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初四,又是唐珏的生日,唐珏这些年和上面的关系一直都打理得很好,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来公司查账?
唐右希虽然在管理公司方面没什么头脑,却在勾心斗角这方面有不少天赋,立刻想到是唐豫州在背后捣鬼,说不定已经搜集到了公司做假账的铁证捅到上面,而且还是实名举报。
父子相残,这可真是太好看了。
唐右希看热闹不嫌事大,收起手机就去敲门,边敲门还边大声嚷嚷:“爸,不好了,出事了,咱家公司被查了,要求负责人马上到公司一趟呢。”
这一嗓子嚎出来,大厅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哗然。
唐豫州还真是会挑日子,专门选在他爸生日这天上门,这是铁了心要气死他爸啊。
屋里,唐珏这个当事人倒是没有着急,唐豫州从来没进过唐氏集团,就算电脑技术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公司内部的秘密。
而且唐氏集团的账目早就干净了,就算上面派再多人来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唐珏不用问都知道是唐豫州在背后搞鬼,轻笑出声:“你以为搞点这种小动作就能改变什么?”
唐豫州面冷如霜,说:“既然这么不屑,你也可以安心过你的生日,哪儿也不去。”
唐珏脸上的笑一点点收敛,他是看不上唐豫州这点小动作,但上面来了人,就算只是走个过场,他也要走一走才行,毕竟他再有钱,也只是个商人。
若是平时唐豫州搞这么一下还没什么,但今天是唐珏的生日,唐豫州搞这一出,完全把生日宴搅和了,唐珏把目光从唐豫州身上移到苏心荷身上,恶意满满的说:“你肚子里爬出来的种,果然跟你一样让人倒胃!”
唐珏说完走出房间,苏心荷飞快的回头,双眼通红,近乎癫狂的盯着唐珏的背影,像是从枯井里爬出来的女鬼,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才能消除怨恨,然而唐珏头也没回,根本没有在意她的恨意
唐豫州也不想看苏心荷这幅鬼样子,转身要走,又听到苏心荷低哑可怖的呢喃:“你为什么就是不死?为什么要生出来?我想了那么多种办法,怎么就弄不死你?”
正常情况下她的声音应该是软侬清丽的,这会儿却和女鬼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这些话唐豫州从小听到大,没懂事之前,他只是害怕苏心荷的语气和表情,后来理解那些字句的意思,他想过探究原因,但每次他一追问,苏心荷就会发狂,有好几次甚至伤了他,渐渐地唐豫州便不问了。
大学以后,唐豫州几乎不回家,就算回家也不会跟苏心荷说话,加上坐牢的三年,七年的时间,唐豫州跟苏心荷说的话一个巴掌都能数完。
唐豫州转身,进屋到现在才认真打量苏心荷,这七年她衰老了不少,眼角生出皱纹,嘴角也松垮耷拉下来,年轻时的美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逝,连疯起来都没有以前那么有威慑力了。
唐豫州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一字一句对苏心荷说:“你是疯子,被你生下来的我也是,但我不会像你这样悲哀的活着,我有人爱,而且会把爱我的人一直留在身边,我会过得很好。”
唐豫州说得很笃定,苏心荷不知道被哪个字刺激到,失声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刀子捣进耳蜗,连楼下的宾客都听到,毛骨悚然。
唐豫州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间门。
唐右希没有留下来看热闹,被唐珏带着离开,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落在唐豫州身上。
唐豫州没回来的时候,唐家的气氛还算得上是其乐融融,但他一回来,唐氏集团被查,苏心荷也失控大叫大嚷。
他一点也不像是唐家的人,更像是个瘟神。
众人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然而唐豫州只是目不斜视,径直从这里走出去。
管家试图拦住唐豫州,但对上他森冷的目光,又不敢上前,怕挨揍。
周北等不及,直接把车开到主别墅外面,等唐豫州上车,一个漂亮的漂移调头,扬长而去,精心养护的草坪上面留下两道难看的车轮印子。
一群宾客也是面面相觑,唐家父子俩这内斗也太凶残了吧?
半个月后,医院。
叶念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她身上插满了很多管子,耳边还有医疗设备发出的细微声响,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好像她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了。
不过她很快记起自己不能久睡,她必须要赶快找到叶响。
所以她掀开被子,扯掉手臂上的针管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管子,悄无声息的溜出病房,在她离开半个小时后,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众人看着空荡荡的病床目瞪口呆,唐豫州脸上乌云密布,竭力控制情绪,沉声问:“人呢?”
