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衣男子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般,对她不理不睬,一双瞪大的眼珠都是盯著已经昏迷不醒的林书尧。
怎麼可能?他们怎麼可能会有……
护子心切的丝帕菲随即挡在白衣男子和阿尧的身前,看著眼前白衣男子的形象她突然知道他是谁了。
虽然史席尼月拉曾经和她共处一个躯体,所以对他们和他之间的事情她也了解不少,只是经过几百年的时间,加上只是听说,她是不太可能认得出他,但一股怨恨的气却是猛然从心口窜出,直冲脑海,又好像,在几百年前所受的“禁錮”是活生生发生在她身上。
丝帕菲不了解,事实上她会出现实体形象全都是因為史席尼月拉的关係。
早在林书尧和月沁尧週身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时,史席尼月拉就注意到这抹异於“寻常”的光芒,所以在林书尧体内气血奔腾之际,他便把餘剩的所有魔力加诸到丝帕菲附身的魔力耳环,让她魔力大增,能有一小段化作实体的时间,而他,就连灵体也都消散,只剩生前的强烈意志随著魔力伴随到丝帕菲的最深处。
所以不同她本身的感觉,这时的怨恨是出自史席尼月拉紧剩的意志记忆。
不过不管她此时的神情敌意,白衣男子的双眼始终没有她的存在。
“為什麼?”他喃喃自语著,但却没人听得懂他这时的“為什麼”究竟是為哪桩?
“為什麼?『你们』……到底是什麼『人』……”白衣男子慢慢的伸手向前,似乎想碰触林书尧的身体。
“喂,你到底要做什麼?”但丝帕菲的动作更快,把林书尧的身子挡在她身后,不容人轻碰。
“你到底是谁?要对我儿子作什麼?”
终於,白衣男子失神的焦距有了交集的目光,似乎因為她口中喊的“儿子”二字。
“他……他们是妳儿子?”白衣男子的神情不再总是掛著一抹戏弄人生的轻挑,他有著怀疑、哀伤,和一抹怕失去的恐惧……
“对。”打从惜可姊亲手把婴孩交到她手上的那一刻起,他……他们就成了她的“儿子”。
“妳……”白衣男子双眼突然迸出锐芒的精光,飞快的把手搭到她的手腕,一抹气劲顺著她的经脉游走全身,“不是,妳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说,他们的生母是谁?”
白衣男子嗓音陡然一转,一隻手突然以快得让人都无从察觉的速度掐上她纤细的脖子,厉声问话。
丝帕菲吓到了,即使她从头到尾都没放鬆警戒,但不论是白衣男子搭腕或是掐上她的脖子,她竟连一丝反抗都来不及,空有强大魔力有何用,根本就连使都还没使出就已经受制於人。
“我就是他们的母亲。”丝帕菲倔强道。
她完全不懂眼前的白衣男子為何要拘泥在阿尧他们兄弟的“生母”上头,但為了保护惜可姊,為了保护她的儿子,她寧死不讲,反正她早就该死了,剩下的就只剩那一点魔力在支撑著。
“妳……”猛地用力,她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痛苦难当。
可是就在白衣男子逐渐用力的当下,丝帕菲的身子却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虚幻,看来她和他两人的魔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到林书尧醒来了。
“阿……阿尧……我的儿子啊……”肉体的痛苦减少,但心灵的痛苦却逐渐增加,丝帕菲好想再亲手摸摸她的宝贝儿子,好想把他拥入怀裡抱个够,阿尧,我的乖儿子……
她知道,如果这次她一消失,就真的魂飞魄散,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哀伤的眼泪顺著近乎透明的佼美脸庞滑下,一滴接著一滴,就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让人感到悲哀。
或许是她的哀哀呼唤穿透心灵,叫醒了陷入昏迷的林书尧,就见他手指先动了动,然后是眼睛,略眨了下,似乎颇為困难的想要睁开双眼,重回光明。
“唔……”一声细微的呻吟自他紧闭的双唇传出。
无意义的呻吟,却是吸引了现场的两人。
白衣男子猛然放掉他手上的丝帕菲,双眼直盯著要甦醒的人,至於困难的呼吸著的她不顾身体上的痛苦,急忙忙的爬到林书尧身前,双手紧紧把他护住,即使恐惧缠心,却依然充满敌意不畏的对著他瞧。
“让开。”白衣男子眼中全然无视她的存在,只是却厌恶某人如此不知好歹的挡住他。
為了怕说话而消耗更多浪费的魔力,丝帕菲没搭腔,只是以肢体语言明确告知她的决心。
“让开。”第二次警告,却已经充满了不耐。
白衣男子在看到从林书尧他们兄弟身上散发出的白色光芒后,已经失去游玩的嬉戏心态,所以相对的,耐性也逐渐下降。
正当两人剑拔怒张的气氛,林书尧终於醒了。
