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暗道:“这匹夫好生嚣张!”挥动长殳月戟挡住虞子期的银枪,又架开夏侯婴的长剑,这时无暇抵挡樊哙的蛇型长矛,侧头一斜,避开矛锋,心想再不脱身,非死在此处不可,长臂挥动长殳月戟横扫开去,仍想趁机逃脱.
樊哙早瞧好他的退路,一杀过来便抢在他退路,唰唰唰一连三环击刺出,角度狠辣刁钻,令对方无从可躲,钟离昧无奈只得举戟相挡.
当当当……
清脆的兵刃交击声回荡四周,迅速被厮杀声淹没,两股兵刃嗡嗡不停颤抖.
樊哙吼声如雷:“钟离小儿得,哪里逃,快快受死!”话音未落,矛锋如毒蛇昂首吐舌,随时可猛噬对方一口,必是无可解救的必杀招.
钟离昧心下一惊,这厮一副虎豹之相,竟天生巨力,龙军之中果然猛将如云啊,一个虞子期,一个夏侯婴,一个樊哙,自己再强悍勇猛也决计挡不住三人围攻啊,难道我命要休矣?
乌峰,乌云两名小将带领数百人马突围过来,搭救阵中的钟离昧将军.
虞子期挥起银枪,掉马便刺,战不数回合,一枪刺中乌云的右胸,落马坠地,乱军冲杀之中哪还有命?
钟离昧且战且退,严守门户,一旦被樊哙的蛇矛和夏侯婴的长剑重击划到,不死也得重伤,不是他怕死,而是不甘心就此败北,没有搬回的机会.
对于战场上的男儿,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重围之中,死神面前,没有勇气去争夺活下去的希望和权力,懦弱者才会选择被别人杀死,强者会选择杀死敌人!
钟离昧越斗越觉得费劲,几次硬拼手臂隐隐颤抖脱力,战甲挂满血渍,也不知是周围士卒鲜血溅上,还是自己某处受了皮肉伤,不过没有余暇去分析,手中长殳月戟疯狂反击.
樊哙久攻不下,喝道:“你这厮,还有两手,樊爷爷敬你汉子一条,生擒了你回去交给主公处置!”
钟离昧忙于防守,激将道:“你们以三欺一,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与本将军单打独斗,若光明正大赢了本将那才算本事!”
樊哙怒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刻不是逞能的时候,等擒了你,回去军营交了差,我再与你重新较量!”
夏侯婴在旁长剑抖动,剑光寒气逼人,犹如一泓秋水,劈向钟离昧的右肩.
钟离昧急忙拨戟来挡,磕开长剑,另一旁长矛又朝着腹部要害刺来,心中一惊,又气又恼,用戟身向下一按,铮的一响,硬生架住了矛锋.
夏侯婴趁着此时机,在胸前挽起一朵似有实质的剑朵,光幕耀眼,只听嗤的一声,划破了敌将肩膀战甲,一道血迸射溅出,钟离昧哎哟痛叫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兵器一松险些脱手,立即反手一戟,逼开了夏侯婴.
虞子期刺死了乌云,催马追上迎头就是一枪,疾如闪电,罩向了钟离昧了的胸口心窝.
钟离昧此刻已感受到了死神的到来,似乎这一场已经成为他有生以来最后一场激战,也豁出去了,横竖马革裹尸也不皱眉,怒吼一声,挥着长殳以一斗三,完全忘记了生死疼痛.
瞬间血染战袍,盔甲被划破千疮百孔.
这时城门早已开启,从城内杀出一彪人马,蒲节举起长钺,高喊道:“钟离将军莫惊,蒲节助你来也!”
夏侯婴拨马挥剑,喊住周围千余人挡向蒲节带领的援军.
虞子期与樊哙以二斗一,数合之间,已将钟离昧逼上绝境.
另一边灌婴带领的一万精骑从正面冲入,势如破竹,对付马下步兵本身就占了大便宜,只见楚军阵中士卒不是被乱戈划死,就是被铁蹄践踏身亡,有潮水一般凶猛盖了过去,留下的死尸遍地,血流成渠.
袁英从右翼包抄,攻势无坚不摧,迅速冲破楚军防线,犹如狼如羊群,肆意屠杀,与昨日楚军倾倒优势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信站在城头干着急,奈何无法搭救,也不能放箭会错伤自己人,心中暗恨:龙天羽,果然有你的,我韩信与你势不两立!
城下呐喊声,惨叫声呼天抢地,战鼓声,号角声震耳欲聋,战场上将男儿的热血豪情展现无遗,刀光剑影晃过,瞬间死伤无数,以楚军居多,龙骑军也有一点,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虞子期单打独斗犹在钟离昧之上,何况又多了个虎将樊哙,几乎招招险些要了钟离昧的性命儿,饶是钟离昧骁勇善战,拼死抵抗才残喘至此刻,忽然“哎哟”一声痛呼,左肩胛骨处被樊哙蛇矛刺中,力道未衰,竟将他推下马去.
“将军!”乌雷,徐杰两名先锋将见势不对,急忙催马来救.
虞子期心想再补上一枪要了钟离昧的性命,等若消去楚军一大虎将,日后对主公对垒西楚,统一天下都大有益处,跟着挺抢一送朝着钟离昧的后心刺去.
樊哙见状挥动长矛拦住了虞子期的银枪,喝道:“洒家说了要生擒这厮,岂能说话不算,你且退开,让我拿住他!”
虞子期急躁道:“两军对垒,彼竭我盈,正是扑灭剿杀之时,否则等他逃脱,留下祸根,何况他已重伤,擒回去也离死不远了.”
樊哙喝道:“只要有口气在,洒家便不能食言,说生擒决不让他咽气!”
就在二人争执之时,乌雷,徐杰已然赶到,迎上了虞子期和樊哙,四人两两相战,激斗起来,钟离昧被几名亲卫扶起后,也顾不上抬他上马,背起来护住身体便往函谷关城门口奔去.
蒲节便战便喊着撤退,同时城墙上金铭收兵,楚军开始败退而逃.
待樊哙一矛搠死徐杰之时,钟离昧早已不知踪影,虞子期击伤乌雷,见此情景已猜到钟离昧被亲卫救回城中,叹了一口气,转向樊哙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说完掉马引兵反抄敌军后方,赶去截断楚军退路.
樊哙愣了一下,破口大骂道:“钟离龟儿子,快死了还跑得这么快!”心想若被主公知道了,非治我个贻误战机之罪不可,打了个寒战,引兵追上,竟去堵截蒲节去了.
远处盟军阵前,淳于婉儿皱眉道:“夫君,你瞧那樊将军在干嘛?”
龙天羽哭笑不得,浅笑道:“成事不足,现在又想将功补过呗!”m.χIùmЬ.CǒM
依依抿嘴笑道:“呵呵,这个樊将军还真有趣儿,有时粗心大意,有时却又心细如针,有了过失立即想到立功补过!”
龙天羽叹道:“是钟离昧命不该绝,樊哙只是应了天数而已,这一战由婉儿出策破了八门八锁阵法,接下来就要用计破关了,韩信,注定会成为我龙天羽手下败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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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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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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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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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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