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熙侧身将任妃妃护住,横臂拦下任辛蒂冲过来的势子。
“明明我和你先认识的,你干嘛要对她那么好!这个臭女人有男人的,你别被她骗了!”
任辛蒂看文泽熙居然把这女人护在怀里,急得跳脚。
这边的鸡飞狗跳的动静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羽少,那位……好像是您带来的女伴?”
站在赫连羽身边正侃侃而谈的男人犹豫地说。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赫连羽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闹够了没有!”
文泽熙实在受不了任辛蒂的纠缠,手上稍稍用力将她推远了些。
任辛蒂一个踉跄,脚下高跟鞋猛地向侧边歪去。
还好有人及时将她扶住,这才没让她穿着大露背短裙摔个大马趴。
“爸!”看清来人,任辛蒂委屈的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妆瞬间花得跟熊猫似的。
“管好你的女儿。”文泽熙站正身子将任妃妃扶好,冷眼看向任勇山。
看到文泽熙一脸厌烦的态度,任勇山心里虽然窝火,但也只能压抑下来。
“我女儿虽然情绪是有点失控,但你的做法似乎也不怎么应当吧?她不过看到这个女人勾搭你,好心提醒罢了。”
“我不需要她来提醒我,她也没这个立场,我觉得她应该为刚刚的行为向这位女士道歉。”xǐυmь.℃òm
感觉到身边任妃妃身子微微在颤抖,显然是吓得不轻,文泽熙的口气越发森冷。
“算了。”任妃妃侧着脸用头发遮掩着,压低声音说着。
感觉到她的躲闪,文泽熙立刻明白了她的顾忌。
如果被这几个人知晓她乔装下的真实身份,事情可就闹大了。
跟自己的表哥以这种身份出席酒会,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了。
虽说有血缘关系,可上回她被人下药时,任辛蒂他们待她连外人都不如,落井下石这种事就更不用想。
“这件事就算了,我也无意追究。”
用身子将任妃妃挡住,文泽熙冷冷说道。
“算什么算?这个女人有主,我好心提醒你,你不光不感谢我,还怪我坏了你的好事!有这样的吗!”
任辛蒂看那个女人始终躲在文泽熙身后,心里嫉妒得抓狂,嘴里也就没了顾忌。
任辛蒂尖锐的嗓音响彻大厅,任妃妃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闹出这个动静,恐怕想躲都躲不过去了。
“她说得不错,这个女人,有主。”
赫连羽缓缓走出,目光犀利地盯住文泽熙。
“我还真没见过这世界上有比你脸皮更厚的。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和她是什么关系?”
文泽熙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什么关系?当然是光明正大站在太阳底下都没人会质疑的关系。至少我不会在牵着她的时候,冒出别的女人来搅和。”
赫连羽面上淡淡,眼底的怒火却翻滚奔腾。
以任妃妃对他的熟悉,光从这看似平静的口气中就能听出他现在气到了什么程度。
看赫连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歪曲事实,文泽熙窝了一肚子火。
若不是这里围了一堆人,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赫连羽龌龊阴暗心思点破,教他好好做人。
可是这种事说出来,无疑对任妃妃危害最大。
“过来。”
赫连羽看向缩在文泽熙身后的任妃妃。
任妃妃抖了抖,慢慢低着头挪了出来。
“别跟他走。”文泽熙一把抓住任妃妃的手,寸步不让。
看到眼前这幕二男争一女的戏码,所有人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这个漂亮女人明明就是赫连羽带来的女伴,现在怎么又和文家的熙四少纠缠到一块去了?
本来对于赫连羽带女伴出席拍卖会的行为大家已经八卦不断,现在来了这一出,更是将戏码精彩更升一级。
感觉到众人热切的目光,赫连羽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扫了眼站在一旁拉着女儿的任勇山,赫连羽转头大步走到文泽熙身边。
“你最好把她放开,这里不是你闹的地方。”
“我闹什么了?对自己的表妹出手,你还是人吗!”
赫连羽凑近身前的耳语令文泽熙怒火攀升,他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语调回敬。
赫连羽面上疑惑一闪,看了眼低着头站在一边的任妃妃,突然有了些了解。
“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单纯。”
“什么意思。”
“我和她的关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样?你让她乔装打扮跟着你外出,除了满足自己阴暗的私欲外还能是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在玩Cosplay吗?”
“你的猜想只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上,我并不是她表哥。”
说着,赫连羽抓住任妃妃的手,将她拉向自己。
“你说什么?”
文泽熙疑惑地看向任妃妃,不经意间手已松脱,任她慢慢离开自己。
“对不起。”任妃妃站在赫连羽身边,鼓起勇气看向文泽熙。
“我没想骗你,对不起。”她细细的声音虽有如蚊蝇一般,却透露着诚恳。
“你想的那些都不存在。所以,不必摆出这副保护人的姿态,看了叫人恶心。”
紧紧攥住任妃妃小手,赫连羽语气嘲讽。
文泽熙感觉到一股锥心的刺痛在胸口泛起,使得他微微喘息起来。
那个被赫连羽攥在手中的女人,意外地看起来这样陌生。
会不会是他看错了?
这个明明就不是任妃妃?
或者,他今天根本就不该来这里!
看着文泽熙紧紧皱起的眉头和失望眼神,任妃妃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文泽熙待她一直很好,她现在都快被愧疚击倒了。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当时我……我和他的关系,真的没法和你说明……”
“你有什么必要跟他解释这个?”赫连羽冷冷看向任妃妃。
“不用你管。”
任妃妃心烦意乱地甩开赫连羽的手。
“你是在顾忌我的感受吗?”文泽熙上前一步,定定看住任妃妃。
“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任妃妃焦急解释着。
“我知道。”文泽熙看着任妃妃因焦急而纠缠的小手,慢慢抬头寻找到她的眼睛。
“你知道?”任妃妃因他的回答而感到心头一松。
“你当时就很在意我,所以才隐瞒的对不对?”
文泽熙抬起双手,缓缓放到任妃妃肩头。
他这个举动,在周围的人纷纷将眼神转到了赫连羽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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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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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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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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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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