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非分之念>第89章 意外
  唐珏说完那句话便出门去了。

  早饭苏心荷没有下楼,是佣人直接端上楼去的。

  唐豫州没有过问苏心荷的情况怎么样,佣人也没有说,好像两人并非亲生母子,而是没有瓜葛的陌生人。

  吃过饭,唐豫州带叶念去别墅后面的马场玩儿。

  唐家的马场挺大的,里面养了十几匹马,有专人饲养,这些马的毛发都很油亮,个个高大壮实。

  叶念没骑过马,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马都还是第一次。

  去年有匹马生了小马,唐豫州让人把那匹红棕色的小马驹牵来,让叶念坐上去。

  叶念又想试又害怕,唐豫州拉着马缰绳说:“我帮你牵着,不用怕。”

  他的声音沉稳,眼神坚毅,让人很有安全感,叶念的心脏被轻轻戳了一下,在唐豫州的帮助下爬上马背。

  小马驹很温驯,叶念爬上去后,它只不安的原地走了几步便乖乖停下,唐豫州纠正了叶念的姿势,又指点了一些技巧,便拉着马带叶念往前走。

  一开始叶念还有点紧张,走出一段距离确定没有危险以后便放松下来。

  唐家马场很大,往前走一些,树木越发高大茂密,周围也变得静谧,好像一下子走进了没有尘世纷扰的世外桃源。

  叶念看了一会儿四周,低头摸小马驹的脑袋,马鬃毛比较硬,没有想象中顺滑,唐豫州突然说:“我小时候有一次差点被马踩死。”

  叶念收回手,偏头看着唐豫州。

  小马驹不太高,叶念坐在上面,也比唐豫州高不了太多。

  但她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过唐豫州,许是因为她高一点,唐豫州的眉眼、轮廓看上去都比平时和软。

  叶念没有开口打断,唐豫州继续说:“唐珏以前很喜欢骑马,我那天我在他经常骑的那匹马的马厩里放了兴奋剂,他骑马出去没一会儿,马便发了狂,他很快意识到是我搞的鬼,生气极了,却没办法控制发狂的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可惜,他运气很好。”

  唐豫州说可惜,连语气都透露着惋惜。

  他想杀了唐珏,这个念头已经深入骨髓。

  “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他怕死得很,让人把我关在屋里,生怕我会冲到医院砸了那些医疗仪器。”

  唐豫州的语气很淡,叶念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告诉自己这些事,低声问:“那个时候,你被关在什么样的屋子里?”

  “一个很黑的屋子,没有窗户,也没有光,没人说话,不过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

  唐珏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唐豫州就在那个屋子里被关了半个月。

  半个月都在黑漆漆的房间,没人说话,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那该是怎样逼人发疯的黑暗静寂?

  叶念喉咙发哽,唐豫州继续说:“他从医院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那个房间拎出来丢进马场,他抽那些马的鞭子,让它们跑得乱成一团,他想让那些马踩死我,可惜,我的运气也很好。”

  说到这里,唐豫州勾唇冷嗤了一声。

  不知是在觉得自己能从马蹄下捡回一条命可笑还是他和唐珏有着相同的好运来得更可笑。

  叶念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唐豫州,过了好半晌只说:“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唐豫州拉着叶念在马场走了半天,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小时候跟唐珏斗智斗勇、互相伤害的事。

  那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唐豫州语气松平,那些事却听得人心惊肉跳。

  如果有任何一件事出了偏差,唐豫州不是早就死了,就是作为杀人犯进了监狱。

  叶念完全没有心情看风景,央求唐豫州早点回别墅。

  快到别墅的时候,有婉转的戏腔传来,乍一听像是有人在放旧时候的唱片,仔细一听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些许沙哑,不是唱片,而是真的有人在唱。

  叶念正觉得疑惑,唐豫州说:“是她在唱。”

  这个她,指的是苏心荷。

  叶念意外,随后想到她之前见到苏心荷,苏心荷一直都是穿着旗袍的。

  “她一直都喜欢唱戏,但苏家觉得戏子上不得台面,不许她唱,她就偷偷去学,还上台表演,后来出了名,传回家里,便被强行带回家嫁了人,唐珏也不喜欢戏子,剪了她最珍视的戏服,还把和她一起唱戏的人都赶出了临海市,后来她就变得不正常了。”

  这些事都是唐豫州后来调查才知道的。

  苏心荷反抗不了苏家,更反抗不了唐珏,她所珍爱的一切在别人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不被理解,更不被尊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热切的一切被摧毁、湮灭。

  她如何能不恨唐珏?

