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此分享过这样美好的一个吻后?
任妃妃抿了抿唇,双手不自觉紧紧交叠在一起。
是不是刚刚的投怀送抱,让她看起来毫无矜持?这种事应该男人主动才对?
任妃妃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动着,根本没意识到赫连羽在定定看住她。
“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听不见吗?”
他的声音又冷又硬,一下把任妃妃惊醒。
“没多久,这两天爷爷才告诉我的。”任妃妃眨了眨眼,小声地说。
“是吗?”
“嗯。不过既然戒指能庇护你的安全?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备用药?你以前会经常受伤吗”
任妃妃依然记得自己的这个疑问,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是戒指的原因,那这次重创后的修复,会不会影响到效果?
难道在三年前戒指也一直处在修复期,后来才恢复到了完全正常的状态吗?
“你想知道?”赫连羽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嗯!”任妃妃肯定地点头。
他回身看她,眼神中竟带了些悲凉,任妃妃有些忡忡地回望他,不明所以。wWW.ΧìǔΜЬ.CǒΜ
“我这条命并不金贵,这种能救命的好东西,哪轮得上我?”
赫连羽的看向任妃妃手上那枚戒指,唇角微弯。
凝着眉,唇扬得那样好看,穿着白衬衣的他站在落地窗前,漂亮得像是站在画中一般。
只是眉宇间的凄怆,在这副阳光下的画卷抹上了暗沉的一笔。
任妃妃动了动唇,刚想要出声安慰,却发现又不该说些什么。
“什么东西都是他的,就算他不要了,也不可能是我的。包括这个戒指。”
赫连羽握紧手中的空杯,话说得有些艰难。
他的目光停驻在任妃妃纤细的指节上,有些怔神。
“你说的他,是指谁?”
“就是衣柜相框里的那个,你的实习老师,忘记了吗?不,你应该不会忘记,必竟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一直会记得的,对不对?”
赫连羽走出阳台,不让任妃妃看到自己脸上的苦涩。
在戒指被她抢去的最初,赫连羽也想过为什么偏偏这么背运,竟然让一个小女人拿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现在看来,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个意外,或许赫连习早就将这枚戒指戴到了任妃妃手上。
赫连羽颤抖地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又迅速将手缩回。
刚刚的触感犹在,哪怕他再刻意想去忽视,也无法做到,就像他很想把这个女人推开,可身体却不自觉要向她靠近。
“你是说这戒指本来是你哥哥的?”任妃妃怔了半响,说道。
她低头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再抬起头时,眼中就带了些了然。
如果戒指只有一枚,两个孩子之中必定是大的那个先占有了,要不然就没法活下来。
或许是蛊咒会衰减,没有戒指庇佑的赫连羽才能这样跌跌撞撞长大。
“当然是他的,赫连家什么不是他的?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如果能活着最好,活不下来也没差。”赫连羽看着远方喃喃说着,好像是说给任妃妃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
“怎么会没差?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任妃妃上前几步,急切说道。
自小到大从父母身上感受过的关爱,让她说出这样的辩驳。
可赫连羽显然不是生长在那种环境下。
“孩子?在这个家里孩子就是工具,一个延续血脉的工具。我也许曾有个叔叔?或者是两个?呵呵,谁知道呢,说起来我还真是幸运。”
赫连羽呵呵笑着,眼中却满是凄然,看得任妃妃有些不忍。
“他们怕,他们没遇到这种事,赫连家都是单传,到我这里居然多了一个,还活下来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把我当空气,什么都是他的,我不能肖想不能抢夺不能张嘴要!你说我是什么?”
赫连羽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陡然提高,猛地提拳砸向窗台。
咚地一声响,吓得任妃妃赶紧冲过去拽住他的手,生怕伤口再迸裂。
“其实我都习惯了,习惯了就没什么了。可是,总有些东西真的不想让,你说怎么办呢?”
赫连羽看向任妃妃,眼中温柔一闪而过。
任妃妃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赫连羽却突然甩开她大退步开,仿佛她身上有剧毒一般。
“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没什么属于我,我不能争不能抢……不能……”
他定定看住任妃妃半响,猛地转过身子一阵风似地跑出房间,门被砰地一下带上。
关门的力度让屋内的气压有了改变,引动窗帘忽地打在落地窗上。
任妃妃站了良久,才慢慢走回屋里。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居然引出赫连羽这么痛苦的回忆。
想到他身上遍布的那些伤痕,任妃妃的心微微抽疼了一下。
没有戒指的他,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像上次飞机失事,他有多少次是挣扎在这种死亡边缘呢?
赫连羽离开房间许久都没回来,任妃妃慢慢收拾着那些药盒,拿了个大垃圾袋统装了起来。
提到楼下时,老爷子正从外面回来。
他把草帽挂到衣架上,拍拍裤角上的灰,看到任妃妃下楼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爷爷。”任妃妃勉强笑笑。
今天从赫连羽那里得知的一切,让她对赫连老爷子的印象有了些改变。
她没想像这样一样老人家,居然会那样厚此薄彼。
可想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却也觉得赫连羽说的不会有假。
这个家族掌握的商业帝国太过庞大,产业遍布全球。
只有一个人能登上高台做最高的王,他的位置不容其他人觊觎,要不然,这个精密动作的王国很可能从内部开始坍塌。
虽然保证稳定的手法太过粗暴,但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那是或许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吧。
“这是什么?”赫连老爷子走过来,看着任妃妃手里的垃圾袋问道。
“是药柜里过期的药品,他说用不着了,我就清理出来扔掉。”
老爷子怔了怔,半响才点点头。
“是早该扔了,我老糊涂了,还一直记得他用得上这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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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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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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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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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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