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丽怔怔看着任妃妃身影走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提起吴锦业,任妃妃是什么意思?
吴敏丽开始琢磨着自己最近在任妃妃身上花的心力有没有露出马脚的嫌疑,难道她瞧出自己想把锦业跟她送作堆的想法了?
脑袋转了片刻,她突然一拍大腿,拔脚就冲回屋里抱了电话就往别墅打。
这两天担心受怕,都没想过任勇山到底是把任妃妃关在哪个别墅,现在仔细想想,家里几幢别墅都是外人照管哪里敢随便把人扔过去。
只有吴锦业那里正好帮佣请假,他这段时间自给自足一个人关在那里。
任勇山还说过光饿是不够的,还得吓吓她才行,这个吓指的是什么?
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吴敏丽急得什么都不顾不得了,连任勇山追问任妃妃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都没听到,喊了司机就往外奔。
任妃妃能安全回来,那她儿子呢?难不成被警察给当主谋捉了?
没走出多远,任妃妃就看到吴敏丽坐在车里一脸焦急,车速极快,呼啸而过带得她颊边发丝荡个不停。
任妃妃伸手撩起面上碎发,露出唇边一个讥嘲的笑意。
这些人呐,自己的东西就知道宝贝,别人在他们眼里却是连烂泥都不如,想踩便踩。
任妃妃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亮了屏,闪了数下又熄灭了,她却似乎有感应般地低头看了一眼。
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有许多,可能是任家那些人听得烦了,所以干脆就拨了免打扰键。
解锁一看,任妃妃的眉头一拧,却又很快平复下来。
她像没事似地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大步冲着山下走去。
……
“可能有事吧,那边没人接。”赫连羽将手机亮给赫连老爷子看了看,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有什么事这么忙?连过来看一眼都不成吗?”老爷子额上缠着纱布,一脸疲惫地说。
“她也是担心您的,不过最近好像是有个戏在谈,所以时间并不多。”赫连羽随便找了个借口。
“戏?还拍什么戏?她不是说过近两年不会再拍戏了吗?”
赫连羽并不知道这个,瞬间就被堵得无话可说。
“听说她过来看过我,你怎么不多留留?还好这次我命大,要不然连孙子都见不着一面。”
手术后清醒听医生说如果晚上半小时,不死也得半身不遂,赫连老爷子想到就忍不住后怕。
赫连羽站在一旁默然不语,显然也也在回想当时的惊险。
老爷子醒来后他并没有提事情的缘由,那人身手极好滑不留手,根本就没捉住,没了证人指认罗家也是不会认的,没必要说出来让他老人家不痛快。
“我知道你们最近闹了些别扭,不过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你只要好好哄哄就没事了。”
怕赫连羽是不懂得如何跟女人交往,经验不足,赫连老爷子忍不住出声教导。
赫连羽抿着嘴,机械地点点头,思绪却飘远了。
那天他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等爷爷出来一颗心才落定,这才恍然惊醒她已不在身边。
车还在外面,钥匙放到了导医台,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无声无息的。
明知道电话不可能打通,他却总也忍不住去拨打,却不知要是真打通了,该说些什么,或许只是报一个平安,听听她的声音?
“我年纪也大了,就算不为着你,也想看看孙子。这次要真是翻下去死了,这桩心事在,真是要死不瞑目。”
赫连老爷子勉力挪动着身体想坐高一点,手刚一撑,全身却酸痛得动也不能。
除了头上受了伤,老爷子从坡上跌下来时还扭到了脚踝,现在又青又肿连床都下不得。
从前还觉得自己很硬朗,真正有事发生,就知道确实是一年比一年弱了,提到任妃妃便想起她应承过的那些话,越发有些等不及了。
“您年纪哪里就大了?”赫连羽叹了口气,赶紧上前扶着老爷子坐起。
“妃妃这孩子我看就挺好的。本来你自己选的,我还有些放心不下,现在看来真是不错。你心里也有她,她也待你很好,何必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得不愉快?早些把她哄回来,让她来瞧瞧我这个老头子,顺便把要孩子的事提上日程,别再拖着了。”
赫连羽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他都快忘记自己曾多期盼有一个像她的孩子。
如果她真的能替自己生下孩子,他更希望是个女孩,有她的眉眼,圆溜溜的一笑就弯起,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光。
或许是因为蛊咒的原因,赫连家几代人下来都是生的男孩,就算有女孩,因为不可能继承戒指的原因,也往往容易夭折。
可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他想自己一定会把这戒指给她,保她一世平安长大。
可这一切都只能是在梦里想想,他和她之间,应该是不可能了。
“我们的事,您就别管了。”赫连羽话说得干涩,眼帘低垂着避开老爷子的视线。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她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了学校,我看着就蹊跷,这么久也不见她回来,竟是想见个面都难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老爷子一拍桌子,两只眼狠狠瞪放着赫连羽不放。
“最近……我和司佳在一起,她也知道了。”赫连羽一咬牙,把南司佳抬出来。
如果不把后路都切断,他真怕自己会宁可踏着刀尖也要将她一把扯进怀中。
只有推得远远的,一眼都不要望见,或许他才能彻底将她忘个干净。m.χIùmЬ.CǒM
“糊涂!”赫连老爷子气得揪起枕头,猛地掷向赫连羽。
枕头砸中赫连羽的胸膛,软绵绵地落到地上。
面对着老爷子的怒火,他脸色平静,只有眼中悲凉一闪而过。
“妃妃她都愿意要孩子了,你怎么这么不懂珍惜?虽然当初证领得仓促,也没大操大办给外人看,但在我心中她就是正正经经的孙媳妇!那个南司佳算什么东西?你居然还跟她缠着不放!”
老爷子气得咳嗽连连,捂着胸口还高声怒斥。
“您说什么?”
赫连羽满脸震惊,脱口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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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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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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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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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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