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被灵蛇搭救,晕了过去,我就知道了。”
“陛下怎么知道的?”
蓝霁华老脸一红,还是实话实说,“朕……脱了你的衣裳。”
“啊?”尉迟不易立刻暴起,一顿拳打脚踢。
蓝霁华被她压在身下也躲不开,只好缩着脖子生生受着,小丫头是练武之人,可不比一般姑娘的花拳绣腿,小拳头打在他身上是真疼。
尉迟不易出了一口气,噘着嘴揉他的肩头,“打疼你了?”wWW.ΧìǔΜЬ.CǒΜ
“唔,疼。”蓝霁华老实点头。
“所以说陛下怎么能随便脱人衣裳,那是登徒子的行为。”
“你那日中暑了,用了药也不见醒,太医说要解开你的衣裳,所以朕才……”
原来错怪他了,尉迟不易有些不好意思,“不早说。”
蓝霁华巴巴的看着她,“朕这打就白挨了?”
尉迟不易娇笑着在他嘴上轻轻啜了一口,“这样行了吧。”
蓝霁华当然不满足,想要更多,被她用手挡住,“别得寸进尺,你还看了我的身子呢。”
“那日朕慌里慌张也没看仔细,要不,”他笑得象个赖皮,“让朕再瞧一眼。”
尉迟不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皇帝呢,也不怕臊得慌。”
“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嘛。”蓝霁华在她腰上捏了一下,哄她,“快,让朕瞧一眼。”
尉迟不易眼睛一瞪,“再说,我打你了!”
蓝霁华还真怕她动手,这小丫头打起人来没轻重,说,“不逗你了,朕是怕你绑成那样难受,以后在朕面前不需要再裹那些,天这么热,捂着了可不得了。”
尉迟不易说,“早捂着了,长了一大片痱子呢。”
蓝霁华立刻皱了眉头,“那可不成,赶紧解开敞一敞,朕上次给你的那瓶青草药膏呢,找出来,朕替你抹上。”
尉迟不易自认为皮糙肉厚,不以为然,“没事,结了痂就好了。”
蓝霁华自然不肯,现在这姑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哪怕她被针扎一下,他都要心疼老半天,都长一大片痱子了,那还得了!
她不肯去拿,他自已去,也不难找,那药膏就在妆台上摆着呢,他拿过来,揭开盖子,“趴床上去,我给你抹点药。”
尉迟不易倒底不好意思,扭捏着不肯去。
蓝霁华说,“怕什么呀,我看都看过了,再说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要习惯和朕的相处。”
尉迟不易想了想,“陛下出去,我自已抹。”
蓝霁华斜她一眼,“你背上能长眼睛?就抹个药,又不做别的,别想太多。”他背过身去,“把布条子解了,趴在床上再叫朕。”
尉迟不易踌躇了一下,悄悄解了裹胸,那片痱子现在越来越痒了,抹点药应该会要舒服些。她把盘扣解开几颗,把肩膀露出来,趴在床上,嗡声嗡气的叫,“陛下,我趴好了。”
蓝霁华转过身来,小丫头直直的趴在床上,背上露出一小片红红的肌肤。他走过去,看到密密麻麻全是痱子,有些还溃烂了,连成一片,虽然不算吓人,但长在一个姑娘的背上,还是让他心酸不已。
“你傻呀,长了痱子还裹着那些布条子做什么?”
“我不是怕漏馅嘛。”
“看出来又如何,若早知道你是姑娘,朕又何苦……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药膏抹在背上清凉凉的,很舒服,尉迟不易吁了一口气,好奇的问,“陛下何苦什么?”
蓝霁华笑得有些无奈,“那时朕不知道你是姑娘,还以为对男人产生了不伦的感情,把火气都撒在你身上了,不然你何至于跑出宫去?”
尉迟不易恍然大悟,难道那段时间蓝霁华对她冷淡疏离,原来是这样。
真是造化弄人,他以为她是男人,她以为他是断袖,绕了一大圈,却依旧两情相悦,只能说他们对彼此的爱战胜了世俗,如今误会澄清了,成了这尘世上最普通不过的一对痴男怨女。
蓝霁华把药膏子均匀抹开,每一处地方都仔细涂抹,又沿着衣裳往下抹了一层,然后让她躺着晾一晾。
他坐在床边跟她商量,“以后别裹了。”
尉迟不易问,“我要恢复姑娘身份么?”
蓝霁华沉吟了一下,“暂时还扮做小子吧,等过一段再说。”
尉迟不易不解,“为什么?”
“扮做小子对你来说安全一点,”有些事,他还不想让她知道太好。
“行,”尉迟不易道:“反正也习惯了。”
“就是这布条子……”蓝霁华说,“我让人给你做一些宽松的衣物,以后不要裹了,长了那么多痱子呢。”
尉迟不易嘻嘻哈哈,“陛下不用担心我,我打小皮糙肉厚,这不算什么。”
“以朕这里,这就算大事,”蓝霁华拿了一把小扇子给她扇风,满背清凉的感觉,让尉迟不易惬意得想睡觉。
“不易。”
“嗯?”尉迟不易半睁着眼,“什么?”
“你的嗓子……天生就是如此?”
“不是,”尉迟不易趴在自己手臂上,慢条斯理的说,“我小时侯生过一场大病,药喝多了,嗓子被烧坏了,病好了以后,就成了这样。”
“病得很重?”
“嗯,差点没命,后来我爹就给我改了名字叫不易。”
蓝霁华心里重重的磕了一下,她的从前,他没有参与,可是听到仍是难过,不易,原来这就是她名字的来处。
“以后跟在朕身边,朕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缓缓俯下身,在她头上亲了一下。
头顶温热的触感,令尉迟不易觉得心安,她闭着眼睛打瞌睡,听到他又说,“不易,以后你不要随便打朕。”
尉迟不易眼皮一弹,“为什么?”
蓝霁华尽量装得威严,“因为朕是皇帝。”
尉迟不易才不怕他,“你是南原皇帝,我是东越子民,我不归你管。”
蓝霁华问,“若我是你夫君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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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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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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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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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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