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很闷很闷的一声,许涛接着喊了一声妈,随即双手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张斌激动得两眼通红,脸都不自然的抽搐着,手里拎着一块砖骂道:“以前没见识到,那是你还不认识我们老大!”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正吐在许涛跟前。
汤佐看了一眼张斌,心说这厮跟前世一样,开学第一天就打架,只不过从前世的跟自己无关,变成这回为自己出头。
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不想出风头,这风头还是出定了,他倒不是怕,面对那些警察手枪指着的时候都没怎么怕,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哥都不怕。何况一个小混混,只是实在不愿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这时候也不好说张斌什么,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再说他什么,显得太虚伪了。
许涛后面那几个人没想到这帮小子这么狠,没说几句话就给人开瓢了,许涛两手捂着脑袋,鲜血不断从手指缝里渗出来,这时候他多少有些迷糊,头晕得很,只能嘴里不断骂着。
几个女孩一看这场面顿时吓得往后面退去,孟佳虽然也脸色苍白,但依然很坚定的站在汤佐跟前,这场面她经历过,虽然害怕,却相信汤佐会保护好她的。
看着许涛后面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说要回去取砍刀什么的,汤佐冷笑一声:“傻了啊,还不赶紧送医院去,等着流血流死?”
几人这才如梦方醒,杜利军这时候才感觉到,刚刚人家对他算客气的了,看都不敢再看张斌一眼,扶着许涛就往校门口走。
经过开头一阵迷糊,许涛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扭回头:“小逼崽子,你有种,你给我等着!我杀你全家!”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几个人给吃了。
汤佐眼眉徒然竖起来,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满脑袋血的许涛,森然问道:“你说真的?”
“老子从来不扯犊子!你等着!”许涛咬牙说:“把你爸、你妈……你全家,都弄死!”
这时候陈征忽然校门外进来,见汤佐没事,才释然道:“刚刚送一个乡干部,想着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遇上这事了,汤少,你没事吧?”
汤佐皱皱眉头,跟陈征说了多少回不要叫自己少爷,这不是旧社会,自己又不是什么公子哥,可这小子死脑筋的很,一直就这么叫,汤佐无奈之下干脆自动过滤掉这个称呼。
“陈哥,我没事,不过,脑袋流血那小子,”说着一指还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那个,“出了校门,就狠狠的打,留点手,别给打死了。”
看着有些惊愕的陈征,汤佐淡淡的道:“他说要整死我全家,嗯,我没惹他,也不认识他。”
“嗯?”陈征眼睛眯起来,冷冷的打量着用手捂着脑袋的那小子,从对方的眼中,陈征看出了他不是在说笑,那种暴戾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汤佐说这番话的时候,那边的人也都听见了,只是他们都不相信陈征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敢拿他们怎么地,许涛还故作镇定的说:“走,咱们上医院包扎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征也不说话,冰冷刺目眼神扫了许涛一眼,加快步伐朝校门口走去。这边的冲突也引得不少学生和老师的注意力,包括老师在内,很多人都在为汤佐担忧,心说你家有钱也不能谁都去招惹啊,那许涛就是个纯粹的滚刀肉,连社会上的地痞都敢用片刀砍,而且那人报复心很强,一旦沾上,后患无穷啊。
李岩作为校长,不是不想开除这个学生,而是不敢!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许涛为什么敢藐视校长,那是因为他曾经拎着一把砍刀冲进办公室,声称如果学校敢开除他,他就杀了校长全家!
几个老师已经打电话报警了,都知道汤佐的身份很特殊,一旦在学校受伤害,恐怕校长都会被牵连,他们看见了,还没报警,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派出所那边一听有人要打汤佐,立刻告知学校,要控制事态,他们马上就来。笑话,汤佐是什么人?老汤家没富起来的时候那小孩就能收拾掉一个县委副书记了,别说现在人家成了当地著名的民营企业,谁这个时候去找他们的麻烦,那不跟自个过不去么。
许涛?派出所有记录的一个人,家里挺有钱的,倒是没留下案底,不过派出所也很关注这种人,在学校就敲诈勒索的什么都敢,一般学生摄于对方的暴力而不敢报案,他们也没办法管,许涛这种人说穿了跟人渣没多大区别,而且有些神经质,疯狂的很,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招惹这种疯子,就算把他弄监狱里去,没准几年出来就疯狂的报复你一把,不值得。
实际上也正是这种心态助长了许涛这种人的气焰,你不是怕报复吗?你不是不敢吱声么?那我就天天勒索你。这样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少。
许涛根本就不相信来找汤佐那个年轻人敢动自己,难道他们不怕报复吗?哼,只要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一定找机会弄弄老汤家,你们家不是富裕么?不是说有好几百万么?那就等着大爷吧。xǐυmь.℃òm
抱着这种心态,许涛一手捂着脑袋,一边走出校门,脑袋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实际上就是开了个小口子,张斌也是第一次拿砖头打架,怕把人打死了,当然不敢下太狠的手。
一步,两步,三步,许涛都已经走出校门口三步了,那个年轻人就站在他前面,也没动弹。
操,原来是个脓包,装样呢在这,这时候胆气又回到许涛身上,指着陈征刚想骂:“你看你那个熊……”
样字还没有出口,许涛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脸上忽然如遭重击般的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然后就是一麻,身子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校门口的黄土地上,噗通一声闷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小腿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刚要喊叫,感觉自己的身体又飞了起来。
巨大的疼痛感让许涛几乎忍不住要昏过去,可不知这混蛋用的什么办法,偏偏又清醒无比,那种钻心的痛楚让许涛在这一瞬间甚至祈祷让自己死了算了,就可以不用遭罪了。
过程说起来很长,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直到陈征打完了,汤佐他们一大群人才走出校门,此时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在看热闹,知道地上躺着那个如同死狗的家伙就是中学的“老大”许涛之后,都露出惊骇的神色,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
更让这些人感兴趣的是,这个相貌普通,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年轻人什么来头,身手居然这么好,有去过幸福村的人悄悄告诉身边人,这个年轻人好像是老汤家的司机,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功夫。
许涛那几个小弟这时候早就看傻了,刚刚他们都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片刀或者匕首,可还没有进行打架之前的前奏——对骂,对方就动手了,而且如疾风伴骤雨一般,噼里啪啦,在他们还没回过味的时候,再看“老大”许涛已经跟一条死狗似的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时侯警车的警笛声响了起来,围观的人群散开一条路,几个派出所的被眼前这情景吓了一跳,一个人趴在地上,脑袋上全是血,还以为给打死了,这倒不要紧,他们最怕那个人是汤佐,好在这些民警大多都认识汤佐,见他站在那里没事,松了一口气。
陈征没事人一般站在汤佐前面,说道:“先把这人弄医院去吧,没有三个月,他下不了床。”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脸庞,想念你的娇艳芬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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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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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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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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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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