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怎么没察觉赵承俢这么蠢啊,也不核实一下是不是她打的骆卉蕊,便急着安罪名。别说为君了,便使是为王,那也合该是公平严明,不因一己之私而构陷别人,除非他想做个昏庸的人。
“便因为王小姐一句话,便认定了是骆紫晴打的,赵王你是把自家表妹的话当诏书么!”
赵承俢眼睛一缩,“骆紫晴!你乱说!”
王慧慧的话是诏书,这诛心之论。
骆紫晴淡淡地说:“我可没有乱说,赵王对王小姐的话百依百顺,光凭王小姐一句话,便认定是骆紫晴打的,赵王这般笃信不疑,可不是仅有诏书嘛,莫非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仅有诏书才是不管你信或不信,你都务需要信。
“絮儿,谁打你的?”赵承俢看向骆卉蕊。要论口舌,他不是骆紫晴的敌手,诏书之说太过诛心,他只能避开这个敏感的字眼。
王慧慧急了,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表哥你不信赖我么。”
手牢牢的拽着赵承俢的胳膊,这一幕落在骆卉蕊眼中特别碍眼,她好想一刀剁了那只手。
“云姐姐,你快和表哥说啊,不是我打的,是骆紫晴。”王慧慧一个劲儿地给骆卉蕊使眼色。
而后骆卉蕊只捂着脸,默然不语。
殊不知,刚刚王慧慧情急之下矢口否认,便经让赵承俢生疑了,他只是问骆卉蕊谁打的她,却没说一定便是王慧慧做的,王慧慧倒好,自己站出来先认可了,说得这么急,未免有说谎的质疑。
赵承俢顿时表情一沉,他从小和王慧慧一块儿长大,怎么不了解这个率性的表妹,她打了骆卉蕊,却将义务推诿给骆紫晴,按她的心性,全部做得出来。而骆卉蕊……
赵承俢最心疼地看着她,骆卉蕊素来温柔善良,念及王慧慧是他的表妹,怕他难做,肯定不肯说出,又不能诬害骆紫晴,因此只能保持默然。
那么,这件事儿便到此为止吧,回头再赔偿骆卉蕊便是了,也好于现在在骆紫晴这个落了脸面。
“这……”
赵承俢话刚说出口,便被骆紫晴接过话去:“横竖都是你们自家姐妹,王小姐既然叫婧瑶公主一声姐姐,那做姐姐的又怎么会和妹妹一般计算呢,赵王,要不这事儿便算了吧,骆紫晴便当没看到。”
姐姐妹妹!
骆卉蕊顿时心头一震,她才不要做王慧慧的姐姐呢。姐姐妹妹用的至多的是妻妾之间。
“承俢哥哥,絮儿……”骆卉蕊说时,眼泪滚落,如梨花带雨,叫人生生软了心地。
赵承俢连忙甩开王慧慧的手,上前慰籍骆卉蕊:“絮儿,你怎么了?”
骆卉蕊抬眼看向赵承俢,柔荏弱弱地说:“好疼。”wWW.ΧìǔΜЬ.CǒΜ
何处疼?自然便仅有脸上了。赵承俢心下一惊,想起前段时间,骆卉蕊伤了脸,该不会是伤口还没好,这回又复发了吧。此时赵承俢眼里仅有骆卉蕊含泪的双眸,压根没有想到,经愈合的伤口怎么还会复发呢。
赵承俢当心翼翼地将骆卉蕊捂着脸蛋的手挪开,只见白皙的嘴脸上清楚可见大个红红的指头印,顿时表情一沉。
“王慧慧,你都做了什么!”赵承俢怒道。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骆卉蕊脸上的指头印还如此。
“不,不是我,表哥,你信赖我,不是我,是骆紫晴。”王慧慧或是不断念,仍旧想将事儿推到骆紫晴身上。
她越是辩解,便越加让赵承俢肯定,是王慧慧打了骆卉蕊。
赵承俢表情黑的如煤灰一般,因为上一次奇珍阁事儿,他经很委屈骆卉蕊了,如果不是赵承煜看在骆卉蕊的份上,完全不会最后只赔偿大万两银子,现在王慧慧还着手打了骆卉蕊,还动手这么重,看着骆卉蕊,赵承俢只觉自己完全没有颜面见她。
“絮儿,你安心便是,承俢哥哥会给你一个叮咛的。”赵承俢柔声说。
骆卉蕊咬着嘴,犹豫着说:“承俢哥哥,慧慧她……我……或是算了吧。”
其中的委屈之意深含在语言中。
“絮儿,承俢哥哥不会再放纵她了,你别劝我了,这件事儿我来处理。”赵承俢语气很刚强,王慧慧太不懂事了,他一定不能再迁便了。
王慧慧上前拉了拉赵承俢的衣袖,呜咽着说:“表哥,我不是存心的,是骆紫晴,她先打了我,我才想还回来,结果不当心打了云姐姐的,表哥,都怪骆紫晴,不怨我啊。”
赵承俢这回倒是学聪清楚,开始问骆紫晴:“骆大小姐,慧慧刚刚说的?”
骆紫晴点了点头:“真假掺半吧,第一,我可没有打她,我是看有个蚊子,怕咬到她,因此才挥巴掌的,谁晓得王小姐猛地一转身,而后便迎上来了。至于王小姐是不是不当心,这个我便不晓得了。”
“你乱说,你是存心打我的,我是你表妹啊,表哥,你要信赖我啊。”王慧慧心知她打了骆卉蕊的事儿经掩不住了,她也要先将骆紫晴打了她的事儿拉出来。
“表哥,是骆紫晴她存心打了我,而后我想打回来结果不当心打到云姐姐的,你如果是不信,你可以问云姐姐,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骆紫晴浅浅一笑,道:“赵王,臣女看你也别为难婧瑶公主了,王小姐是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她怎么能在你眼前说王小姐半分不是呢,事实摆在面前,你一看便知。”
骆紫晴指了指王慧慧的脸:“我只是打蚊子,便是不当心碰到王小姐娇贵的脸蛋,也算不上是打,顶多算是轻轻一拍罢了,王小姐的脸可有难过?可有半分印记?”
又指了指骆卉蕊的脸,咂舌:“王小姐口口声声是不当心打了婧瑶公主,怎地婧瑶公主的脸这般眼中,都这么长时间了,脸上的红肿还没消。”
赵承俢不是个眼瞎便该看的反应,王慧慧脸上别说红肿了,连半点血色的印子都看不到,反而是骆卉蕊的脸颊,红肿不堪,有大个清楚可见的指头印。
“王慧慧,向絮儿道歉。”赵承俢气的表情发青,这个表妹太不懂事了,做错了事儿还想诬害给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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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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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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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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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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