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加入侦探社的调查员,中岛敦和泉镜花。”国木田道。
又对恢复了人身的少年跟红色和服少女介绍道,“这是比你们早加入几天的阿瑟。”
少年的面容有种顺从的纯良感,瘦弱而性格温敦,曾被孤儿院的院长赶出来自生自灭,却意外遇到了侦探社,并加入其中。
少女曾经是港口黑手党成员,长相精致可爱,但表现在脸上的表情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的模样,她擅长暗杀,本人的异能力同样为精通杀戮的人形「夜叉白雪」。
几个月后再度回归,社内突然多了可以变为老虎的同事不仅皮实,性格还好,阿瑟看着敦,忍不住想入非非。
虽然不是巨型狗狗,但是这么大只的老虎也很好啊,猫科动物犬系性格,而且怎么rua也不会秃毛,玩耍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力气过头伤到对方。
不过,高兴之余,阿瑟也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实:虽然她对新同事来说算是前辈,但是因为那一个月的告假在外,比起和同事们一起并肩作战并在此期间熟识信任的敦和镜花,目前她却是侦探社里面和大家关系最生疏的一个。
这让她有点失落。
更失落的是她似乎当不成地球上的爸爸最宠爱的少女了。
14岁的镜花从入社的第一天就荣登为侦探社团宠。
银发的社长爸爸很喜欢她,每次路过她的桌子都会询问她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眼镜废材那么小气的家伙,平常都幼稚的把零食锁在保险柜里,对镜花却破天荒的愿意把零食分享给她;至于白色的小老虎,对她就更不用说了,整天与镜花形影不离,而且他们还住同一间宿舍。
还有一点就是,“团宠”镜花似乎很在意她那天试图把敦抓到动物园的行为当然,阿瑟自己对之前的事也非常过意不去,所以她尽力的补救了。然而她每次凑到敦的面前,原本还在数米开外的镜花都像背后灵一般森森出现,嗖嗖的放着冷气。
下午,中岛敦和泉镜花被派出去调查某个纵火案的真相;与谢野医师和贤治去救治被纵火案牵连的烧伤病人;小气的侦探被国木田叫醒,从桌子的抱枕里迷迷糊糊抬起脑袋,当听到有百年一遇的高明凶杀作案手法后,很快精神抖擞的拉着社长一同出发了;谷崎和他的妹妹直美则去调查另一起毫无征兆的、连遗书都没有留下的武士剖腹事件。
阿瑟留在侦探社内,百无聊赖的在电脑登录了一个单机小游戏,打了两把,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开始自己琢磨事情。
想到中午午餐时,大家偶然间谈论起“组合”的首领,只有她一头雾水,因为没经历过这场共同的战役,完全没办法发表自己的看法,只能看着大家开心的边吃边聊.........
思及这里,她有点伤感的伸直胳膊,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
“唉,大概我已经沦为这个家里的边缘人了……”
这话被前面奋力写报告的国木田听到了,他皱皱眉,放下钢笔,“你这叫什么边缘人?你看看那个货,那才叫游离在集体之外的边缘人呢!”
国木田手指着隔张桌子的太宰治给阿瑟看。
也不知道太宰又吃错了什么,这会儿正仰躺在椅子上,瞳孔略微睁大,双眼放出兴奋又空洞的光芒,两只手不停在空气中挥舞,手指抓挠着什么。
“看啊,小精灵!国木田君快来帮忙抓啊”
国木田:“…………”
“抓到就能脱单了,国木田君!!!!”
国木田:“…………”
太宰的脚边散落着被撕成小块的青色蘑菇碎片。
“太宰先生他这样……真的没关系吗?”阿瑟愕然的看着太宰治这副样子,只见他抓了一会儿精灵,又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绕着桌子反复转圈.........
