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机归卡机,段译却不是傻的,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话,要是拒绝了,这个人指定哪里有毛病,要么是脑子有毛病,要么就是过于冷淡。
他从清嗓改为了小口的咽啤酒,咽下最后一口时,他放下易拉罐。
轻尘竖着耳朵,听他的一举一动,他咽啤酒的咕咚声,易拉罐碰在桌上发出的刺啦声,还有他在沙发上移动窸窸窣窣的响声,很快,轻尘就被一股熟悉的味道所包围。
她转过头,“你...唔...”
呼吸很快被掠夺,鼻腔与鼻腔之间皆是酒味,不是很呛人,反倒增加了一丝醉意,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一开始主动权都在段译手上,到后来轻尘开始反客为主,那丁点的味在彼此的交换中已经消失殆尽了。
当手开始覆上自己柔软时,轻尘有一丝想逃脱,但想法还没有被贯彻,就已经被段译发觉,她被牢牢锁住双手,他的另一只手开始在肆虐。
终于,他放开了她的舌,看着她两眼迷离,双颊酡红情动的样子。
“不是说好只亲?”轻尘喘着粗气问他,眼神瞟向他的手。
段译面上笑着,手却又坏心眼的抓了一下,如愿换来一声娇嗔。身上忍得发烫,他松了手,改为抱着她,轻尘学他,反手掐了一下他胸口,引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不想下不了床,就别动。”
轻尘没有那么听话,又掐了一下,还轻笑了一声,这下是彻彻底底激起段译的气了。男人都有自尊,段译也不例外,他以为轻尘这一声笑是嘲笑他说的话。
段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肩膀,“来真的?”
轻尘倒吸一口冷气,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随即摇摇头,她敢惹他,但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又抱着她温存了一会,
“好了,不要再招惹我了,不然你就完了知道了吗?”他脸色不好,但语气还算得上温柔。
轻尘揉着肩膀点点头,拿起之前没有喝完的酒喝起来,酒壮怂人胆,但她是不敢做什么了。旖旎的气氛逐渐消失,两个人沉默的喝着酒。
没人想要打破沉默,只偶尔听得到易拉罐哗啦作响的声音,几瓶酒下肚反倒是清醒了,夜也已经深了,段译揉揉头。
“早点睡,我先下去了。”
轻尘嗯了一声,脸有些热,但不太上头,意识还清醒。
“晚安。”
“晚安。”
第二天估摸着段译快下班的时间,轻尘拨了个电话过去。
“快下班了吧?”
那边没什么声音,他嗯了一声,“快了。”
“下了班就快来接我,别耽搁太久。”她敲着吧台桌子说。
“成。”他答应的爽快,也没有别扭,轻尘随即挂了电话。
周琪跃不屑的瞅了段译几眼,“戏多。”
段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总比你压榨我强吧?”
“我那点压榨能算压榨?就是让你加个班,你也知道是出气,我以为你受着就好了,结果你小子倒好,转头就给你嫂子说了。”
周琪跃越说越激动,气的起来踹了两脚段译的皮质椅子。
“你要撒疯就出去撒,拿着这椅子撒什么气。”
“我撒什么疯你不知道?”周琪跃不解气,又锤了几下段译,“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心机,你嫂子就来找我一次,你逮着机会就告状,你算什么好汉?”
段译不堪其扰,起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行了你,消停一会。我哪有告状,明明是嫂子声明大义,知道我的难处,要我说,嫂子该不会回去就让你跪键盘了吧?”
提到这个,周琪跃更来气,自家媳妇好不容易来公司一次,被段译截胡了不说,还被这小子添油加醋,卖惨的告了一通状,害的自己现在都还在客房睡。
“你还敢说!”周琪跃一个箭步走过来,揪着他的衣袖,“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会睡在客房?”
段译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也还在睡客房,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周琪跃现在对他那点破事不感兴趣,翻了翻白眼。
“诶,嫂子,你来了啊。”段译突然起身,朝着门外喊。
周琪跃一激灵,立马掉头看着门外,段译顺势挣脱他,溜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周琪跃的爆吼。
“段译,你明天别来上班了!!!”