他这一身煞气,卷裹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负责巡房的护士说:“叶小姐一直昏迷没有醒来,刚刚我来看人都还在的。”
刚刚人都还在,那现在人去哪儿了?
唐豫州强忍住发火的冲动,去监控室调监控,当看到叶念穿着病号服,顶着一头纱布偷偷摸摸走出病房的时候,战战兢兢的院方负责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
这祖宗伤成这样,怎么一醒来就要逃跑?
叶念从医院出去拦了一辆出租,之后监控就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唐豫州立刻联系出租公司让他们帮忙找人,很快,唐豫州收到回复,叶念被拉到了巡捕局。
唐豫州马上去巡捕局,一路上眉头都紧锁着没有松开,他不确定叶念这么着急离开是因为有什么急事,还是知道自己受了骗。
车子很快在巡捕局门口停下,唐豫州下车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去巡捕局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一双女士棉拖鞋。
拖鞋是可爱的粉红色,上面还有两个兔子耳朵,被唐豫州拎在手上,违和感不是一点半点。
刚进巡捕局,唐豫州就听到一个中年男人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她一上车就跟我说要去见一个叫阿响的人,我问她地址她不知道,问她电话她也不知道,后来她就生气了,说我歧视她,还说它们白菜成精不容易,是弱势群体,她身上穿着病号服,连鞋都没穿,也不知道是从哪家医院逃出来的精神病,就是可惜那张脸了,长得挺漂亮的。”
男人刚说完,便觉得背后冷飕飕的,抬头就看见唐豫州站在门口,人是又帅又高冷,就是手里那双粉色拖鞋看着很是奇怪。
唐豫州盯着那个人问:“你说谁是神经病?”
唐豫州的脸色很不好看,那人被吓到不敢说话,负责处理的巡捕问唐豫州:“你是来接叶念的吗,请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唐豫州说:“我是她未婚夫。”
唐豫州登记了下身份信息,把车费给司机,然后被带去休息室。
虽然已经立春,但天气还是很冷,叶念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只穿了单薄的病号服,到巡捕局后,巡捕找了棉大衣给她披上,不知是不是被教育过,她捧着一杯水缩着脖子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怏怏的像霜打了的茄子。
她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虽然知道没人为难她,唐豫州的心还是被狠狠戳了一下,开始犯疼。
巡捕示意唐豫州先在门口等着,进去问叶念:“那个人说要接你走,你认识他吗?”
叶念抬起头,眼底闪过欣喜,不过在看清唐豫州的表情后又变得失落,肩膀也跟着垮下去,正准备摇头,不期然看到唐豫州拎在手上的粉色拖鞋,眼睛又亮起来,忙不迭的说:“认识认识,我们认识的。”
巡捕让唐豫州进来,唐豫州走到叶念面前蹲下,抓着她的腿帮她把鞋穿上,然后把她拦腰抱起,叶念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在唐豫州低头看她的时候,咧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说:“谢谢呀。”
声音软糯,像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
唐豫州抱着叶念上车,司机立刻开车去医院,离开巡捕局很远以后,叶念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问唐豫州:“你是兔子精的老大吗?怎么能让它们变成这样,好厉害啊。”
司机呛得咳嗽起来,从后视镜里看到唐豫州要吃人的眼神,连忙专心开车。
唐豫州问叶念:“你不认识我了?”
这话说得两人应该认识似的,叶念揉揉脑袋认真回想,然后说:“我的脑袋受伤了,不记得你了,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吗?”
唐豫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问:“那你现在记得什么?”
叶念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记得阿响,他是我弟弟,也是一颗白菜精,我还有个好朋友叫阮溪,她不是白菜精,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阿响就是她家养的白菜。”
唐豫州问:“其他的呢?”
叶念揪着头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头痛起来,见她要用手捶脑袋,唐豫州忙把她的手抓住,神色晦暗的说:“想不起来就暂时不要想了。”
叶念趴在他怀里喘了会儿气才缓过来,说:“我们妖精不能在人类世界待太久,我的时间不多了,要赶紧找到阿响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叶念的语气很认真,说到最后还有点恐惧,好像她真的有可能会死。
唐豫州把叶念逮回医院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她身上其他上都恢复得很不错,右腿之前被车门压迫有轻微骨裂,现在也好了不少,伤得最重的脑袋目前没有发现有血块压迫神经的现象,但她的认知状态明显是有问题的。
之前叶念伤得太重,不能随便挪动,唐豫州就没有给她办理转院,现在看她这样,立刻让人联系了最好的神经科医院。xǐυmь.℃òm
时间太晚,唐豫州没有急着在今晚转院,护士给叶念打了一针镇定剂,叶念很快睡下,唐豫州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还是拨通阮溪的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阮溪出现在医院,几乎是她一进门叶念就醒了,她没有立刻看阮溪,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开始张嘴吸气呼吸,像是在做深呼吸,又像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唐豫州没怎么睡,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几分钟后,叶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偏头看向阮溪,一秒变脸,哇哇叫道:“溪溪,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呜呜呜。”
阮溪有瞬间的迟疑,就算是大学的时候,叶念也从来没在她面前这样过,不过三年没见,看到叶念张开双臂,阮溪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热,冲过去抱住叶念。
叶念抱着阮溪嚎了一会儿安静下来,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溪溪,阿响呢?”
