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有极个别不知是真名媛还是假淑女,身着典雅礼服的年轻女人,开始小声的议论起她来:“那人好像是前段时间,夺了影后的明星。”
“不会吧,你会不会看错了?旁边那个服务生,跟她长得好像。”
“誒,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她俩长得好像,只是那个服务生的面相好假,一看就是整过的。”
邻桌的议论声不大,可南初就站在一边,纵使声音再小,她也还是猝不及防的听见了,羞辱,尴尬,甚至是无地自楚。
“你怎么知道那明星没整过,现今的社会,谁不会去医院动个刀子。”
“……”
女人扎堆的地方,永远逃脱不了八卦,哪怕是上流社会也一样,因为八卦,永远是打开话匣子的来源之一。
“邮轮什么时候会返航?”宁致问苏圣熙。
闻言,苏圣熙朝着宁致打了个响指,言语失笑带着调侃的语气,一言一行都像是在跟女人调情:“宁小姐,我这邮轮才出海,你就来问我什么时候返航?”www.xiumb.com
宁致板着一副脸,再度开口问道:“所以,到底什么返航?”
“等到了公海以后吧,到了公海就会返航。”
话落,宁致又一本正经的问他:“还有多长时间到公海?”
苏圣熙真觉得,他有被这个不知该称之为无趣,还是该称之为执着的女人给气到了:“嘿,宁小姐,我这邮轮上可全都是达官贵胄,你不会指望我为了你一个人,现在就让邮轮返航吧?”
“你的语文老师没教过你,答话要答重点?”宁致的音色很凉,分辨不出是有意嘲讽,还是无意冒犯:“抱歉,我忘了,你没读过书。”
南初将自己掩的没有一丝存在感,却默默地听着宁致毫不留情的对这位号称澳城赌王的男人,肆意揶揄嘲弄。
“耍嘴皮子功夫了得,你该庆幸你是个女人,否则,你早被我的手下扔进海里喂鲨鱼了,”苏圣熙尖刃冷茫的嗓音,从喉咙深处一点点的溢了出来:“慢慢等着吧,你前夫什么时候过来,邮轮就什么时候返航。”
苏圣熙转身,铮亮的皮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从宁致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侧脸是瘦削紧绷着得。
宁致朝着自顾站在座包边上,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南初开腔:“南初小姐,带我去拿你的衣服。”
闻言,南初方才抬头,连忙应好。
南初带着宁致和徐慕斯上到邮轮甲板的时候,宁致特意往邮轮行驶的反方向望了一眼。
一眼眺望不到边际漆黑空旷,邮轮大抵已经离海岸线很远了。
宁致径自垂首,低声似乎自言自语,问了句身旁的徐慕斯:“你说,邮轮要是开到公海了,他还会来嘛?”
这句话的分贝很小,似乎刚出口就被海风给吹散了。
……
前段时间录制真人秀,宁致还无意撞见潘丁丁,随手将南初买给纪井言的那件,挂着吊牌的西装给扔进了垃圾桶。
潘丁丁扔完衣服以后,恰巧也看到了宁致,寻常的打了声招呼,为此,潘丁丁还特意跟宁致解释了一番,南初给纪井言买西装的因由。
而南初带上邮轮的这身礼服,虽说是她压箱底的宝贝,可她却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穿过,连吊牌都没有来得及剪掉。
某种程度上,很奇妙羁系。
宁致今天换了不少的礼服,就属身上这件最活泼可爱,粉粉嫩嫩的,像是十八岁怀春少女才该拥有的颜色。
宁致随手将头发捋到一边:“我看礼服的吊牌没拆,回头我让人把钱给你。”
“不用,原本就是我手脚不利索,倒了你一身酒,我该赔偿的。”
虽说南初样是唯唯诺诺的,但骨子里却又倔强,倨傲。
“好,谢谢。”
宁致才换好一身粉色礼服,就被之前带她和徐慕斯上邮轮的那名服务生,邀请去了赌厅。
毕竟是大冷的冬天,还是在海上,刚刚在码头宁致穿了两件长袖,倒也不觉得冷,可换上这身单薄的礼服,顿时就有了种,凉风入骨的感觉……
邮轮上娱乐设施齐全,特别是靠赌博发家的苏圣熙而言,赌厅是邮轮必备的娱乐设施之一。
宁致到赌厅的时候,
苏圣熙坐庄,正在和几位港澳双城富豪榜上有名的商界名流,玩对子,赌大小。
桌面上,满满当当的层放着,红蓝白绿的各色筹码。
“难得苏少这么有兴趣下场坐庄,不知你有没兴趣跟我赌一局?”
