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两个昨天晚上?”
“你对我霸王硬上弓。”顾西楼掀开起身,带起一边的被角,然后点点嫣红血迹露了出来,许清秋脸色爆红。
顾西楼似乎没有看到她红得滴血的脸颊,继续边穿裤子边说,“你……在我身上,还不许我……,说是我会弄疼你,非要自己……”
然后顾西楼努努下巴,指了指床上的“证据”,“秋秋,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我的清白都交代在你手里了,你要对我负责。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了。”
许清秋:“………”
顾西楼会娶不到媳妇儿,可是这时候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的许清秋似乎想不到这么多。
她看着那几点刺眼的红梅,脑子嗡嗡嗡得响,再被顾西楼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催促着,她觉得脑袋更大了。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负责。”
“秋秋,这可是你说的。”顾西楼惊喜地看着许清秋,然后找来一张纸笔,“在这里签字保证。”
许清秋没想到顾西楼竟然还会来这一招,她咬了咬唇,果然,清早与晚上不适合做任何决定,古人诚不欺我。
“秋秋。”顾西楼签完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塞到许清秋手里,“在这里写,许清秋夺了顾西楼的清白,自愿为他负责,陪他一生一世。”
“不用这么麻烦吧?”许清秋看着顾西楼,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揪着被子,防止它突然间掉下去。
“要的。”顾西楼半跪在床边,“这是保证书,要是你那天不认账了,我岂不是孤家寡人了?有了这个,我就不怕你离开我了。”
听着这话,许清秋莫名地有点儿眼角酸涩,她没有再反驳,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罪行”,郑重其事地签上名字。
“好了。”许清秋拿起纸,递给顾西楼,“现在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好。”顾西楼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折好,然后放到钱夹里,指着地上的碎布,“不过你的衣服不能穿了。”
许清秋怀疑地看着地上的破衣服,顾西楼捡起她们,递给许清秋,“你昨天晚上自己剪的,还说。”
“你别说了。”许清秋伸手,扶着额头,心累地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
“好。”顾西楼在许清秋快速地在许清秋嘴角偷亲了一下,“未来的顾太太,早安!现在顾先生要帮你去买衣服了,还希望顾太太乖乖地等着。”
许清秋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个称呼,缓了一会儿才红着脸答道,“哦哦,好。”
穿好衣服以后,许清秋才想起来林七月和于惟一,顾西楼边摆早饭边说,“她们两个就在隔壁,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告诉酒店客服了,等到时间差不都了,会叫她们起床的,还有早餐我也订好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会一起送过去的。”
“谢谢你啊!”许清秋安心地说。
“傻丫头,跟我还说什么谢谢。”顾西楼把筷子递给许清秋,赶紧吃饭,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许清秋抬头可。
“云山寺,南辰最有名的寺庙,你以前去过吗?”
“没有。”许清秋摇摇头,其实很多地方她都没有去过。
奶奶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她还小,出行都不方便。
她们去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人流量不太多。琇書蛧
云山寺坐落在半山腰,石阶一级一级地往上延伸。
爬到一半,周围云烟缭绕。
明明不是艳阳天,许清秋却爬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汗珠滚滚。
顾西楼扶着她,心疼得说,“秋秋,要不然我背着你上去?”
“不用。”许清秋喘了两口气,摆摆手,然后右手扶着腰部,“我自己可以走,这个就是要自己爬上去才算是心诚。”
云山寺的松柏可谓是天下一绝,柏树连阴,波澜壮阔。
人在其间显得渺小,风吹来,带着清新的松柏冷香,阳光透过稠密针叶,撒下斑驳的椭圆光点。
在这百年古刹里,听着悠远的撞钟声,许清秋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慢慢地恢复了体力。
云山寺人不太多,许清秋和顾西楼进了庙门,小沙弥递给他们一柱香。
他们两个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弯下腰的那一刻,许清秋瞧瞧地睁开眼,偷偷地看了顾西楼一眼,然后才对着佛祖拜了三拜。
期间,主持请顾西楼过去,许清秋一个人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瞎逛。
然后不小心迷路了,想给顾西楼打电话,可是又怕打扰他。
许清秋顺着小路一直走,前面出现一扇木门,上面有两个大大的环扣。
好奇之下,她走过去,然后轻轻地推了一下,木门就开了,许清秋一愣,手连忙缩回去,打算转身离开。
里面传来一句话:既然有缘,不妨进来陪老朽喝杯茶。
许清秋顿了顿,舔了舔唇角,佛门重地应该没事吧,安慰完,她拍着胸口走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身穿菱白僧衣,白须似寒霜初雪般,根根银白,却有道不尽的暖意,脸含沧桑慈爱,条条皱纹仿佛蕴含着说不清的智慧。
“您好!”许清秋弯腰打招呼。
“女施主,请坐。”僧人对着许清秋摆手。
许清秋坐在僧人对面,局促的双手绞在一起。
“女施主,遵从内心,万事不要纠结太多。”老者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许清秋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
“大事难事看担当,顺境逆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女施主,缘分说不清道不尽,随心而为,方为天道。”许清秋还没有太明白,僧人已经挥了挥手,“走吧,回去吧!”
许清秋从院子里出来,才发现脸上已经满是泪痕,拿出僧人临走前递给她的纸条,“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许清秋默念道。
山上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脸上的泪珠被风吹成了泪痕,许清秋坐在山上的石阶上,看着漫山遍野的苍翠。
“随心吗?”许清秋舒心一笑,万事随心,随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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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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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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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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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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