  可她根本奈何不了唐珏,所以她就把这些情绪都转嫁到唐豫州身上。

  她认为唐豫州是唐珏的帮凶,他的存在只是一直在提醒她,她被怎样的恶魔占有控制,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人生和自由。

  叶念轻轻抓住唐豫州的手,唐豫州说:“我看过她以前的照片,比现在漂亮多了,眼底有光,整个人都好像是发着光的,和现在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叶念觉得难受,说:“她也很可怜。”

  唐豫州抿唇没有反驳。

  他其实也觉得苏心荷很可怜,从他懂事以后就知道,这个女人胆小怯弱,她不敢拼尽全力反抗,也不敢去死,只能靠没用的眼泪宣泄恨意。

  可悲又可笑。

  所以唐豫州只想弄死唐珏,并没有想过对苏心荷动手。

  两人走进别墅大门,苏心荷已经穿好旗袍下楼,她化了精致的妆,苍白的脸色被完全掩盖,好像昨晚的自残根本没有发生过,整个人看上去高贵冷艳,如同名声大噪、受人追捧的角儿。

  苏心荷没有理会唐豫州和叶念,拎着包出门。

  唐豫州说:“这些年她闹的次数太多,唐珏会让司机送她去剧院听戏。”

  也只是听听而已,唐家夫人可不能上台做那抛头露面给人唱戏逗乐的事。

  汽车引擎声传来,叶念循声望去,只看到一辆黑色豪车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苏心荷就坐在车里,奔赴她曾大放异彩的舞台。

  这个念头像针一样扎进叶念心里,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也许因为叶念是旁观者,又也许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更能感受苏心荷的悲哀,唐珏毁了苏心荷的爱情和梦想,让苏心荷从一朵傲然盛放的玫瑰一点点枯败下来。

  丈夫、儿子都不是她能选择的,也不是她爱的,这个家对她来说,是囚笼,更是怎么都无法逃离的噩梦。

  可在外人眼里,她是风光得意的唐太太,吃穿不愁,生活滋润,不应该有任何不满。

  有零碎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闪过,叶念偏头问唐豫州:“你知道唐夫人在吃什么药吗?”

  知道唐豫州和家里人的关系势同水火,叶念不再用父母的称谓,而是称唐先生唐夫人。

  唐豫州并不在意,淡淡的说:“她一直在吃药,什么都吃,她那身体早就被她自己弄得乱七八糟了。”

  唐豫州并不关心苏心荷的身体如何,如果苏心荷死了,唐豫州一点也不会难过,只会觉得她终于解脱了。

  毕竟这个世界对她一直都不算友好。

  叶念没有多问,只是她莫名不安,总觉得记忆里苏心荷吃的那种药有问题,但她看不懂药瓶上的字样,具体有什么问题也说不清楚。

  快到中午的时候,唐右希回了家,昨天跟唐豫州差点打起来,回家后他也没理唐豫州和叶念,径直回自己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屋里乒乒乓乓搞了一阵,唐右希拉开门冲出来,背着一个鼓囊囊的登山包出门,像是要出远门。

  唐豫州带着叶念坐在沙发上喝茶,等唐右希走了对叶念说:“他妈在夜场上班,挺有手段的,想母凭子贵入住唐家,唐珏一开始给她一百万,让她把孩子留下走人,她不愿意,后来一分钱没拿到,被唐珏整得在临海市待不下去,灰溜溜的走了,听说没几年就病死了。”

  唐珏手段这么强硬,那女人能瞒着他怀上一个孩子,还平安生下来,心智必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下场听起来着实让人唏嘘。

  叶念好奇的问:“他知道他妈妈已经不在了吗?”

  “知道。”唐豫州说,眼底一片浓墨般的黑,“我告诉他的。”

  唐右希看上去比唐豫州小五六岁,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唐右希应该只有几岁。

  “他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吃得好睡得好,还傻乎乎的往我跟前凑,以为我会像其他哥哥一样宠着他,但我根本不是他哥哥,唐家也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唐豫州的声音冰冷,满是讥讽,好像对唐右希存着天大的敌意。

  叶念轻声说:“你是在帮他。”

  如果唐右希把苏心荷和唐珏当成好人,凑到他们面前,肯定会受伤。

  唐豫州告诉他真相,是让他远离唐珏和苏心荷,也是在让他远离伤害。

  叶念的语气柔软,小心翼翼的不想触及唐豫州的伤心处。

  唐豫州垂眸掩下眸底翻涌的情绪。

  叶念把他想得太好了。

  他告诉唐右希真相,并不是存着什么保护的念头,他只是单纯的嫉妒。

  嫉妒这个只比他小几岁的小孩儿没有一个神经病的母亲,也不会被唐珏像木偶一样掌控起来,唐家没有人会管这个小孩儿,这小孩儿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什么都不知道,干净得和唐家格格不入。

  也干净得让人想把他弄脏。

  他和唐豫州一样流着唐珏肮脏的基因,也该和唐豫州一样,变成不伦不类的怪物。

  这些想法扭曲又疯狂,唐豫州并不打算告诉叶念。

  他只负责把自己的过往如实的展示给叶念看,至于叶念要怎么想,是她的事。

  午饭只有叶念和唐豫州两个人吃,饭吃到一半,佣人慌慌张张的走到唐豫州面前说:“少爷,不好了,夫人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叶念立刻去看唐豫州,唐豫州夹菜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恢复正常,淡淡道:“我又不是医生,现在赶去也没用。”