办公室外的秘书见怪不怪,看过戏之后,又继续低头工作。
轻尘放下手机,心里还有些担心,周琪跃这个人她不了解,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他是不是就会放段译回来,他来不来是其次,主要是不想他受了平白无故的委屈。
忙碌着给几个客人做了甜品后,段译出现在了门口,风尘仆仆却喜笑颜开,轻尘的心一下子落在了原地。
“媳妇儿!”他进门就叫着。
店里有一半的人目光都扫了过来,轻尘脸上一热,转身就往里间走,段译嘿嘿一笑,也往里间走。初初摇摇头,这就是大型的犬科动物,也只有轻尘姐能降住他了。
“媳妇儿,你是不是害羞了?”
狭小的里间,段译一个劲的绕着轻尘问,她往左他也往左,往右他也往右。
“是不是呀?是不是...”
问不停,幼稚的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轻尘烦他烦的不行,挥手作势要揍他,他也不躲,眼巴巴的看着轻尘,她被看的没脾气了,手放下来,凝神不理他,继续着手上的活。
“老婆~”软乎乎的撒娇声,和他的硬汉形象一点也不符合,轻尘扶额,这是摊上个什么爹了。
“干嘛!”轻尘凶巴巴的看着他。
他嘿嘿一笑,又什么都没说,把轻尘圈在自己和流理台的中间,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看她做甜品。
做了一天的甜品,本身就已经很疲惫了,肩膀上传来的重量让轻尘有些委屈,但也没说什么。
隔了一会,重量消失了,段译开始给她捏起肩来。
“这样舒服吗?”
轻尘喟叹了一声,“挺舒服的,没想到这么久了,你的手艺还是一样的好。”
段译被夸的有些飘,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站在吧台里,欲敲门的初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脸红红的,心想轻尘姐也太大胆了,这可还是白天。
又想到自己有急事,不得不敲了门。
“姐,你在忙吗?你们好了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轻尘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一声,
“怎么了吗?”
初初耐着窘意道:“我还有个相亲的事呢。”
轻尘忽然想起来,早上来店里的时候,初初就已经和自己说过,今天要去相亲,想早点下班。
“啊,诶,好,我这就出来。”她慌乱的应着,推开了段译。
“没事的,你先忙…”
初初话还没说完,轻尘已经推门出来了,没有想象中的衣衫凌乱的样子,她瞧着轻尘也没有不自然的地方,一时间对自己刚刚的猜想产生了怀疑。
“姐…”她欲言又止。m.xiumb.com
“怎么了?”
“不是有事要去忙吗?快去吧,这里我让段译看着。”
她没有说相亲的事,怕初初面子上挂不住,毕竟还只是个年轻的孩子。
自己也受过周围人狂轰滥炸的相亲要求,虽然家里已经没人了,可周边邻居却是对自己的婚事很上心,所以轻尘也没少受到相亲的压力。
“姐,我会保守秘密,不说出去的。”初初说完这句话,嘻嘻哈哈的拎着包就走了。
留轻尘一脸懵的在原地,保守什么秘密?她不知道,只能等明天初初上班时再问了。
段译从里间出来,
“她有事?”
“嗯,有点私事,你帮我看一下吧台,我把里面的事处理好。”她交待段译。
“没问题儿,保准给你看的好好的,我在这里就是个招财猫好吧,今天就给你赚的盆满钵溢。”
他嘻嘻哈哈的也没个正经,轻尘假装锤了他几下,就进了里间。
段译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刚刚在里间还可以调戏轻尘,现在是一点事都不能做了,看着店里的客人,也没有需要帮助的。
手机也不想碰,那东西对他来说可能真的只是个消遣和联系的东西。他瘾不大,一天也碰不了多长时间。
有玩那玩意的时间还不如拿来陪轻尘做有意义的事情,结个婚,生个娃什么的。
越想越远,段译回过神笑了笑,眼睛一转,看到了抽屉里的账本,他顺手拿起。
翻了翻,都是一些店里日常的支出和收入,不比他的股票麻烦,但密密麻麻的数字看上去也挺让人恐惧的。
他随手看了几眼,欲放回去的时候,从账本里掉出了一张名片。
他捡起来看了眼,不是自己熟悉的,但他还是把电话号码记下了。
“在看什么?”轻尘出来随口问道。
他把名片放回去,“没什么,帮你看看账本,免得下次自己又看不懂了,嫌麻烦,偷懒让我帮你看。”
轻尘:“我就是嫌麻烦,你一并帮我看了不更好,以前做这些事就烦了,现在你来做。”
段译倒是没有异议,点了点头,算同意了。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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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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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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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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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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