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的嘴撅得老高,平常和舒鹤松话说不了两句就被吵吵着轰走,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他俩都是属于火药桶的性格,放在一块儿肯定得炸。
不过,玩笑归玩笑,但舒可知道,现在让他俩改变主意,难啊!
于是,她只能磨磨蹭蹭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把精致的小包包背在身上,走之前还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那个,我真走了?”
舒鹤松坐在沙发里烦躁地捂着脸,不看她,却是迅速地摆了摆手,裴玲则是朝她悄悄地使了使眼色。
舒可既不啰嗦,也不会玻璃心,反而有种解放彻底放飞自我的感觉。琇書網
家里她待不了,总会有地儿她能待得下。
更何况她本来也不是一个能在家里安生待着的人。
干脆利索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里,把平常需要的衣服拿了几件扔到了行李箱里,潇洒离开。
本来她打开家门后还想用大点的关门声告知他们她离开的事实,可是她没想到宋汶居然会上门,于是她手上的动作硬生生地就卡在了那里。
不得不说,宋汶这个人是真的帅,他就往那里一站,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就跟落在一个标准的衣服架子上似的,不是一句简单的合适能形容的。
尤其他这姿态摆得,不用多说话,就给人一种‘老子天下第一帅’的感觉。
对于舒可这种把颜值放在首位,看到宋汶的时候还是把自己鄙视了一把,尽力地扁了扁嘴,在把眼神从他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她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肤浅。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舒鹤松吃错药似的翻账,原来是宋汶出差回来了。
要说这隔得时间越长,人的心理就越会有变化。
她以前看他,觉得怎么看都帅,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完全的帅,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出来缺点的那种,可现在看他,总觉得他精致的外表下面隐藏着衣冠禽兽的本质。
宋汶见她气势冲冲地出来,还拉着行李箱,关上车门的同时,一边的眉头越挑越高,一边眸光中透出的打量。
他的眼神被舒可看在眼里,怎么看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模样,舒可这心里更不平衡了。
等到舒可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听到他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出去?”
舒可秉持着输人不输阵,仰着头,质问,“谁让你来我家的?”
“当然是叔叔让我过来的。”宋汶没收敛地瞥她一眼,“怎么,叔叔没有跟你说?”
舒可当然不会老实地说承认,嘴硬地怼了一句,“用得着你管!”
她哼哼气,干脆不管舒鹤松会和宋汶说什么,她拽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外走,宋汶的手臂一横挡在她面前,“去哪?我送你?”
“不用。”舒可干脆地把他的胳膊扒拉到一边。
她的脑子又没进水,有手有脚地干嘛让他送。
宋汶见她走,这回没有急着追出去,他盯着舒可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最终是收回了目光往舒家走。
心想,反正往后还有时间,不急在这一时。
乔薇看着她的行李箱,“你真就这么出来了?”
“是呀!”舒可跳着身体腾空直接倒在床上,一声长叹,她的手掌交叠地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心里的小算盘在转动着,由衷地发表着自己的感慨,“宋汶回来了,我爸妈就看我不顺眼了!”
乔薇踢踢她的脚让她往旁边去点,听着她的吐槽,客观地说了一句,“别人我不敢保证,叔叔阿姨是最宝贝你的。”
“这话儿吧!我以前相信。”舒可闲的无聊就揪了自己的一绺头发,“但是,我觉得有了宋汶之后,他们更愿意把他当儿子。在家里,我的存在感都下降了。”
听着舒可的抱怨,乔薇只笑不语。
先前宋汶去了国外出差,现在人回来,舒可的生活肯定得有一番变化。
要知道就这些年宋汶和舒可在一起的经历来看,他们两个人嘴上吵得再凶,站到一起却是会发生化学反应。
舒可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自己心里头突然变得乱糟糟的,在床上倒过来翻过去折腾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跳得乱七八糟的心跳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到了上班的地方,舒可还没走到座位上,先看到了堆在办公桌位上的花,以及同事们纷纷羡慕的目光。
可惜,在看到卡片上宋汶两个字的签名,她就变了脸色,并且豪不迟疑地把花扔进了垃圾桶了,丝毫没有理会别人诧异的目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情况都是这样。
有人殷勤地送花,也有人不屑一顾地转手扔掉。
于是,在办公室里就多了一个装满了会散发鲜花芬芳的垃圾桶。
等到不知道多少天后,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终于看不下去了,终于找到舒可悄悄谈话,舒可这才从她暗戳戳的口吻中听明白了,她表里如一嫌弃宋汶送花的行为,却实打实地让办公室的人莫名其妙地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狗粮,尽管……这不是她的本意。
同事们羡慕舒可的同时,还特别想见到这位默默无闻且一直坚持不懈的神秘男士是什么样子。
在和宋汶谈恋爱的方面,除了舒可的家人和乔薇之外,舒可是一律保密的。
毕竟以宋汶富二代的身份,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纯粹为了帮大款。
尤其在她知道自己所在的公司和宋汶的公司有利益上的来往之后,她更加是守口如瓶,并且一再地为自己明智的行为竖大拇指。
被同事提点到这儿,舒可觉得有必要跟宋汶了断一下。
其实,在第一天宋汶送花给她的时候,她就可以跟他打电话,切实地告诉他她的嫌弃。可是……她当时看到品种名贵的花,心里实在恶劣地想,他的钱多的没地花,既然他愿意把钱浪费在这种形式上,她当然可以大方地成全他。于是后来,每天收到鲜花再扔掉,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她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又乐意欣赏的小情怀,再好看的花即便放在她面前,她就算是再喜欢看也只会停那么几眼,仅此而已。
至于每天会收到一张带有宋汶名字的贺卡,她在最初还是会很有情绪恶狠狠地在心底骂上他一句,可是到了现在,她早就觉得麻木了。
毕竟,人又不在面前,她对着一张不会说话的卡片撒什么气啊!
而到了现在,她甚至觉得,即便宋汶现在真的站到面前,她肯定无所谓到连个白眼都懒得翻了。
但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宋汶送花给她想要达成的效果。
想要通过送几束花就能哄得舒可开心,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宋汶知道,在舒可还有情绪的时候,他上门找人,无非是在间接激怒她。
要知道,彼此间有再多再美好的感情也不能用作吵架挥霍的资本。
他知道舒可在有情绪且一直发泄不完的时候,是听不进任何人讲话。
所以,比起撕破脸吵架,让舒可把糟糕的情绪发泄在一些用钱就可以换到的物品上,能够起到最佳的效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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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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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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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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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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