阿瑟的目光探向国木田。
“太宰这家伙命硬着呢,哪天我气死了他也会像现在一样活蹦乱跳。”国木田道。
“国木田君,国木田君在呼唤我吗……”太宰听到自己的名字,扭过头,对国木田露出一口白牙,接着踉踉跄跄的像个见到美女的醉汉一般扑了过来。
国木田额角青筋直蹦,先避开他张大的手指,接着一拳砸在他脑门上,扭头从抽屉里找出手铐,一步一顿怀着怒气走过去,把倒在地上的太宰拖到他的工位上。“咔”的一声,太宰的手腕就和椅子扶手拷在了一起。
“这样不好吧……要不要叫与谢野医师回来看看啊……”
阿瑟并不知道国木田如此轻车熟路的动作是通过多少次的应用才堆砌出来的,她走过去把蘑菇捡起来,对国木田担忧的道:“这个幻觉蘑菇吃掉后是要呕吐好久,然后一整天呼吸不畅,等身体把毒素分解的差不多后再持续两三个小时的幻觉的。”
别问她怎么知道,问就是她吃过。
好吃是真好吃,遭罪也是真遭罪。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了,你和他相处的不够久,还不了解他是怎样一个热衷自杀的怪胎。”
国木田受不了被人用这种眼神细细端详,略微尴尬的别过头,推了推眼镜框。
“这家伙从一年前就能闭气十分钟之久,如果把世界上所有生物碱和神经毒素汇总一下,百分之八十他都尝试过。”
末了像是想起什么,“我记得你之前可是卯足劲要揍他的。”
“额,虽然这么说,但是太宰先生关键时候也很靠谱的,而且他现在这样子多可怜啊......”阿瑟嘟嘟囔囔,“喜欢自杀也不代表真的想死,说不定只是想得到大家的关爱呢......你看,我刚刚在那儿叹气,国木田先生你不就马上来关心我了吗?”
听她这么说,国木田露出诧异又思索的眼神,“你这份解读倒是很新颖,好吧,承蒙指教了,我以后尽量多关心一下这家伙的情绪。”
正说着,国木田桌子上的固定电话这会儿响了起来,
“应该是委托。”他说,然后走过去接起话筒。
国木田对着话筒那边的人简略的“是”,“好的”应答了几声,然后看了一眼那边的阿瑟和太宰:“太宰这家伙已经指望不上了,阿瑟,你跟我出去一趟......算了,你留下来看着太宰吧,有电话的话你接一下。”
阿瑟说好,然后目送国木田拿了笔记本离开。
......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太宰不再扑腾了,坐在地上,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诶,你好啦?你等等哈。”一直守在旁边阿瑟见他缓过来了,就准备去国木田的抽屉里找手铐钥匙。
她小跑着绕过太宰治,可还没等她碰到国木田的桌子,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脆的一声响,那是锁舌被弹出卡槽的声音。
接着,手铐掉在了地上。
阿瑟惊呆了。
“太宰先生你…...”
太宰四处环顾了一下,小幅度歪头,眼睛看向阿瑟,顺着她的话往下道,“??我怎么了?”
“你是会开锁吗?!”阿瑟睁大眼睛,这也太厉害了吧?聪明的人都这样多才多艺吗?
“啊,是哦。”太宰点头。
阿瑟立马眼神崇拜。
这个本领是真的很厉害啊,她以前开万事屋的时候曾经有三个人过来问她会不会开锁,理由都是钥匙忘在家里进不去了,阿瑟不会开锁,便问他们拆门可不可以,结果可想而知。
她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一幕。
不对啊,才一两秒的时间,拿着钥匙也就这个速度了,太宰手还被铐着,这怎么开的锁啊?
于是阿瑟疑惑的捡起手铐,二话不说给太宰重新拷上去,还摇了摇,确认一下的确锁住了。
阿瑟看向他的眼神里写着再来一个
太宰:“.........”
太宰对她轻松笑了下,打了个响指,手铐应声而开。
“这回总信了吧?阿瑟。”
阿瑟使劲点头,这一次,她脸上的憧憬敬仰之情是真的源源不断往下淌。
“太宰先生,我也想学开锁,能教教我吗?”Χiυmъ.cοΜ
“...啊咧?你想学这个?”太宰的表情微微惊讶了几分,不过他很快露出了原来如此的微笑,意味深长的道,“你该不会打着乱步君的零食的主意吧?”
阿萨心虚了一秒,然后眼神不自觉的躲闪,“……哪能呢,我是这种人吗?”
就算她曾经有过一丢丢这种想法,但她也没打算真的这么干啊。
“真的没有?”