  叶念压下着急吃了一碗饭才和唐豫州一起去医院,他们到时,唐珏和唐右希都在走廊坐着,中午唐右希背走那个登山包被随意丢到角落,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被叫回来的。

  唐珏和唐右希脸上的表情都很平静,没有担心和着急,唐右希的脸上甚至有一丝幸灾乐祸,仿佛他和唐珏不是为了看苏心荷来这里的,而是为了看唐豫州的笑话才来的。

  唐豫州的表情比两人更加冷漠,见急救室还亮着红灯,唐豫州单手插兜靠在墙边,并不过去坐。

  父子三人待在一起如同陌生人,等了十来分钟,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一脸疲倦,沉重的宣告:“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伤者内脏受损严重,大量出血,刚刚已经停止呼吸了,抱歉。”

  手术室外面一片静默,唐珏和唐右希都看向唐豫州。

  唐豫州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他下意识的捻了捻指尖想要抽烟,兜里却空荡荡的。

  苏心荷终于死了。

  唐豫州脑子里后知后觉的冒出这句话。

  唐豫州原本以为自己应该觉得开心或者痛快的,到了这个时候却只觉得茫然。

  那个会指着他骂冷血怪物,会用各种方式自残,会发疯尖叫谩骂命运不公的女人,在很普通的一天死于一场车祸,死前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就连最后一面,她连余光都没给他一点。

  思维停滞了好半天才慢慢恢复运转,唐豫州听见自己用冷冰冰的声音说:“死了也好。”

  做手术的医生似乎早就见惯了生死,听到唐豫州说这样的话也没有觉得意外,温声说:“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如果没有异议,请在死亡确定书上签个字,根据院方规定,尸体最多能在医院停留三日,麻烦你们尽快联系火葬场准备后事,节哀。”m.χIùmЬ.CǒM

  医生说完递出一份文件,唐豫州这会儿已经平复下来,他没有去拿文件,只说:“人都死了,想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

  唐豫州说完,带着叶念离开。

  唐豫州的情绪和平时还是不太一样,他的步子迈得很大,叶念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出了医院,往前走了两个路口,看到他要直接闯红灯,叶念扑过去把他抱住,急切的说:“唐豫州,你冷静点!”

  前面车辆飞驰,唐豫州没有再往前走,等到绿灯,叶念和他一起穿过马路,然后试探着问:“你要不要抽烟?”

  唐豫州掀眸看着叶念,叶念无措的说:“我听说抽烟能安抚人的情绪,也能发泄一点压力,偶尔抽一次,对身体的危害应该不会很大吧。”

  唐豫州没有拒绝,叶念带着他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小卖部,给他拿了一盒最贵的烟和一个一块钱的打火机。

  为了让唐豫州开心,叶念主动拆了烟,帮他点燃才递过去。

  唐豫州心里确实挺烦躁的,但对上她这副讨好的样子,又觉得没那么烦躁了。

  唐豫州拿过那支烟,不过没抽,直接碾灭。

  叶念瞪大眼睛,想到价格,有点肉疼,唐豫州把烟和打火机都揣进自己兜里,说:“跟我走。”

  唐豫州带叶念去了电玩城。

  过年的时候,唐豫州陪叶念把电玩城的游戏都玩了一遍,今天叶念是陪他的,唐豫州目标明确,一来就玩那种狙击游戏。

  刚开始几分钟他还不大熟练,命中率不高,到了后面,简直神挡杀神,佛挡诛佛,哪怕知道只是游戏,叶念在旁边也看得心惊肉跳。

  唐豫州玩得好,很快吸引了其他玩家在旁边围观,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血腥,只觉得唐豫州的动作干脆利落,酷炫极了,时不时为唐豫州鼓掌叫好。

  唐豫州玩了一个多小时,心底那股郁躁之气总算消了,游戏眼看要通关,唐豫州却丢下操控器不玩儿了,众人正觉得遗憾可惜,唐豫州起身,扣住叶念的后脑勺很狠吻了下去,围观的人群立刻吹着口哨起哄。

  叶念整个人都傻了,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呼吸完全被掠夺,快要缺氧窒息的时候唐豫州终于放开她,许是知道她会不好意思,唐豫州把叶念摁进自己怀里,半搂半抱着走出电玩城。

  走出去没多远,宋佳岚和付西泽迎面走来。

  宋佳岚肚子已经有点凸起,付西泽手里拎着的都是母婴用品,明显是在用心养胎。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唐豫州和叶念,宋佳岚觉得意外,付西泽眼底则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唐豫州心情不好,根本没有给他们废话的机会,直接拥着叶念从他们旁边快步走过,下楼去了。

  他们走后,宋佳岚阴沉着脸推开付西泽的手。

  不管过去多久,她都还是觉得付西泽根本赶不上唐豫州。

  凭什么她的丈夫要比叶念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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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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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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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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