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许清秋和林七月一起吃完饭以后就回了宿舍。
许清秋换下外套,打算午睡一会儿,“七月,我想睡一会儿,等到四点的时候我们去教室自习。”
林七月在镜子面前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闻言说道,“OK。”
许清秋刚躺下,还没来的及闭上眼睛,林七月就趴到她的床边,问道,“秋秋,你说我剪个刘海怎么样?”
许清秋认认真真地看了林七月一眼,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我觉得可以,你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去哪儿去?”林七月转身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把剪刀,“我自己剪,不可以吗?”
“不可以吧。”许清秋犹豫着开口,“你能行吗?”
“相信姐姐可以。”林七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才不要出去浪费钱呢,自己剪的她不香吗?隔壁宿舍的卿酒自己剪的也挺好看的啊,她连发尾都是自己修的,剪个刘海而已,我还就不相信我林七月做不了。”
许清秋看着林七月自信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她,可是作为姐妹,却不能让她误入歧途,她拿出手机,“要不然我们在问问惟一的意见,她对这方面有研究,让她看看你适不适合?”
“可以。”林七月放下剪刀,也拿起手机,“你发视频。”
“好。”许清秋视频电话打过去不久,于惟一就接了起来,气喘吁吁地开口,“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林七月翘着二郎腿问。
“我在练舞。”于惟一从旁边拿起一瓶水,喝了好几口,才放下,拿起毛巾边擦汗边说,“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闲?”
“周末啊,能有多忙。”林七月不甚在意地开口。
“我们打算等会儿去教室学习。”许清秋说,然后她指了指林七月,“七月说她想剪一个刘海,你看看她适合什么样子的。”
于惟一奇怪地看了看林七月,“我以前就给他讲,让他剪一个刘海,但是非不听,今天怎么又想起来要剪刘海?”
林七月拆开一包巧克力,放了一块儿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吗?只是想剪了。说吧,姐姐天生丽质,什么刘海都hold得住。”m.χIùmЬ.CǒM
于惟一对林七月的这股子自信佩服得不行,但还是尽着闺蜜的职责,开口劝慰,“你尽量剪得稍微薄一些,不要太厚,也不要太短,然后早上的时候用卷发棒卷一下就可以了。”
“还要用卷发棒卷一下啊,好麻烦。”林苦着脸,“那我剪的稍微短一些是不是就可以了。”
“道理是这样不错,但是卷一下显得比较好看。”许清秋接着说。
“嗯嗯,是这样。”于惟一说完,然后听到门外有人叫她,她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屏幕,“我要去洗澡了,等会儿有个活动要参加,七月你要不出去剪?”
“拜拜。”林七月挥挥手,没有应声,“不管了,我要自己搞。”
“不好吧,要不我陪你出去剪?”可是许清秋的阻拦加建议也阻挡不住林七月的热情。
“我觉得非常好。”林七月已经对自己的刘海下手了。
许清秋眼睁睁地看着林七月一手拖着自己的刘海,一手拿着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刘海应地而落。
然后她的手一放开,刘海就翘了起来,许清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林七月趴在镜子面前一看,“哇哇”大叫起来,“我操,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别人剪出来的那么好看?”
许清秋把自己的卷发棒递给林七月,“要不然你先用它夹一下,让它不要翘起来。”
“只能这样了。”林七月接过卷发棒,把它插在电源处加热。
贺宁推门进来,看到林七月的发型,愣了一瞬间,“你这是在表演喜剧?”
“她刚刚自己剪了刘海。”许清秋给贺宁解疑。
“剪刘海啊!”贺宁脱下高跟鞋,随意地扔到地上,瞥了林七月一眼,边卸妆边说,“你要不说,我还以为她在cosplay哪吒!”
林七月瘫在椅子上,她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精神抖擞地说,“不行,我不能这样出门,我要去理发店给我做个润滑,希望能挽救我的头发。”
“要我陪你去吗?”许清秋趴在床边问道。
“当然要啊,我一个人,这个鬼样子怎么出门啊!”林七月翻了一个白眼。
“等我换件衣服。”许清秋翻身下床,找衣服。
林七月还在镜子面前捯饬她的头发,可是不管怎么弄,依旧那么丑。
刚出门,就碰到王艺筝和她的小姐妹远远地走过来,林七月换了个位置,走在许清秋的另一侧。
“快点儿走,不要让她看到我,我跟这个女人有仇。”林七月小声地跟许清秋说,拉着她的袖子快步往前走。
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王艺筝冷笑了一声,然后对小姐妹说道,“有些人,人丑还多作怪,再说了,丑就乖乖地待在角落里,还偏偏出来瞎晃,也不怕吓到人!”
“王艺筝,你说谁呢?”林七月也是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听到王艺筝的话,袖子一撸就要上去跟人家理论。
这次,一向保持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许清秋也没有拦着。
王艺筝抱着胳膊,骄傲地像一只孔雀,嘲讽地说,“哟,我说你了吗?怎么这么喜欢对号入座,既然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吓人?”
“王艺筝,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吧?”许清秋一身清冷,往前走了两步,平视着穿着高跟鞋的王艺筝,利落地开口,“而且我觉得七月比你长的好看,既然你长得这么丑,按照你的说法,就应该乖乖地待在没有人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出来乱晃呢?”
作为辩论赛出身的许清秋,跟她吵架,无非是自掘坟墓。
王艺筝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你,许清秋,你。”
许清秋伸手,拍掉王艺筝指着她的手指,“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你长得比我好看吗?”
王艺筝气得牙痒痒,可手在许清秋这张脸面前,她实在是说不出来比她好看的话。
“七月,我们走。”林七月挽着林七月的胳膊,没有理会后面急得跺脚的王艺筝。
走了几步,林七月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秋秋,你简直太棒了,以后就是我女神,我都不知道你吵架这么厉害的!”
许清秋无奈地笑笑,这样就是她女神了,要求可真低。
许清秋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白兔,她只是不爱出风头,比较慢热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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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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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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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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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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