阮溪下意识的看向唐豫州,叶响还在他手上,阮溪不知道该怎么跟叶念说。
唐豫州替阮溪回答:“在家里。”
他说得含糊,没有说叶响到底在谁家里。
叶念立刻松了口气,拉着阮溪说:“溪溪,我和阿响过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们走后你不要太想我们,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叶念这会儿没提自己是白菜精的是,阮溪没有听出太多不对劲的地方,还以为唐豫州转了性,因为叶念这次差点丢了命,准备放过叶念,让她带叶响出国治疗。
想到这里,阮溪也有点动容,拉着叶念的手说:“我的号码一直都不会变,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叶念立刻眼泪汪汪,感动的说:“溪溪,你太好了。”说完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知道她还没吃早饭,阮溪转身去买早饭,叶念自觉去洗漱,唐豫州倚在门口问她:“刚刚怎么不跟她说你是棵白菜精?”
叶念刚把牙刷塞进嘴里,听到这话立刻捂住唐豫州的嘴,把人拉进卫生间,关上门神神秘秘的说:“建国以后不让成精,我们做妖怪的,不能在人类社会太张扬,这样会触犯人妖两界的管理条例的,而且溪溪胆子小,经不起吓,不能吓到她。”
叶念眼睛睁得大大的,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她的手还捂着唐豫州的嘴没有放开,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唐豫州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半晌才说:“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但我有个条件。”
叶念皱起眉头,把牙刷拿出来,不满的说:“我们做妖的都是很讲义气的,有什么困难也会互帮互助,这次你帮我保守秘密,以后你有需要我也会尽力帮你,为什么讲条件?”
唐豫州说:“我不是妖。”
“那你是人吗?”叶念眉头皱得更紧,“这样说的话,我应该已经触犯管理条例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抓我,我得马上走才行。”
叶念说完丢开牙刷就要二次逃跑,唐豫州把她逮回来,顺着她的思维说:“跑什么,我是人妖管理局的最高领导,只要我没下令,没有人会来抓你。”
叶念的眼睛瞪得更大,而后像是被吓到,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弱小又无助的说:“领导,我这些年一件坏事都没有干过,你不信可以去查的,我也不想一直在这里逗留,但我弟弟阿响还没找到,我不能丢下他一只白菜精不管的。”
唐豫州把叶念圈进怀里,说:“怕什么,我又没凶你。”
叶念这会儿秉承着做妖的坦诚原则,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你看着就很凶。”
唐豫州:“……”
第一次被人当面说看着就很凶,唐豫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沉默了片刻回到刚刚的话题,说:“答应我的条件,我再考虑帮你保守秘密。”
毕竟眼前的人是最高领导,叶念不敢随意拒绝,试探着问:“你有什么条件?”
唐豫州说:“我有一块空间,很适合白菜生长。”
叶念眼睫狂颤,指着唐豫州说:“管理条例规定得很清楚,就算你是最高领导,也不能把我们养来吃。”
唐豫州拿出极大地耐心,尽可能温和的说:“只养,不吃。”
这倒是还好,但为什么要养白菜呢?白菜长得又不好看。
叶念诚心提议:“领导如果喜欢养植物,可以养花精和树精,它们生命力持久,还具有很高的观赏性。”
唐豫州说:“我不喜欢。”
花和树都不喜欢,偏偏就喜欢白菜,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偏好?
叶念还是很纠结,小声说:“可是我们白菜精每年只活一季,其他时候都要休眠的。”
唐豫州不知道她嘴里的“休眠状态”是什么样的,沉沉的说:“我就喜欢白菜精,你只要说答不答应就好。”
他的态度强硬起来,叶念立刻点头,狗腿的说:“答应答应,小精能得领导的赏识是小精修来的福气。”
两人商定完,唐豫州推门出去,正好和提着早点进来的阮溪碰上,阮溪眼睛一眯,叶念立刻说:“溪溪,我不是自愿的。”
都是领导逼我的。
阮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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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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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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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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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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