反观待在第二层的希米他们一个逕的想找出通往第三层的入口,殊不知这座高塔是白衣男子利用本身的能力创造出来的,属於一种虚实的结界空间,换句换说,即使每个人都以為这裡凭空冒出一座高塔,其实这只是虚幻的事物,并非是眼中看见的真实。
也就是说,层与层间的入口本就没有所谓的“钥匙”,一切开关的掌控都操纵在白衣男子的手上。
但由於出了一点“插曲”,所以白衣男子早就忘了他的“游戏”,也让心急的所有人只能困在第二层的结界空间。
找著无论怎麼找都不存在的“机关通道”,除非有人能够识破这座高塔的实际面目,除非有人有“神”般的实力,不然事实上,他们永远只能困在一、二层的空间。
不过不知情的他们却丝毫不肯放弃,只要心中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永远都不会轻易放弃。
存著这样的信念,希米等人丝毫都不死心,当然除了他们五人,星季彤姊妹、姚若玲两女、兰槐三兄妹甚至是亚恩斯、娜莉儿……也都帮忙找寻著应该要有的机关,只是第二层空间从头摸到尾,不放过一丝任何小小角落,但却始终都是徒劳无功,在在考验著眾人的耐性。
但就在绝望袭上心头之时,塔中途生异变,惊慌呼喊的尖叫四起,不过多是来自待在第一层的人,然后就可见高塔空间渐生扭曲,就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扭转造成倾斜的局面。
接著可见上层的天花板开始坠落,似乎高塔突然受到外力重击,开始塌陷,但原以為会被压扁的掉落石块,却是诡异的穿透过每个人的身体,甚至还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层接著一层塌落的空间摆设。
甚至连“人”也是清楚可见。
“师傅?他怎麼也会在这裡?”希米甚至在第四层空间塌陷时看到一个他找寻许久的熟悉人影,但问话虽出,却无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因為高塔还在持续崩落。
“烈古德……”当然这次主要的目标也随著高塔崩毁而看到。
高塔无预警的崩塌,造成许多不明所以来到塔中的眾人的恐慌,尤其是眼见顶头的石板塌落更是吓得尖叫四起,甚只还有人当场昏倒,不过或许是因為恐慌吧,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只要惊吓过度,或是直接昏倒了事的人全都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所以随著高塔的崩毁,一开始可见的许多人也都逐渐消失,剩下的都是实力较高强的人,在一开始的惊愕过后便回復平静的人。
因為他们知道,其实双眼接收到的“真实”并非是真正的事实。
只是却不能不惊讶於这太过真实的“幻觉”?!
终於高塔的崩解蔓延到最顶层,林书尧和白衣男子的身影也逐渐清晰可见。m.χIùmЬ.CǒM
“阿尧,是阿尧……”
终於见到心掛悬念的人,希米他们都恨不得插翅飞到逐渐下落的他的身边。
林书尧依然掛著他相同的笑意,在他和白衣男子一落地后,整座高塔也在下一瞬消失,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座塔的存在。
烈农他们随及围了过来,当然不忘死盯著造成这一切的白衣男子,就怕眼前男人又故计重施一般。
不在意高塔為何消失,原本的人不见到哪去了,他们只是充满敌意的看著眼前又不知又要故弄何种玄虚的白衣男子,尤其是道梅拉格里更是一脸茫然不解。
被人尊称為四方能者的他们,除了史席尼月拉外,其餘三人终於难得的重聚了,只是他们却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因為只有道梅拉格里还保有所有的回忆,其他的,一个像个无表情的傀儡,另一个则早已失去记忆,现在的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你又想做什麼?”道梅拉格里毫无生气的问道,他已经厌倦了,厌倦作為别人手中游戏的棋子。
“结束了……”回他的却不再是轻挑的戏謔,反而是带著淡淡的愁苦,“结束了……”
“你又想玩什麼把戏……”只是看来吃了好几次亏的人完全不相信。
“结束了……”回的却是相同语调。
但事情却在这一秒又变了。
原本年轻的道梅拉格里突然开始衰老,傀儡的史玫其突然脸部產生变换,无神的双眼似乎也在同时有了注目的焦距,而丧失记忆的狄里琪却是突然挣脱亚恩斯的手,双手抱著疼痛的头,似乎在这一瞬间灌充了一堆似是遥远却又接近的记忆画面。
“啊……”三人產生的异变都在白衣男子说著“结束了”的当头开始,似乎在这一刻,他们曾经停止的时间又开始了。
“师傅……”希米目瞪口呆的看著。
“『落英』……”亚恩斯似心痛又像是了解到什麼的為眼前他爱过的女子发出一生最后的呼唤,这个他曾為她取名的名字。