“真没有。”
“那么奇了怪了,阿瑟学开锁做什么呢?拿我来说吧,我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身手没有阿瑟你这么好,很容易就被敌人抓住,到了那种境地说不定只得开锁跑路……但阿瑟就完全没有这种担忧啊。”
“这个,人在江湖,技多不压身嘛,”阿瑟小声道,“而且我就算力气很大,也很容易被人抓住啊......”
她脑海中浮现了在揍敌客家做客的画面,“比如,比如我被人下毒了我没有太宰先生你这么好的耐药性,吃错东西很容易被放倒,然后我就可能被他们抓住捆起来然后带上手铐什么的……”越说,阿瑟越觉得自己这番话很有道理,心里开始冒出了危机感多学一门手艺还是很有必要的!
“唔……说的也是。”太宰一手抵在下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正色的看她,“好吧,那我就指点你一下,不过学这个有点考验耐心,你要有心理准备。”
阿瑟连连点头,懂的懂的。
太宰叫她去会议室等着,自己则从仓库拖过来一个箱子,伸手翻了翻,发出一阵叮咣的金属碰撞声。
“真沉啊,好久都没有给别人做训练了,力气有点退步了。”太宰感叹一句,从里面很费力的提了什么出来。
阿瑟看到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根直径30mm的螺纹钢锁链,两指粗的金属硬钢环环相扣,哗啦啦的砸落在地,因为被人拖动,铁链摩擦地砖时发出很刺耳的响声。
阿瑟:“这是要干什么啊?”
“先模拟一下你说的那种情况呀,然后咱们针对性练习。”
太宰生拉硬拽了一路,呼吸有点跟不上了,开始招呼阿瑟,“来帮忙搭把手。”
......
太宰用锁链把阿瑟从头到脚缠了二十多圈,捆得结结实实,最后加上同等直径的铅黄铜挂锁,“咔叭”一声合上。
他拽出钥匙,随意地在手掌上抛接了两下。
被捆起来的阿瑟躺在地上,疑惑的伸着脖子看他:“然后捏?”
太宰从衣兜里拿出一根曲别针,塞进她的手里:“然后,你用它摸索一下锁头内部的结构。”
阿瑟低头看了看锁头的位置,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可是,可是锁头在我脚踝处,我的手绑在后面,完全够不到啊。”
“所以,你要先学会怎么把手挪到前面,并在这种情况下触碰到锁头。”
锁链在阿瑟上半身缠绕了十三圈,几乎把她捆得密不透风,而且捆绑的过程中她也是出了力的,并且堪称毫无保留,童叟无欺太宰说拿不动,就由她拿着另一头,太宰喊胳膊举不起来,她就躺在地上任他捆。
现在,她想把胳膊挣到前面,谈何容易。
阿瑟在地上滚来滚去,认真和锁链做斗争。铁链因为她的力道在交叠的挤压处发生轻微变形,但只是轻微如果放在平常,这么一根铁链,她两手抓住两边稍微用力就能从中拉断。但如今铁链在她身上绕了这么多圈,抗拉强度成倍增加,加上这个姿势又根本使不上力,阿瑟几乎把绷带都磨起毛了,而绷带下面的胳膊都快蹭破皮了,才勉强把胳膊转到前边。
然后她眼巴巴地去够锁头,尝试了几次发现碰不到因为膝关节和腰部被铁链各缠了三圈,双腿根本没办法打弯,腰腹也用不上力。
阿瑟茫然两秒,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试图坐起来。
由于重心不稳加上可以活动的关节太少,她像个茧蛹一样在地上扭动了五分钟,有几次动作幅度太大,脑袋还在桌腿和放资料的铁皮柜的尖角磕了两回,泪花都飙出来了,却连自己揉揉脑袋都做不到。
花了半个多钟头都没有解开,别说解开了,光是铁丝探到锁孔的动作都是s级别难度,这都给她折腾饿了。
阿瑟在地上喘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放弃。她一点点蹭着地面把自己翻了个面,然后对着会议室的门可怜的叫起来:“太宰先生,不行了,我实在解不开啊!”
门开了,太宰手里拿着小型摄像机笑眯眯的出现在阿瑟面前,摄像机的红光一闪一闪,清晰的记录下了室内的一切。
阿瑟:“………………”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太忙了没写完,otz,抱歉qaq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宁的支付宝到账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飐风3个;
谢谢大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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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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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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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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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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