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得找个空闲去给你师尊上柱香。”
“等我们把背后害我们的人揪出来,再帮我亲爹娘报仇后,我们买头猪去祭拜师尊吧。他保佑你找到两个好徒弟,让神医谷后继有人,肯定要好好祭拜的。”
陈小桑“哒哒哒”一通,把云苓弄无语了。
云苓怒瞪着陈小桑:“你脸皮可真厚。”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我都是学你的。”陈小桑气死人不偿命。
云苓觉得再说下去,她要气得晚上睡不着觉了。
与其被陈小桑挤兑,还不如答应跟她一块儿琢磨病症。
“我倒是想与你讨论,可这会儿还没看过病人,也没法空想治疗方案。要不明天去看了病人,咱再商量?”
“我们是行商,他们高门大户肯定不信咱们,我们得先想出大致的治疗方向,看完病人后调整一下,先把人唬住再说。”
怎么样都得提前做准备,毕竟魏家可能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云苓烦躁地搓头发,将本就睡乱了的头发弄得更杂乱。
“你说说要什么方向。”
陈小桑往她身前坐了些,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直醒不了,有两种常见的情形,一种是脑子里堵塞了,第二种便是大出血。无论哪种,我们都能以针灸为主,医药为辅。”
她瞥云苓一眼,见她没有睡着,便将傅太医所说的脉案详细说了。
“依照这个脉案,魏夫人脑子极有可能是堵塞。”陈小桑说出自己的盘算。
云苓打了个哈欠,却被呛着了。
她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问陈小桑:“你想怎么行针?”
陈小桑兴致勃勃将穴位和行针方法说出来,再将药方开出来。
云苓琢磨了会儿,改了两个穴位,陈小桑觉得改过的穴位比她的更合适。
“这下我能睡了么?”云苓问道。
陈小桑笑眯眯道:“师父,你要好好歇着,我明天一早来找你。”
云苓没料到陈小桑说的一早是天蒙蒙亮。
她费劲儿爬起来,连吃早饭都有气无力。
可惜她的两个徒弟丝毫没同理心,还催她快吃。
云苓叹气,左右看看,就见旁边的沈兴义精神奕奕,她忍不住嘀咕:“你有孩子,日子怎么还过得这么舒坦?”
“都这么大人了,又不用我管。”沈兴义扒拉着粥,吃得那叫一个香甜。ωωω.χΙυΜЬ.Cǒm
沈大郎冷淡瞥他一眼,道:“有人带着玩,自是舒坦。”
陈四树一听便好奇:“兴义叔半夜才回来吧,这是去哪儿玩了?”
当着老陈家各个媳妇的面,沈兴义当然不会胡说。
他摆摆手:“在家待着没什么意思,出去喝了会儿酒。”
“说起来,咱来京城还没喝过酒,京城的酒很贵吧?”陈老汉扭头去问沈兴义。
沈兴义咽了口气,尴尬笑道:“是李方给的钱。”
陈老汉便不在意这个,而是叮嘱几个儿子:“你们快些吃,今天要给菜地浇水,我看还长了些杂草,也要一块儿除了。”
五个树应了声,吃饭的动作快了几分。
陈小桑便问陈老汉:“爹,你们的地都开出来了,菜也种完了,是不是该准备买铺子?”
陈老汉叹了口气:“最近这些日子,咱吃的喝的花了不少钱,还好几个树媳妇做药包挣钱填补了亏空,要不咱家的银钱更少了。”
自从陈小桑把药包给陈二夫人看过后,陈二夫人便将药包都收了。
临近清明,蚊虫开始多了,药包卖得挺好,陈二夫人还将药包从一个二十文涨到了一个三十文。五个树媳妇做顺手了,一人一天能做两三个,二树媳妇更是能做四五个,挣的不少。
挣的多,他们一大家子花的也多。
一家吃的穿的用的,再加上三柱的笔墨纸张都花钱,这么久下来竟然没存下多少。
陈小桑便道:“只靠嫂子们挣钱不行的,不如先租家铺子,把饭馆开起来,这样大哥他们也能挣钱。”
陈老汉有些犹豫。
铺子开起来,他们家手头的钱都花出去,到时候有个什么急用就不得了了。
陈二树提议:“爹,要不我们推个车子去东林学院卖卤肉吧?”
陈小桑觉得这主意好:“咱们离东林书院很近,来回也方便。”
陈老汉便沉思起来。
陈二树扭头问陈大树:“大哥你觉得呢?”
“这主意好,咱以前也是这么去码头卖卤肉的,生意好的很,也没什么大花销。”
这些年,陈大树做过不少生意,想法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再这么下去,咱家就要坐吃山空了。”陈小桑趁机对陈老汉道。
一听“坐吃山空”陈老汉就紧张,京城的东西太贵了,钱花起来跟流水似的,没个停的时候。
“行,去东林学院摆摊吧,家里没手推车,你们几兄弟挑个担子就行了。”
五个树对陈老汉的抠门很嫌弃。
不过能有活儿干,已经是很高兴的事了。
几个树兴致勃勃商量起来。
陈四树很担心:“京城少爷们吃惯了好东西,能看上咱的卤肉么?”
“你们把鸡鸭卤了当零嘴,再多放点麻油和辣椒油,肯定有人喜欢。”陈小桑自信满满。
几个树一听便斗志昂扬,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高兴。
陈大树道:“今儿我去买鸡鸭和卤料,明天咱就去东林学院卖卤肉。”
沈大郎打断他们:“明天休沐。”
“明天不是休沐日,怎么又休沐了?”陈大树一脸疑惑。
“明天是春招考试,你们不知道么?”沈大郎往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老陈家的人齐齐看向三柱,抱着碗的三柱点头:“我明天要去东林学院考试。”
众人眼睛瞪得更大了,齐齐扭头去看陈二树。
陈二树也傻眼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你还好意思说,你儿子要考试了你都不知道,还在瞎起哄,你一天到晚在干什么?”陈老汉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陈二树委屈啊:“爹,我最近不是在跟你一块儿开荒种菜么?”
李氏不但不拦着陈老汉,还帮腔了:“你媳妇天天忙着挣钱,顾不上孩子是应该的,你又不挣钱,怎么连孩子的事儿都不上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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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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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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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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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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