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拱手道:“遵命!”而后直接将两人拖了出去。
那两个御史被一路拖行一路还高喊着:“王上三思……王上三思啊……”
田文、孟子等人全都傻了,手也自然都不自觉的松开了。田地回到王座上整理了一下衣冠巍然而坐道:“寡人问你们,谁是齐王?”
群臣连忙归位叩拜道:“自然是王上!”m.χIùmЬ.CǒM
田地再问道:“那么齐国是谁说了算?”
群臣再拜道:“自然还是王上!”
田地又问道:“如果人人都像他们这样,以性命胁迫寡人做出决定,不同意他们的主张就要死要活的满地打滚。寡人出于慈悲之心又只能听从于他们,那么到时候这齐国的主人又到底是谁?这齐国又是谁说的算!”
群臣这才明白那两个倒霉的家伙为什么必须得死,连忙叩首道:“臣等绝不敢质疑王上的权力!”
田地这才点头道:“很好!你们要牢牢记住——寡人才是齐王、齐国的主人。你们的职责是为寡人提供国策,而如何选择国策是寡人的权力。就算寡人有错,你们尽心劝谏就是。明君自然会改过自新,昏君就算你们以死相逼也不会有任何作用。所以,像这种以性命相逼的劝谏方式,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出现!不要利用寡人的慈悲之心来为你们自己沽名钓誉!永远都不要!”
群臣因一时之间无法消化田地的话,而稀稀拉拉应答道:“臣等遵命……”
田地大喝道:“寡人没听见!”
群臣被吓得身子一震,连忙叩拜山呼道:“臣等遵命!”
田地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孟子,那两个人由你负责妥善安葬,其家人也善加安抚给予一定钱财、土地抚恤。他们乃是初犯,也算是正好撞在寡人的刀口上了。今后任何人因进言而获罪的,罪责止于流放。不过你们可要牢牢记住教训,可别让他们白死啊!”
大臣们被田地的君威吓得心惊胆战,纷纷叩拜道:“谨遵王上教诲……”
田地这才挥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内阁大臣留下,其他人散朝吧……”
其实大臣们知道,有一个词最适合眼下的场景,那就是——杀鸡儆猴。那两个祭刀的家伙就是那倒霉的——鸡。
田地反应如此强烈,一来是出于感情因素维护纯熙的地位。二来也是为了将这种士大夫胁迫皇帝的情形扼杀在摇篮里。
这种死谏风气源于唐代魏征,兴盛于宋朝,在明朝达到顶峰。就像田地所说,这种方式也就欺负一下仁慈的君王,不管对不对反正你就是得听我的。而对于昏君、暴君……呵呵,你想死?好,我送你一程!宋代这种风气倒还在可控范围内。
到了明清就一发不可收拾。明朝为何会灭亡?就是因为一群所谓的“忠臣”东林党裹挟着皇帝,以所谓大义而舍弃了应有的变通。最为可笑的是这些平时高唱道德文章的腐儒,明朝覆灭以后一个个要么争相投降求官、要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要么被查出来是巨贪,当真是恶心到极点。最后还是一个海盗出身的郑成功还有一些铮铮铁骨。
而看过《雍正王朝》、《走向共和》的朋友,也一定被里面的那些号称“清流”的道德假君子恶心过。所以田地必须要从源头制止住这种恶性劝谏的苗头,确保国家最高首脑的绝对权威。田地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后世一旦出现这种臣子挟持君王的情况,君王们就能以“上古贤君”田地为榜样,引经据典驳斥、惩戒臣子。
下朝后,田地和内阁的各位大臣、将军商议灭魏国的进军方略直到晚饭时分。晚饭后田地又开始在自己办公的宫殿中批阅起了今天的上书。最近战事频繁、政务颇多,在恍恍惚惚的烛光中,田地不自觉的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这时,三年未见的纯熙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这三年间,除非一些重要的礼仪场合作为王后的她必须出现之外,她一直从来都没有私下见过田地。门口的侍卫和宫人们刚要行礼,就被纯熙以噤声的手饰组织了。她走到田地身边,将一件披风披在田地的身上。
田地秉承了在未来做军人时的习惯,睡眠中警惕性极高,再加上他此时确实睡意不深。所以纯熙这一碰他立刻就醒了。
田地抬起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纯熙,目光中满是惊喜,他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纯熙一边帮田地整理着桌案一边道:“嗯……我哥哥的孝期已经过了,于是想着来看看你。”
田地点头道:“这样啊……”说着伸了一个懒腰,活动着脖子。
纯熙微笑着摇了摇头,绕到田地身后帮他按摩着僵硬的肩膀和脖子。两人一时无话,只见纯熙半响后轻声道:“听说……今天你杀人了……”
田地满不在乎得笑道:“没什么,做王的哪有不杀个把人的……”
纯熙抬起头看着田地,却见田地一脸轻松的活动着脖子,那神情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纯熙沉吟了片刻,才神色凝重的缓缓道:“你眼下这个档口尚需要凝聚天下士子人心,可并不适合随意斩杀大臣,更何况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我确实对你有着怨恨。而且我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你废黜我转而娶一个出身更加高贵的女人为王后,或许对你会更有好处……”
田地抬起头看出了纯熙脸上的哀伤和踌躇。三年的时光虽然淡化了她的恨意,但是她和田地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却见田地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中满是温暖的爱意,而后握着她的手缓缓道:“你宫中的红梅今年开的还好么?”
田地的这一声问候,瞬间把赵纯熙的思绪拉回了她十七岁那年临淄的那场大雪,还有那句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情话。
所以田地话音刚落,赵纯熙的眼泪就犹如溃堤的洪水一般,哗啦啦得流了出来。她一边哭着、一边还露出了笑容。田地站起身伸手擦着她的眼泪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又哭又笑的?”
赵纯熙哭笑着打了一下田地的胸膛,而后扑在他的怀里嗔道:“还不是你惹的!”
田地微笑着将纯熙拥入怀中道:“傻丫头……”
是夜,是一场持续到天明的久违缠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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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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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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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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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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