林书尧仍是笑著,一点都没有其他人的震惊模样,或许在眾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了解事情的真相可能已是全部。
即使代价是他必须“失去”所有心爱的人。
四方能者的三人,紧紧拥抱一起,狄里琪最后回眸看了亚恩斯一眼,然后三人的时间突然快速跟上这时的真实,从年轻、壮年、苍老、到成了一具枯骨,枯散成灰……
这一瞬的时间不到几秒。
但眾人似乎都可以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抹相同的微笑,一抹从几百年前就被禁錮的时间灵魂的解脱……
沉静的思绪突然充斥在眾人四周,“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那你呢?”打破沉默的犹然是带著一抹涩然的白衣男子。
“我会做到的,毕竟这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林书尧目光坚决的对著他,微笑接口。
然后他转头面向一脸疑问的眾人,“呵呵,玲妹妹我相信妳们如果再回到现实世界应该不会再动不动就想寻死了吧?!”调皮的促狭一笑,他难得主动的抱向除了烈农他们五人之外的人,话中所说的意思更是让人感到莫名。
“亲爱的小彤,谢谢妳默默的陪伴在我身边这麼久,不过对不起,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把妳当作一个妹妹看待,希望以后妳能找到一个更疼爱妳的人。”转向泪眼迷裟的星季彤,头一次他把心中真实的感觉说出,引来的是她停不住的泪水垂滴,埋在一旁嘟嘴想骂人的星季瑶怀中。
“阿尧,你在做什麼啊?”希米才刚从师傅变成一堆骨灰回神,却又突然听到他彷若诀别的话,不禁冲动的上前拉住他的手,似乎以為这样,他就不会突然消失。
“对啊,你说的是什麼话啊?”烈农也拉住他另一隻手,而剩下三人也是各自抱著他的身体,心头总有种不安。
“笨阿尧,你不会异想天开的以為能拋下我们吧。”理瑞忍不住心中莫名的情绪,但依然试著以玩笑话带过心中不安。
“对啊,别忘了我们可是六隻小恶魔,要一直在一起的喔。”冷烈敛下笑容,说不出调侃的话语。
“阿尧,你要记得别乱说话喔,因為我们有五个人,而你,只有一个人。”凯臣难得说了一大串话,还不忘另加威胁。
“呵呵……”林书尧伸手似乎想把他们五人全抱著,低垂著头的他让人看不清他这时的脸上表情,“谢谢你们……”很轻很轻的谢语,却是清楚的传到他们五人耳朵。
“笨蛋。”烈农说。
“有什麼好谢的啊?”希米狐疑道。
“这样就不像阿尧了喔。”这是理瑞的话。
“呵呵。”冷烈只是轻笑。
“阿尧……”最后是凯臣紧紧回抱的动作。
但却不知為何,他们眼前突然越来越模糊,旁边一堆的人是什麼时候不见的啊?怎会什麼都看不清了……
阿尧……在晕眩最后一波袭来时,餘留的只有这一个念头,结果审岩林剩下的就只有林书尧和白衣男子。
“这样好吗?让他们全都忘了你?”
“呵呵,有什麼不好的吗?总不能说想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要带著一大群人吧?!”他脸上笑著,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离别愁绪。
“我等你。”白衣男子依然不改他脸上明显的哀愁,看著他,眼底却多了抹淡淡的关怀,好像了解他这麼作的原因,毕竟……
这时他的身影却逐渐轻透,越见消失。
惜可若雅的儿子啊,希望你能一切顺利……
最后遗留下的就只有林书尧一人了,站在审岩林中,他头低著不知在想什麼,等他头再抬起,依然是一贯亲切的笑容,好吧,既然只剩他了,那麼……现在他该往哪动身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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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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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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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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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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