苏圣熙的坐姿有些慵懒,连正眼都不曾望过宁致:“据我所知,宁小姐是内娱顶流,身价少说千万以上,只是这千万身价在我们的赌局里只能算做赌本,上台赌,还不太够格。”
这些个大佬们玩牌赌博,约摸一盘七八位数上下,一晚亿万上下也实属正常。
用苏圣熙的话说,就她如今在内地娱乐圈的身价,可能只够这些大佬们赌一个晚上,甚至乎赌本还远远不够。
“是嘛?”宁致带试探性的发出一个疑问,目光一扫周遭的环境,浅笑道:“可苏少的邮轮上,不是不止开设了一台赌桌,跟你玩不够格,总有够格跟我玩的人。”
总有够格跟我玩的人?
呵。
该怎么形容宁致给人的感觉呢?
大抵就是长相特别温柔,默不作声的时候,让人感到慢热且内敛,一副修养极好的大家闺秀模样,可张口,就是朵满身带刺的玫瑰。
可一般人,又很难有这么嚣张的底气。
苏圣熙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单手搭在牌桌上,唇畔叼着根香烟,眯着眸子看着换了身粉红色礼服的女人,娇嫩欲滴的。
香烟燃烧出的白色烟雾,缭绕在周围,模糊了男人原本俊美的五官。
只等男人沉思了片刻,才道:“行,你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你有兴趣玩牌,我自然不会扫了你的兴致。”
话落,便随手招来了身边的一个随从,低声吩咐道:“带宁小姐去隔壁桌玩玩牌。”
“是。”应声落地,那名随从转而看向宁致:“宁小姐请您跟我来。”
赌桌,通常都是男人的天下。
特别是在上流社会这种正式场合,每个女人都爱争做名媛淑女,谁都不愿意跟‘赌博’,这种听起来就不漂亮的词汇沾边。
可宁致却一反常态,穿着一身压称不上华丽的粉嫩衣裙,周身没有任何碎饰点缀的坐在了一众男人围堵的赌桌上。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她这样一副模样出现在赌桌上,吸引了一众男女的目光,特别是那些出手阔绰,又喜爱美色的富豪们。
赌局开始。
起初,宁致每盘开始下注,待第二张牌发完以后,都会直接弃掉不跟。
只是静静地坐在牌桌上,观摩着所有对家的神态以及动作,直到第三,四盘,几位对家都开始相继有了不耐烦的神色。
甚至在场围观的数人,开始小声交头接耳的议论,甚至是嘲讽,宁致不会玩牌,小小明星还想装阔。
这艘邮轮上,很大一部分受邀人群,都是土生土长的港澳双城人。
有部分的人只会说粤语,国语虽然也会说,但是说出来的话,比国人听粤语还要拗口难懂。
不过宁致在港城呆了许多年,听得懂并且会说上一点,面对众多的质疑声,宁致仍旧按着自己循规蹈矩的。
直至第五盘开始,发牌员为在场的玩家发出第二张牌,原以为宁致又要弃牌……
“等等,五十万。”话说着,宁致将筹码慢慢的推至下注区。
话落,所有的玩家,脸上都掀起了些许的异色,却又并没有太在意宁致的这个举动。
第三张牌派发到每个人面前,很快,牌桌上除却宁致以外的所有玩家都跟了注,一百万。
只有宁致,用了比别人都要长的思考时间,直到发牌员第二次开口向宁致确认是否跟注。
宁致才道:“我跟,一百万。”
彼时,整张牌桌上的筹码,增加至七百五十万。
而宁致牌面,是三张同花色的牌。
直到第四张派发到每个人手里,宁致同样用了比别人都要长的时间去思考,才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跟,五百万。”
彼时,牌桌上的筹码已然增加至三千两百五十万。
在第五张牌派发之后,就有人盖牌宣告了退出,按顺序从左至右加注,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巨贾,直接将筹码翻番,加注一千万。
听及此,中途选择退出的人,又多了一个。
这次,宁致没有花费任何思考时间,只是看了眼派发的牌,紧跟着这位加注千万的富商,直接开口道:“五千万。”
三字落地,牌桌上的几个人,包括围观过来的人群皆是面面相觑。
统共五千多万。
是宁致进入演艺圈这三年,除却公司团队和税后抽成,所剩的所有净资产,也就是说这把牌,宁致选择梭哈。
懂赌牌的人,计算赢面,赌概率和运气,不懂赌牌的人,纯粹赌运气。
当然,每轮发新牌时,无形中,赌局中的人,都在与对手进行博弈,博心理,算牌情,赌大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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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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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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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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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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