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被赶出家门时,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心里莫名烦躁,索性起身出了卧室,去大宝和小宝的房间替他们掖了掖被角。
来到客厅,打算倒杯水喝。
余光瞥见一旁沙发上躺着的男人,他正阖眼,似乎睡熟了,由于腿太长,只能松倦的搭在垫子上,姿势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所以男人睡梦中也皱着眉。
说来真他妈离谱。
她要是拿个喇叭四处宣扬,说那霸占了富豪榜首的神秘男人现在就挤在她家沙发上,傻子才会信呢!
这世界真特么魔幻。
景飒摇摇头,端起杯子接了杯水,咕隆咕隆喝完,放下杯子一转身却差点吓掉了魂!ωωω.χΙυΜЬ.Cǒm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
居然就站在她背后,离她这么近,一点脚步声她都没听到……
“靳墨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男人薄唇紧紧抿着,黑眸深深的锁着她的眉眼。
不等她反应,上前一步靠近她,将她圈在了结实的胸膛前。
景飒这才发现,这个狗,居然没穿上衣,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分别?
“喂,离我远点,大半夜的你有病吧?”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可指尖触到他紧实的皮肤,温度滚烫的吓人,惊得她赶紧缩回了手指。
他双手撑在她背后的饮水机,把她圈在臂弯里,峻脸离她咫尺之近,近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五年前,你勾引我,得手后第二天一早你就跑了,告诉我,为什么。”
“谁勾引你了?”
这家伙不是认错人了吧?
大晚上的说什么梦话,怪瘆人的……
“回答我,为什么。”
靳墨染那股子偏执劲儿上来,欺身捏住她的下巴,深邃如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五官容貌深深铭记在心底似的。
五年前,就是她主动扑上来的。
他不会记错,那个夜晚,她扑上来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他手里的烟,烟头烫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她却不管不顾,仿佛不知疼痛似的缠着他。
他失控了……
他本不是那种定力不够的人,不会随随便便接纳一个女人。
可却栽在了她的手里……
他还记得,那晚她化着浓烈的妆容,哭过后妆花成一团,丑的要命,也让他心动的致命。
他吻着她胸前的伤痕,下定决心要对她负责,结果一觉醒来这女人竟然不见踪影……
睡了他,然后跑了?
这对于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靳霸总来说,简直就是个致命耻辱!
他气疯了,发誓就算掀翻整个地球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谁知这一找就是整整五年。
说实话,这五年来他对她原本的长相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那晚她的浓妆掩盖了她原本真实的容貌,离开时又用手挡着脸,监控根本没法儿看清,更别提进行人脸检索。
就这样大海捞针,却没想到,再次相遇,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
他凭着感觉认出了她,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
“靳先生,你就是把我下巴捏碎,我也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因为你说的这一切压根儿就不存在我的记忆里。”
景飒冷眼瞪着他,还不给她松手,下巴都痛炸了。
靳墨染盯着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不记得是么,那他就偏要她想起来!
“喂,你干什么!”
男人的薄唇忽然含住她白皙小巧的耳垂,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景飒抖了一下,用力推他。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与他的力量抗衡。
草,这狗男人想用强的!
景飒慌了神,喘着气道:“靳墨染,你快停下来,你好歹是个体面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强人所难合适吗?!”
“合适。”
“……”
没法儿继续交流了,景飒眸子狠了狠,抬起手正要一掌照他后脑勺劈下去。
谁知道……他忽然自己倒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喂,靳墨染?你不会又低血糖发作了吧?”
男人的下巴垫在她纤薄的肩上,大半重量都在她身上,要不是她身体素质过硬,这会儿恐怕早就两腿打颤跪了下去。
好端端的他到底什么毛病!
景飒越想越气,干脆扶正他的脸,一巴掌糊上去,愣是把人给拍醒了。
靳墨染睁开眼,眼里划过一抹迷茫与空白,回头看了眼入睡时的沙发,微微挑眉,似乎惊讶于从这里到沙发的距离。
“我怎么会在这里。”
“清醒一点,你怎么在这里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景飒冷笑了一下,她接个水的功夫被他从背后偷袭,他还有脸问。
“抱歉,我有梦游症。”他淡声道。
有梦游症就可以随随便便占人便宜了?
真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病还挺多。
再让他踏进家门一步,她就不姓景,跟着他姓靳!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景飒火烧尾巴似的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门锁一关,她捏着耳垂缩进被窝里,气得直拍床。
什么狗男人,竟然敢亲她……
她也真是的,太没出息了!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会儿脸肯定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就等着人来剥了。
最关键的是,被他吻过的地方像被火燎过一样,无论她如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酥烫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有些莫名烦躁与不安,结果现在彻底失眠!
-
大清早,林家佣人做了一桌早餐。
林锐德和林蕊还有白馨一起坐在餐桌上进餐。
白馨一边替他们盛早餐,一边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锐德,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听说那丫头回来了,兴许是想赶回来为你祝寿。你们父女俩之间冷了五年,可毕竟血浓于水,哪有隔夜仇呢。”
林锐德嘴角一僵,“好端端的,提那白眼狼做什么,她不是已经死在外面了?”
“爸,妈没说错,我前几天碰到姐姐了,她真的回来了,咦,姐还没有跟你联系么?”
林蕊故作天真的问。
林锐德一听,脸色果然黑了几个度。
“都五年了,她对我这个做爸爸的不闻不问,就算回来,我也当从来没她这个女儿!”
“这小飒也真是的,你当初只是说几句气话罢了,她却倔强的一走了之,一点也不考虑你这个做父亲的心。我听蕊儿说,她偷偷在外面把孩子生下了。”
白馨说着,给林蕊使了个眼色。
“是呀,我上次看到姐姐时,她带着一对宝宝,宝宝都长这么高了……”
“够了!既然她把那孽种生了下来,那她就再也不是我林家的女儿!”
林锐德发脾气连早餐都没吃,气冲冲的离去。
白馨上完眼药,得逞的对林蕊笑了。
“就算那贱人这次回来,这个家也没她容身之处了,我看她还怎么跟你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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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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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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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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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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