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是帮你找到了,但是要怎么请来,还需要你来想办法。”高达翻动着手中的卷宗,不动声色的提醒徐虎。
“这个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她请来。”徐虎笑眯眯的将一寸照片跟桌子上的简历一起收起,放进了抽屉里。
高达有些心疼,暗道:玛德,这个老色鬼!连张一寸照片也不放过。
“老同学,‘女悟空’我是给你找来了,我那个事……”
“啊,你那个事啊……”徐虎说着假装皱了皱眉。
“按理说,没有死者家属的同意和相关证件,我不能给你看死者的信息……”
察觉到高达脸上透过一抹失望之色,徐虎这才又笑眯眯的道:“不过,毕竟是老同学的请求,这点面子,我徐虎还是要给的!”
“这么说,你答应我的请求了?”高达眼睛一亮。
“虽然办起来非常之困难,但是老同学的事,就是我徐虎的事,我尽力!”徐虎拍了拍胸脯,丝毫忘记了刚刚自己说过“绝不能答应”的话。
“行,那我就先回去等你消息?”浑身轻松的高达站起了身。
“你就瞧好吧!两个小时后,我把结果微信发给你!”
“哈哈……”
“哈哈……”
……
……
坐在开往连大市的高铁一等座椅上,尹伊的思绪随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灯光起起伏伏。
昨天,姥姥告诉她,姨姥姥在连大市九院发现脏东西了,让她赶紧过去看看。
说到这个姨姥姥,尹伊内心的感情颇为复杂。
由于跟姥姥相隔万水千山,她从小到大跟这个姨姥姥的感情倒是更为深厚。
不过,因为前两年跟姨姥姥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同门师兄关系破裂,导致她跟姨姥姥的孙女,也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兼闺蜜关系也陷入僵局。
正因为如此,尹伊跟姨姥姥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唉,姨姥姥多好一人,怎么会有那么,那么一个儿子!”
想到姨姥姥的儿子,尹伊杏眼圆睁,银牙紧咬,一双小手狠狠抓弄着雪白的毛衣。
坐在尹伊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被尹伊薄怒的美态惊呆了。
他阅女无数,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连骨子里都透着清纯的姑娘。
怎么形容呢,仿佛深山里从未被人采摘过的天山雪莲,那种纯洁无暇,含羞待放的姿态,真的让他这种中年大叔说不出的心肝乱颤……
中年大叔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上的价值100多万的‘朗格’手表露了出来,并且掏出了手机。
他先是用手机上的黑色屏幕晃了一下自己的脸。
嗯,不错,成熟,有魅力。
随后又悄悄的将右手按在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上。
“其实摘不摘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她,她已经不可能活过来了。”这样一想,中年大叔脸上的最后一抹犹豫也消失殆尽。
摘掉婚戒的一瞬间,中年大叔感觉到脖子后莫名的有些发凉,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对着他的脖颈轻轻吹气。m.χIùmЬ.CǒM
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见鬼了……
中年大叔嘟囔一声,打开手机,找出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电话号拨了出去,并按了免提。
“喂,张总吗?我是赵充国。”
“赵大律师!您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您看,我们集团的官司……”
赵律师假装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道:“张总,按理说,您这样刚刚上千万的官司,我是不接的。”
“赵律师,我明白您的意思,如果这事成了,律师费就按你说的……”
“张总,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赵律师冷哼一声,赶紧打断了张总的话。
“我赵某人是那种计较的人吗?律师费还按照最开始说好的来!”
“赵律师,那您这是?”对面的张总似乎被赵律师突如其来的转变弄懵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张总,说实话吧,我之所以答应接你这个案子,就是因为,你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赵律师的话铿锵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多么正直的人呢。
“啊?正义的一方?”对面的人似乎更懵逼了。
“不是吗?”赵律师眯了眯眼,语气缓缓沉了下来。
“啊!对,对!赵律师说的对,我们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
挂上电话,中年大叔微微暼了一眼旁边的姑娘。
这一看,中年大叔微微有些失望。
他刚刚的一番作秀,竟然没能让这个姑娘看他哪怕一眼。
姑娘一双明亮的眸子一只看着窗外,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赵律师心有不甘,刚想再做点什么,突然感觉膀胱一阵胀痛。
“先解决小事再办大事!”
赵律师站起身向一旁的厕所走去。
由于此时不是出行旺季,车上的旅客很少,更何况这里是一等座车厢,人就更少了。
夜色的笼罩下,空荡荡的车厢和座椅让中年男人心头微微有些不舒服。
他总觉得,在身后某个看不见的座椅上,有一个人,正探出一只脑袋,偷偷的盯着他。
他猛地回头!
身后,
却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是心虚作祟?
赵律师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跳楼自杀的妻子。
一抹说不出的心悸让他的心脏不可抑制的加快跳动!
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加快脚步向卫生间走去。
车厢的连接处灯光略微昏暗,看着紧紧关闭的卫生间,赵律师想起了前些天一个超度亡灵的大师跟他说过。
在一些常人平时很少注意地方,比如:墙角,卫生间,地下室,床底,衣柜里……
这些阴暗的聚阴之地,经常会有一些不愿离去的亡灵徘徊在其中。
赵律师头皮微微有些发麻,看着禁闭的卫生面,想着超度大师的话,他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
有心想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小弟弟’却一直不停的催促他赶紧进去。
总不能尿裤子吧?
赵律师一狠心,猛地推了推卫生间的门。
门,
没开……
“有人在里面?”
赵律师定眼一看,却发现厕门明明显示的是“没人”。
冷汗,从赵律师后颈缓缓流淌下来。
赵律师心中一突,身子一抖,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卫生间的门,
“吱呀~”一声。
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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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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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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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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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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