己女人都睡到本霸王的床上了,你还有什么脸跟我争天下?”
话音未落,利用说话间激怒对方六神无主的空隙,手中霸王刀挽起了一道有若实质的半月型刀气,透着淡青色的寒芒,如惊涛骇浪般乘势攻去.
幸亏婉儿提前告诉了龙天羽虞姬的所在,他一路追杀楚军又遇到了司马卯递上月瑶的书信,有了几成心理准备,但此时被项籍如此折辱爱妻,仍掩盖不住心中恚怒,这个时候眼前电光疾闪,刀气滚腾,眨眼之间项籍连劈九刀,每一刀所取角度均是刁钻毒辣,像一道道的雷电闪劈过来.
“妈的,垃圾,西楚霸王也懂得运用心理战术,就是手段太龌龊了!”龙天羽心中暗骂,放出粗口道:“我日!”
手中丝毫不缓,立即挥剑防守,任凭霸王刀以鬼神莫测的章法和角度狂轰滥炸,滔滔不绝地紧逼,始终攻破不了他最后的一道防线.
如果防线被击破,亦是龙天羽倒在血泊中之时.
在刺耳的刀风呼嘹中,项羽一边主攻,一边嘲笑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还口出狂言统一天下吗?难道让你的子民整日被外族人欺凌掠夺吗?”他见龙天羽被谎言欺骗,显得心浮气躁,防御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再羞辱几句,或许下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趁机辱骂他一番,正好泄心中怨气,一举两得,反正杀了他后,虞姬和月瑶,项某人是要睡定了.
龙天羽察觉形势对自己很不妙,心急之下,忽然想到了淳于婉儿,她在自己带兵出关前不是万分叮嘱过我吗?不可因此心浮气躁影响作战情绪,自己不是也答应了婉儿吗?
脑海浮现出婉儿的音容笑貌,如仙女般圣洁无暇,他心境顿时变得古井不波,蓦然间想到了一句哲言: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骂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有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可理他,再待一阵,你且看他!
龙天羽双目一瞪,厉芒电射,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地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长啸道:“项羽,你连自己都在承认,虞姬是我的女人,即使你用任何下三滥手段,她还是我的女人,这就是我龙天羽的魅力,哈哈……而你呢?连一个女人的心都得不到,注定是个失败者,也只配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来捏造谣言,可悲啊,西楚霸王,垃圾一个!”话音甫落,爆射出一道剑芒,犹如青龙出海一般,咆哮九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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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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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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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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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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