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没出息了。
林多音缓过气以后,蹲在一个小巷子里,皱着眉痛定思痛。
一个男人而已,还是个瞎子,都看不见自己,她为什么要跑?还不如多看两眼呢。
美色误人呐。
不知道在巷子里蹲了多久,等到系统弱弱的提示金鹏王朝副本即将开始,林多音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她卖个东西也能撞上花满楼,这会的剧情应该是陆小凤请西门吹雪出手对战独孤一鹤,霍天青邀请两人参加珠光宝气阁的晚宴。
天色已经暗下,林多音走出巷子,看向距离自己不远的珠光宝气阁。
嗯......也不知道珠光宝气阁招不招烧火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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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飘~北风萧萧~~”陆小凤筷子敲着酒杯,反反复复的唱着。倒不是他不想唱别的,而是他就记得这两句了。
旁边的花满楼表情有些无奈。
坐在上边的胖乎乎的男人忍不住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大名鼎鼎的陆小凤都唱歌解忧了。”
“最近老天对我有些无情。”陆小凤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胡须处,“我觉得这首歌很应我的心。”
“我还想问问你这胡子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倒是不好开口了。”阎铁珊哈哈大笑,“今日我做宴,你既和花公子一起来了就开心些,一起喝酒玩乐,何必记着那些难过事。”说完,就吩咐身边的人将自己床底的老汾酒拿过来。
阎铁珊是个好朋友,也是个老朋友,如果可以,陆小凤并不想来找他。
可是有些事,既然答应了,就要问个清楚。
陆小凤看了旁边的花满楼一眼,他正举着酒杯,双眸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在想那个让他动心的姑娘。
阎铁珊还在热情的招呼宴上人,除开珠光宝气阁的大总管霍天青,还有两个陪客。
此刻,他正在和身边一位姓苏的西席说着山西的一道名菜,越说越起劲,挥手招呼下人,让厨房将这些下酒菜送过来。
陆小凤心神一动,正想顺着山西的话题聊上阎老板的真实身份。
霍天青却突然从外走过来,低声在阎铁珊耳边说了什么。
阎铁珊愣了愣,忽的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居然有这事?”
在场几人面露好奇,陆小凤忍不住问道:“阎老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阎老板红光满面,摸着自己的胖肚皮道:“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地方四周有一条街,大多是写孤苦无依的乞儿,我有时路过看他们生活心酸,就会让人买些吃食,送些银钱。”
“没想到他们听说我今日宴客,自觉无以为报,特来了一人,为我们表演助兴。”
众人纷纷道:“阎老板大善。”
“可见这些人虽穷,但心志却未曾湮灭。”
“日后传出去,也是阎老板的一桩美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的阎铁珊圆乎乎的脸蛋笑的越发圆润了,对霍天青道:“今日既然是宴客,对方又是好意,那就带过来,也让这位兄弟一起来吃喝一番。”
“你且再去叫厨房准备写馒头包子,让他待会带些回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家伙都是好心,不如同乐同乐。”
陆小凤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内心更不愿相信自己老朋友会是那叛臣贼子。
刚刚溢在唇边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霍天青微笑颔首应下,转身出去。
不过片刻,门口就出现了一道有些娇小的身影,穿着麻布衣裙,抱着一个古怪的箱子,更古怪的是她头上套了一个麻袋,只在双眼口鼻处粗糙的戳了几个洞。
花满楼似有所感的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然后就看见黑暗中有一个发青光的麻袋。
花满楼:“............................?”
林多音心中默念着一动不动是王八,一边熟练的给上座的阎铁珊鞠了鞠躬,“谢谢老板!”
副本不能用面.具,珠光宝气阁也不招烧火丫头,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想出了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还花了一两银子去贿赂以前的同事们。
好在阎铁珊人胖心宽。
好歹是让她进来了。
阎铁珊还有些意外,半响才笑道:“哈哈哈哈,我记得你,每次我路过那边,你都会喊谢谢老板。”
“怎么是你来?”
林多音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示:“因为我唱歌比较好听。”
阎铁珊又好奇道:“那你为什么带着个麻袋?”
林多音继续脸不红心不跳道:“因为我脸上生了疮,最近还在留脓水。”
“唔......”这么一说,阎铁珊就熄了让她摘下麻袋的心思,甚至有点想让人走,顿了顿又问道:“你抱的又是个什么。”
林多音:“这是个乐器。”她临时用了六块纸壳板包裹出来,总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唱歌自带伴奏。
人来了,也不好直接让人走,阎铁珊想了想道:“你会唱什么曲?挑个你拿手的吧。”wWW.ΧìǔΜЬ.CǒΜ
有人端来了椅子,摆在了宴席台中央,林多音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环绕四周一圈,和不远处的陆小凤对视一眼。
“这首《一剪梅》,送给阎老板。”
陆小凤还有奇怪,心想对方为什么这么奇怪的看着他,不过这个歌名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待一阵熟悉而苍凉的笛音出现后。
陆小凤:“..................................”
-
在场众人,大多都是武林中人,不说其他,就阎铁珊自己,早年在金鹏皇宫里也是听惯了温柔小调,咿呀戏曲的,再出众一点,可能就是些东瀛曲异国风。
还真是从未听过这么……无法形容的歌。
一曲完毕,林多音起身,对着阎铁珊鞠躬。
“谢谢老板。”
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过来好半响,阎铁珊才猛然回过神,“啊......这个......还行,还行。”
众人茫然看向他。
阎铁珊咳了咳,看向陆小凤:“倒是和陆兄弟刚刚唱的有些相似啊。”
陆小凤:“......”那不是像,那就是同一首啊!
陆小凤被累积攻击,现在感觉自己耳朵都在飘雪花了,有些绝望的看向自己的好友,却发现自己的好友也呆滞着面容,甚至现在都没缓过劲。
一个瞎子,耳朵只会比正常人敏锐百倍。
如果他的耳朵中在飘雪花,估计花满楼耳朵中就是在下冰雹了。
陆小凤叹气,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苦了你了。”
花满楼被他拍了一下,这才回过神,迟疑而疑惑道:“......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
陆小凤奇怪道:“什么?”
陆小凤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对劲,花满楼虽然不像个瞎子,可他却是是个瞎子,瞎子能看见什么。
只是看到花满楼有些古怪的表情,还是问了一句:“你难道看见什么?”
花满楼迟疑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他看见了许多的青色音符,越来越多,然后在一瞬间似水花一般爆开,点亮了整个黑暗。
只是那时间太短,他只隐约看到了台上的人影。
但,他确实是看见了。
-
另外一边,无有所感的林多音还在和阎老板尬聊。
阎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向她怀里的盒子,“不过你这个乐器倒是不错,我从来没听过能将这么多声音一起弹奏出来的......这是什么乐器?我倒是没见过。”
林多音:“emmm......你可以叫它酷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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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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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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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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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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