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泽熙一脸淡然,又让她升起些希望,想想也觉得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没有她的帮助,文泽熙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任妃妃捞到手的,他们该是一伙的才对。
可任妃妃为什么摆出这副神情,好像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似的。
南司佳抿着嘴,眼神闪烁不定,她这副心慌意乱的模样看得任妃妃一晒。
“你在怕他告诉我什么?说马丽是你母亲的事?”
任妃妃话音还未落,南司佳就惊得一撑桌子站了起来。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邻桌几人吓了一跳,纷纷向这边望来。
“文泽熙!”南司佳咬牙切齿地看向文泽熙,嘴里都气得发苦。
“这件事不能说吗?对不起,我最近记性不大好。”文泽熙慢条厮理地说道。
“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的吗?我帮你把赫连羽从她身边弄走,你就这样回报我?”
“我可没跟你说好什么,主动提出离婚的是妃妃,这和你扯不扯得走赫连羽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这么有能耐,就让赫连羽别再往我手机上打电话了,我最近真很烦这个。”
跟南司佳的那次会面,在告诉任妃妃马丽事件真相后,文泽熙丝毫没有隐瞒地坦白了。
他根本不心虚,因他确实没有跟南司佳达成什么协议,就算南司佳不找他,本来也会紧紧缠住赫连羽不放的。
赫连羽不是个有缝的蛋,怎么会引得南司佳在身边嗡嗡乱飞,这件事总的说来,都是那个男人的问题。
“你放心,我暂时没想追究这个。”任妃妃笑了笑。
南司佳惊疑不定地看着任妃妃,看她确实不像是要以这个要挟自己的模样,这才把心放下了一些。
“哼,你当然没证据!”
“我已经向赫连羽递交了离婚协议书,只要他那边同意,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如果你还有点能耐,最好劝他跟我去把离婚证办了,我觉得你应该能做到的。”
“真的?”看文泽熙和任妃妃都这么说,南司佳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你换着花样整我,要的不就是他吗?现在双手奉送,只求一别两宽,你不用挂心我,我也不用防着你,是不是很好?”
那天在挑衣服的时候碰到南司佳,任妃妃就想说这个的,可惜没找到机会。
“你是说,他不肯跟你离婚?”
思忖半响,南司佳慢慢坐了下来,消化着自己听到的这些。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只求尽快摆脱这种局面,不再和你们牵扯下去。”任妃妃带着疲惫,淡淡说道。
不可否认的是,这句不再牵扯,让她的心不可避免地疼痛了一下。
如果对一个人的感情像是扇说关就能关上的窗,那该有多好。
深吸一口气,任妃妃抬起头,直直看进南司佳的眼中。
南司佳怔了怔,“你是真打算放手了。”
“当然,她有了更好的选择。”文泽熙带着笑,轻轻揽上任妃妃肩头。
微微挣扎了一下,可文泽熙的手却稳稳地不松,任妃妃只能无可奈何放弃。
“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文泽熙的?”
南司佳目光锐利,死死盯住任妃妃不放,一丝表情都不敢错过。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文泽熙讶异出声。
任妃妃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手中的杯子一个不稳,泼出了小半。
她慌乱地低头去擦,可刚抹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南司佳的意图,手一下就僵住了。
“我就知道!这个孩子,是赫连羽的!”
南司佳指尖掐进掌中,紧咬住红唇压低声音叫道。
“不是!”任妃妃慌忙摇头,可自己也知道这句解释毫无用处。
“请别随意猜测,离婚协议递过去很久了,不管那边是什么打算,我只知道妃妃跟赫连羽已经毫无瓜葛。她最近都住在我家里,所以,这个孩子是谁的,毋庸置疑。”文泽熙握住任妃妃肩头,冷静地说道。
“呵呵,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替人家养孩子的,你待她倒是真没得说。”南司佳眼中暗波流转,唇边虽带着笑意,身上却是刺骨冰寒。
“你那天……在试衣间?”任妃妃颤着声音问。
不用南司佳回答,只用看看她那抹冷笑就清楚了。
除了那里,还有什么地方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打算,但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一阵沉默之后,南司佳突然起身坐到任妃妃身旁,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能听到后小声说道。琇書蛧
“这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能要?”护住小腹,任妃妃下意识向文泽熙那边偏去。
“哼,你说想跟赫连羽断了,却留着他的种,这哪里断得干净?而且我不怕跟你说了,赫连羽是绝对不可能回心转意,继续跟你做这假夫妻的。”
“孩子跟赫连羽没关系,他是我一个人的。退一万步,就算是他的,我也不会再回到那个位置,所以你尽管放心。”任妃妃咬牙切齿地说。
“那谁能知道?女人总会心软,他最近老打电话过去,你难道就没半点想法?
不过我告诉你,或许他现在还有些舍不得放手,但总有一天会彻底想明白的。你跟赫连习之间既然有那种关系,他就不可能再和你回到从前了,你别被他一时的热情迷惑,又一头栽回来!”
任妃妃瞪大双眼,不解地看着南司佳一张一合的嘴,根本不能理解她话中意思。
“你在说什么,我跟谁有什么关系?”
“赫连习啊!哦,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初中的那个实习老师就是赫连羽的哥哥赫连习。他的日记里写得清清楚楚,说是喜欢上学校里的一个姑娘,只看他保存的那些有你的相片,就知道他曾经有多用心了。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凡是赫连习东西,赫连羽就算再喜欢也会毫不犹豫地放手,从就到大都是这样。呵呵,而你又是赫连习的心头好……”
“你说这些做什么!”文泽熙恼火地冲着南司佳嚷道。
“怎么?我是在把事实说清楚。只有知道赫连羽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才能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你也知道这个?”任妃妃怔了半响,转头看向文泽熙。
“上回听她提过一嘴,都是些无稽之谈。用这么愚蠢的理由来放弃你,赫连羽是傻子吗?”文泽熙看进任妃妃眼中,努力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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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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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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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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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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