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骆紫晴下的手,阿雨想她应该望见的才对啊,她小姐的贴身婢女,时时候刻都跟在小姐身边的。想想,昨日也没望见小姐着行动啊。
骆紫晴角轻勾,笑道:“谁说仅有在碗里下药能力让宁妃病的啊,再说我可没期望着这个时候给她下毒,真要是中毒,头一个质疑的人便是我。”
阿雨眼睫毛忽闪忽闪,“那小姐您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眼底写满了求学欲的阿雨,骆紫晴莞尔一笑,道:“宁妃只是个一般人,而且总是生气,又不肯吃药,要病发了。”
没错,骆紫晴便是存心气她的。宁贵妃这些年娇生惯养,身子便没有那么好了,再加上年纪大了,一天之内不断地大怒火,晕倒便经是病发的先兆了,再被一刺激,势必会让病情加剧。
至于汤太医来把脉,为什么说宁贵妃完全便没有事呢。
原因很容易,含露在请汤太医来的时间,骆紫晴悄悄的以穴位刺激之法,平复了宁妃的病情,便是被气急攻心导致的,这心头的怒气散开了,也便没事了。
气急攻心如此的病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一点,务需要巩固感情,不能动不动便愤怒。
宁贵妃昨儿个便像是吃了呛药似的,不听的生气,又不肯吃药,一觉起来病情会加剧了。
阿雨朝自家小姐竖了竖大拇指:“或是小姐高着啊,杀人于无形。”
骆紫晴淡淡一笑:“不是我要杀人于无形,死胎廉价她了,我只是先给她上几道开胃菜,好戏还在背面呢。”
阿雨龇牙咧嘴地笑着说:“小姐英武!”
或是自家小姐厉害,我便稀饭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模样,真是爽彻心扉。
骆紫晴站起下了床,朝阿雨笑道:“阿雨,奉养我梳洗,宁妃娘娘病重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她奉了陛下的旨意去给宁贵妃侍疾的呢。
阿雨笑哈哈地说:“好嘞,小姐,您这个时候还去,不晓得会不会把宁妃老贱人给气死啊。”
“安心便是,我有分寸。”骆紫晴勾笑道,气死宁妃做什么,她要把人弄死,头一个也是赵承俢啊,害她流离失所的人是赵承俢,有骆卉蕊。
“阿雨,想办法将宁贵妃病重的信息传到府去,准婆婆病重,作为准儿媳妇儿要来侍疾了。”
骆卉蕊,我们很快便会晤面了。
提到骆卉蕊,骆紫晴的脑海中又阐扬了白衣男子,不由得眼眸微暗。
其实她昨夜说了那么多伤他的话,心头也不好受,她存心迁怒于他,她内心清楚,不管骆卉蕊做了什么,赵承煜从来没有对不起她,相反他还帮了她。
帮她收尸便经是足以让她感恩平生了。
她没有办法,赵承煜与骆卉蕊的兄妹干系其实很不错。
骆紫晴看得出来,赵承煜虽说看似对骆卉蕊淡漠,也是真心珍惜她的,否则明晓得骆卉蕊做错了事儿,他或是为她善后,尽可能地保护她。
赵承煜,为了以后不为难,不如现在便断了心理吧。
他们之间横着一个骆卉蕊,这是始终也无法转变的事实。
当他问她,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的时候,骆紫晴真是很想告诉他,她不敢。
原主与骆卉蕊并没有恩怨,有骆卉蕊有仇的人是骆紫晴,她是个经死去的人,魂魄附着在骆紫晴身上。她能说吗?不能。
现在的骆紫晴是什么?是孤魂野鬼,是妖物。她不能说,她畏惧他如果晓得了她是个怪物,他会厌恶她……
“小姐,您怎么哭了?”
阿雨看着自家小姐,说着说着便堕入了寻思,居然还莫名地流出了眼泪。
听到阿雨的话,骆紫晴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抚上眼角,再才察觉,经是一片湿润了。m.χIùmЬ.CǒM
匆忙擦干眼泪,“我没事,只是眼睛有些不舒适罢了。”
阿雨将信将疑,“小姐你的神态彷佛有点难过啊。”
骆紫晴嫣然一笑,道:“都说了没事了,你是目眩了吧。别说那么多了,快奉养我梳洗,否则便错过好戏了。”
错过好戏,这怎么成呢?阿雨连忙爽利的奉养骆紫晴梳洗好,而后怀着愉悦的心境去看戏了……
长乐宫,宁妃躺在床上,表情苍白,呼吸紧促,看着便像是个快断气的人似的。
赵承俢在一旁急的不可能,不断地督促着:“太医怎么还没来,快去催催啊。”
含露也是急的迫不及待,不断地在门口张望,从派人从长乐宫去太医院,太医又要从太医院来长乐宫,这一去一来的,都是要时间的啊。
含露看到了人影,连忙朝里面说:“来了,来了,王爷,太医来了。”
赵承俢连忙站起去迎,“怎么不是汤太医?”
骆祯妃轻柔一笑:“臣妾多骆陛下关怀,臣妾恭送陛下。”
直到建平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骆祯妃才回笼眼光,扬起涂满大红丹蔻的手指,轻笑道:“走,扶着本宫去长乐宫。”
宫女玉琴恭维道:“娘娘您承了陛下的恩宠,这般操劳还要去看宁妃娘娘,您真是待宁妃娘娘犹如亲姐妹呢。”
骆祯妃娇声笑道:“你这丫环怎么说话的呢,宁妃妹妹此次病来的危险,陛下忙于朝政,没时间看望宁妃妹妹,本宫自然该去探病,也好叫宁妃妹妹晓得陛下心中是惦念着她的。”
探病?骆祯妃可没美意,她便是要让宁贵妃贱人晓得,陛下这几日都宿在她那边,这是帝王的恩宠,叫宁贵妃眼红去吧。
长乐宫
宁贵妃坐在床上,她的儿子赵承俢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药汁一入口,苦味刹时充斥着舌尖,接着她只觉满身都是苦味。
“俢儿,母妃其实是不想喝药啊。”宁贵妃苦着脸说。
她怕药的苦味,因而每次她喝药都要折腾一番。
“母妃,您的病加剧了,务需要喝药了,要是您听儿臣的,昨日喝了药,今日也不会病情加剧了。”赵承俢可不能再任由她回绝了,这药宁妃务必喝。
宁贵妃只觉舌头都麻了:“俢儿,那叫太医将这些制成药丸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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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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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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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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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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